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药师急道:“不是我们打的啊!不关我们的事!”
张奇道:“就是他们打的,我快不行了,不行了!”
说着,张奇顺势躺在了休息区的沙发上。
小样儿!
老子就他妈剩下几个月的命了,跟我玩这一套!
来啊!
谁怕谁啊!
张奇躺下,感觉胸腔负压不那么高了之后,转而用呻吟之态,气若游丝道:“我、我就剩三个月可活了,你们还欺负我,行!我今天死在这儿,倒也一了百了!你们百草堂给我准备一幅棺材吧!我现在就躺进去!”
女药师慌了神,上前劝道:“我错了行不!你别死我们店里啊!你走吧!不给你要钱了!”
张奇白了女药师一眼。
卧槽!
人长得一般,你想倒挺美,我特么受不了这委屈!
张奇鼻涕一把,泪一把,“这狗日的世道啊!就只会欺负老实人!我也活够了!死在这儿挺好!哎哟!我的腰间盘啊!哎哟!我的玻愣盖啊!哎哟……”
几人看着张奇那惨兮兮的表情,顿时下巴集体跌碎。
狗日的,今天碰见这个是什么鬼?
正准备再说时,女收银员突然一怔,看着门口方向,紧张站直,叫道:“宋总!早!”
话一出。
治安员、女药师与保安,同时扭头看去。
只见百草堂门口,走进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精致的五官配上精致的穿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优雅的气质。
她正搀扶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步入百草堂。
尤其是看到治安员时,女人的脸上,明显有一丝不悦,“你怎么来了?”
治安员尴尬道:“姐!你们百草堂打人,我来处理一下,真是公事!”
说完,他又对女人身边的老者恭敬道:“吴老您好。”
老者微笑颔首。
女人正想开口问。
这时,她听到了张奇躺在沙发上发出的忘情的哎哟声。
女人立时皱眉。
她扶着吴老走到休息区前,看到嘴角带彩的张奇,心里一咯噔,问道:“怎么回事?”
女药师慌张道:“宋总,是这样的……”
这次,她没敢隐瞒,把实情也说了出来。
等女药师一说完,张奇就道:“你们百草堂了不起,我惹不起,我还死不起吗?给我准备口棺材,我自己躺里边。”
宋宁早知道女药师问题很大,正因为自己的弟弟,才没有把她开掉。
看来,不开是不行了。
但今天这事儿,当着吴老的面,她肯定不能随意处理。
宋宁对治安员道:“阿正,扶吴老上楼,白神医马上就到。”
宋正‘嗯’了一声,赶紧选择溜之大吉。
碰见张奇这样的,他也很头疼。
宋正跟吴老上楼之后,宋宁坐在了张奇对面。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张奇,一言不发。
张奇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女人看起来能量不小。
宋宁见张奇不再忘情的呻吟,微笑道:“今天是我们百草堂怠慢了你,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药你带走,我一分都不要,你看可以吗?”
张奇惊讶。
这女人解决事情的态度,还真不错。
但戏都唱到这一出了,他索性摇了摇头。
女人皱眉,“你想怎么解决?”
张奇道:“药还是那些药,把那九克人工牛黄,给我换成天然的。”
“不可能!”女人一口回绝。
张奇于是捂着自己的腰,“哎哟,我的腰间盘啊,”又捂自己的膝盖,“哎哟,我的玻愣盖……”
“别叫了!我答应了!”宋宁一咬银牙。
“哎哟!都不疼啦!”
张奇从沙发上坐起。
宋宁扭头看向女药师,“还愣着干什么?我去给他抓药吗?”
女药师慌忙离开。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药和小玻璃瓶装的九克天然牛黄,带了过来。
张奇检查后,把手机晃了晃,说道:“全程录音,这可是你自愿的,是吧?”
宋宁被张奇的动作气笑了。
一大早,还没怎么开张,先赔了九克天然牛黄。
倒霉催的。
但这些都不是让他头疼的事情,她也没心情跟张奇计较。
宋宁站起来准备上楼。
已经走出两步的张奇,突然回头对宋宁道:“那个、宋总是吧?”
宋宁转身看向张奇。
“有何指教?”
张奇笑了笑,目光看向楼上,说道:“看你人不错,不想你惹麻烦上身,刚才上楼的老头儿,印堂很黑,这是肾气将绝的征兆,而且,他前胸主动脉壁内有炎症,不宜针刺,或有可能主动脉壁内血液溢出,引起血管夹层这种急症,这情况一出,出人命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说完后,张奇提着药包,迈步走出了百草堂。
宋宁听着张奇的话,纳闷不已。
听着挺像那么回事的,但一想到张奇那年轻的不像话的脸,她又兀自摇了摇头。
转身上楼,刚至台阶,宋宁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白神医,您到了?好,我就在门口。”
宋宁挂掉电话,就匆忙出了百草堂。
一身对襟汗衫的中年人,从商务车上下来,就看到了宋宁,他笑着打招呼道:“宋老板!真是太客气了!我自己上楼就行了!”
“白神医!您千万不要客气!”
宋宁与白子圆浅浅一握手。
“吴老也想在下边等,我怕他太累,就让他上先楼了。”
“不敢不敢。”
白子圆也不敢拖大,一边跟上,一边问道:“吴老,都有什么症状?”
“畏寒肢冷,完谷不化,腰下浮肿很严重。”
“这是肾气不足的症状啊!有找名医瞧过了吗?”
“瞧过了,也是这么说,但开了药,全都不顶用。”宋宁烦闷道。
白子圆微微颔首,一边往里走,一边道:“难道是肾气将绝?”
宋宁微怔,突然间想起张奇刚才的话。
但她没多想,陪着白子圆上了楼。
在楼上,白子圆给吴老先是把脉,后又问了近来近况,沉思数分钟,下结论道:“吴老!您这情况是肾气将绝,普通汤药难以奏效,我必须用三阳针,先吊住您这一口气,再从长计议!”
吴老颔首道:“有劳白神医了!”
白子圆正要打开药箱,宋宁突然想起张奇离去前的话。
她赶紧问道:“白神医,这三阳针,落针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