焦寡妇赶紧抱住张奇的胳膊。
“别打啦,过了十二点不好,咱的正事要紧。”
劝完张奇,焦寡妇又对刘德柱骂道:“还不快滚!张奇活够了,你也活够了?”
刘德柱一听,拔腿就跑,连丢在河边电鱼的家伙什都不要了。
他一边跑,一边叫,“疯子!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张奇一听拿着石头就追。
刘德柱见张奇追,哇哇叫着疯跑回村里。
张奇追了十几米,听到焦寡妇传来哭腔,他才停下。
走回焦寡妇的身边后。
张奇道:“娥姐!干死这王八蛋多清静,以后我不在了,没人欺负你了!”
焦寡妇垂泪道:“姐知道你为我好,但犯法的事不能干。”
张奇轻叹着摇了摇头。
两个人重新收拾继续上路。
来到张景泰葬着的山下,焦寡妇把自行车扎好,把水果贡品都拿出来,自己提着。
张奇想接过来。
焦寡妇道:“这些水果沉,你拿这些元宝,以后注意着点儿,什么重活都不要干,把身体养好再干。”
“没那么骄贵!”张奇伸手,焦寡妇就是不给。
他没办法,只好提着元宝,跟着焦寡妇上山。
来到张景泰的坟前,两个人先把贡品摆上,接着就开始清理坟上的杂草。
忙完这些,张奇郑重地在坟前叩首。
“爷爷!还有三个月,孙子就来陪您,到时候你就不孤单了!那时咱爷俩就躺在这儿,看着桃水村,美啊!”
张奇心里难受,却哭不出来。
焦寡妇听着这些话,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
她把拿出的元宝,在地上摆开烧着,等张奇想站起来时,便道:“小奇,我还带了一捆冥币,怎么没带上来?”
“是不是落车篮子里了?”
“你去拿上来。”
“不用了吧,元宝比冥币在阴间管用!”张奇说着,也从袋子里拿出元宝,往火堆里放。
焦寡妇道:“听话,快去。元宝虽好,但万一下边都流行用冥币呢,不能叫爷爷没钱花。”
张奇无语,接道:“照娥姐你这么说,我还得给爷爷烧个手机了,现在大城市都用手机支付呢!”
“别贫嘴!快点去。”焦寡妇扑哧一声笑了。
张奇无奈站起,开始下山。
焦寡妇看着张奇的背影道:“悠着点,别着急忙慌再摔着了。”
“知道。”
焦寡妇等张奇下去,也跪在张景泰的坟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她把袋子里的元宝全倒出来,一个个往火堆上放,说道:
“张爷爷,您一定要保佑小奇平平安安的,您可是神医,神医治病救人,咋能不救自己的孙子?”
“老天爷真不公平,好人不能长命百岁,祸害却什么事都没有。”
“刚才在家里,小奇又开始流血,医生说他只能活三个月,他还这么年轻……”
焦寡妇越说越难受。
她把最后一点元宝,也放进火堆里,道:“如果小奇真的活不长,张爷爷你也别担心,我一定给您老张家留个种,俺婆子不在了,小姑子也上了大学。”
焦寡妇长叹口气。
“俺一个寡妇,不怕别人怎么看,但爷爷您得知道,俺干净着呢。”
“等把小奇照顾走,我就离开桃水村,无论多难,我都会一个人把孩子养大,我不会让您这支儿绝后的。”
说着,焦寡妇又磕了三个头。
元宝烧完了,焦寡妇才听到张奇走上来的声音。
张奇提着一捆冥币,喘着气说道:“好家伙一张就是十个亿,阴间得通货膨胀到啥程度啊?”
焦寡妇笑道:“那不是咱操心的事,给我。”
张奇递上冥币,跪在坟前。
焦寡妇一边烧着冥币,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小奇,晚上你来我家吃饭,娥姐陪你喝点儿。”
张奇讶然道:“你不是不让我借酒浇愁吗?”
“那、那啥,我听说酒精也是毒,如果能以毒攻毒,万一好了呢?”
焦寡妇赶紧找借口。
张奇颔首道:“那太好了,喝醉躺床上,就不会胡思乱想了是吧?”
焦寡妇道:“对对,但就试这一次哈!”
“行!”
焦寡妇见张奇答应,站起来道:“那……你呆在山上,多陪陪爷爷,我去镇上买点烧鸡、香肠,再买瓶好酒。”
“行行行。”
张奇站起来,看着焦月娥下了山,他又重新跪在坟前。
“爷爷啊!我是真不想死啊!如果我没病没灾的,真想把焦寡妇给娶过来,给咱老张家生一窝小仔子,她那大屁股,肯定好生养。”
“可……咱老张家运气不够呀!”
“今天看着她去咱家,你不知道,我当时真想……可又一想,人家对我这么好,我不能临死了,再害人家一下。”
“您在天有灵,也不想看见我变成那样吧!”
提起这个,焦寡妇那不着一丝的样子,就塞满了张奇的脑海。
透视!
对啊!
张奇一拍脑门,立即把裤兜儿里的扁鹊内经、扁鹊外经和袖珍罗盘掏了出来。
他对着坟茔问道:“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咱老宅的地砖上怎么藏着这个物件?这是干啥用的?”
孤坟没有回应。
只有偶尔吹过的轻轻山风。
张奇努力挤了挤眼,想重启透视,却发现又不行了。
他握着袖珍罗盘,回忆着当时出状况的细节,盯紧了它。
袖珍罗盘再次发出强光。
张奇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已经来到了张陵别院前。
“袖珍罗盘内的空间?”
张奇看着院落门上的匾额,再次跑进院中。
石桌、石椅俱在。
就连那个茶杯,也没有再动过的痕迹。
“回!”
下一秒张奇回到了孤坟前。
“进!”
下一瞬张奇又进到了张陵别院。
张奇来回试了四次,直到感觉后腰一阵虚痛,他才停止。
“太神奇了!”
张奇真的有被震惊。
而且他发现,张陵别院上方的天空,仿佛永远是‘贼’亮的星空。
永恒不变。
他不再研究袖珍罗盘,而是把扁鹊内经拿出来,翻到了之前折页的地方,重新查看。
“能不能活,就看你了啊扁鹊!”
张奇翻到折页的地方,轻念道:“发热振寒、咳嗽、胸痛、气急,甚则咳喘不得平卧,血为之凝,咯血,呼吸利。”
翻下一页。
他继续念道:
“医治方法:针刺篇,以气运针,下肺俞、扎中府,直透云门……卧槽!以气运针是什么鬼?我爷爷都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