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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苗寨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讲的是神话故事,但我从其中理解出另外一层含义,神仙也是要交朋友的,大家也是在合作,一起修炼,一起游玩,何况我们是凡间的人呢。

我们五个人开着房车,一路走,一路聊,一路看,热闹不寂寞,快乐不孤单,人多力量大,各显其能。一路上你的同学,我的朋友,他的生意合作伙伴,总是能在电话里找出几个熟悉的人给我们当向导,接待我们,通过熟人和朋友能够更好地了解当地的风俗人情,吃上当地正宗的美食。

夜游千户苗寨,被这里的美吸引,留住了脚步。第二天,张总的朋友杨总赶来接待我们,杨总和他的秘书小吴领我们到山寨参观,小吴父母的家在这里。进了门,小吴手指山川,回头对杨总说:“杨总,往这一溜山里看,那就是我们千户苗寨。”顺着她指引的方向,我们目光所及,一座座山从下到上层层叠叠盖着许多房子。苗寨大多依山而建,好像一个大棋盘上散落着数不清的黑棋子。老伍见满山是屋,这一面山坡上约有百十栋房子,问道:“这么多房子,整个川道这么多山,有几百户吧?”小吴回答:“何止几百户人家,千户苗寨可不是浪得虚名,是13个村连在一起,在贵州算是个有名的大村庄。”

我喜欢研究历史,考察地理,问了小吴一个专业性的问题:“看样子,苗族和我们内地的农民一样,都喜欢群居生活,像西江千户苗寨这样大规模的村落,在贵州多不多?”

“不多,上百户的村落很多,西江千户苗寨是一个保存苗族原生态文化较为完整的地方,由十余个依山而建的自然村寨相连成片,是中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苗族聚居村寨。它是领略和认识中国苗族漫长历史与发展之地。西江每年的苗年节、吃新节,十三年一次的牯藏节,均名扬四海。西江千户苗寨是一座露天博物馆,展览着一部苗族发展史诗,成为观赏和研究苗族传统文化的大看台。”小吴说着说着便唱起了山歌,“哎——千户苗寨好地方,白水河流穿寨过,十三村庄紧相邻,一年四季好风光,游客不断来观光,喜鹊喳喳迎客到,端上米酒百花香……”

“小吴,你唱得真好,记性也好,记得这么多歌词。”老伍夸奖着说。

“不是记性好,这词都是我临时编的。”小吴腼腆地说。

“临时编的?还这么顺口押韵?”我们惊叹不已,佩服小吴的创作才华,直说“有才有才”。

小吴说:“不是我有才,这是我们当地的习俗。你们看过《刘三姐》这部电影吧,当地人对山歌都是即情即景即人,脱口而出。”

一会儿便到小吴父母所在的村寨了。拾级而上,只见山坡上的房子一层接一层,从山下到山上,依山垒筑,绕着山坡,爬上山顶。房子是吊脚式的,几根大柱子像老人的拐棍一样,牢牢地插入房基,进门就是地板。房子没有砖混结构的墙壁,是木头和板壁,房顶上大多有黑瓦,少部分房顶是竹片和木片以及杉树皮,显出原生态色彩。房屋四周围满了树木,眼下正开着一些我不知道名字的花,淡淡的清香随着风一股一股袭来。老张吸吸鼻子,问:“这是什么花?好香啊!”

小吴介绍说:“我们这里森林覆盖率85.15%,有杉树、松树、枫香树、板栗树、青杠树、樟树、茶子树,还有桂皮、木伍、杞木、杜仲、五倍子等。”

小吴父母的家就在山坡中间的那栋房子里,房檐下吊着一串串干菜,火红的辣椒,暗红色的腊肉。我们刚进屋,小吴的父母就应声出来,她的父母接到电话就等着迎接我们。老人虽然用的是现代化的通信工具,但身上穿的还是苗族特色服装,一律头缠黑纱巾,身穿蓝色右衽长布衫。小吴的妈妈黑头巾上插着一支大红绒花。

递上茶水,小吴的父母出去杀鸡宰鱼,给我们准备饭菜。

我们几个人在屋里喝茶聊天,我又问了小吴一个问题:“你的姓氏听起来像汉族的姓氏,你们本民族有没有特殊的姓氏?”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们苗族有啊,即子连父名的世系谱。当年,清政府为了管理苗疆,对苗族人民实行编户定籍,强行取消苗族子连父名的传统,用苗名的谐音来定汉姓,西江境内苗族的蒋、唐、侯、杨、董、宋、顾、龙、陆、李、梁、毛、陈、金、吴等姓就是由此而来。”

说完这些,小吴说:“你们喝茶聊一会儿,我到屋里换一下服装。”十分钟后,小吴穿着苗族的特色服装走出屋子,花格子的长裙上面布满了银饰品。杨总眼睛一亮,看着衣服上的银饰给我们介绍:“这里有远近闻名的银匠村,苗族银饰全为手工制作,其工艺具有极高水平,你们要不要买一些,让小吴找个熟人安排一下。不要到景区门市买,那里有假的。”

就着这个话题,他又向我们讲西江千户苗寨的历史文化。小吴又给我们讲当地吃饭的习俗和礼仪:“等下吃饭时,我阿妈会给杨总你一个鸡心,因为你是我的领导,在这里就是最尊贵的客人。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这个鸡心你不能一个人吃,要分给我阿爹、阿妈一同吃,这叫同心。鱼头会对着你们当中年龄最大的客人,不知你们当中哪位伯伯年龄最大。”

老何拍着胸脯说:“我最大,吃饭时还有什么礼仪要注意吗?”我们也跟着询问,担心自己不懂得苗族习俗。小吴说:“我阿爹会用牛角装酒给你们敬酒,这酒是当地的米酒,度数不高,比啤酒略微辣一些。喝牛角酒,你们不要太客气,但也不要勉强,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菜端上来了,辣子鸡、酒糟鱼、炒腊肉、土豆丝、凉拌黄瓜,每个菜的辣子都放得很多,又辣又香。吃饭喝酒的程序正如小吴所说的那样,我们都能应付。饭吃到一半,小吴的妈妈向我们敬了一杯酒,然后说她要出去参加表演,让小吴多给我们敬酒。小吴向我们解释说:“千户苗寨有苗族古歌演唱节目,演唱者全是寨中的老人,我妈妈是其中之一,参加演出是有收入的。不知这个节目你们看了没有。”我说昨晚九点半去看了夜景,今天还没有来得及看这个节目,不知节目怎么样。

小吴很热心地介绍,苗族古歌演唱是用苗族古语演唱苗族人史诗般的历史,包括万物起源、天地洪荒及迁徙史等。遇到特别活动,或是重要的客人来了,还增加掌坳的铜鼓舞、方祥的高排芦笙、反排的木鼓舞等。

广平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妈妈表演一场,收入能有多少?”我正担心他这个问题是否合适,会不会违反当地的一些禁忌?就像不能问女孩子的年龄有多大,不能问人家家里有多少钱。没想到小吴莞尔一笑,很痛快地说:“我正想跟你们汇报一下我们千户苗寨改革开放以来的成就呢。西江千户苗寨是典型的山区农业村寨,进入21世纪来不少村民外出务工或就地从事旅游接待工作,但绝大多数居民主要的经济来源仍然是农业生产,依然沿袭着小农经济的生产方式。”苗寨上游的大片耕地是全寨居民主要的生活来源,主要种植水稻、玉米、土豆、红薯以及辣椒等。这几年旅游业有了很大的发展。统计表明,在过去六年间,西江千户苗寨的游客数量持续增长,每年都有两三万人,每年的门票收入达1000多万。住宿和餐饮的情况也很不错,我们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

苗寨村民安居乐业,我们听了很高兴。 Hrq1VwUwQ06OTAhpaWL8a4tVzMIvda44HgfUzP+fIqplIM6FuiGf3wSKj9UGhS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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