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曼可谓通才:他是杰出的物理学家被称为纳米技术之父、量子电动力学之父;他自学了绘画,匿名将作品放在一个专业画廊里,作品被卖出了好价钱;他还是能在巴西大型桑巴舞活动上表演的敲鼓高手……
为什么他能快速学会各种技能并成为不同领域的高手呢?从费曼亲口叙述的故事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些端倪。
费曼的父亲是纽约的一名服装推销员,他的父亲非常热爱学习,经常鼓励他打破常规。
在费曼小时候,费曼的父亲和周围别的孩子的父亲一样,会在星期天陪费曼在野外散步玩耍。
有一次,有个孩子问费曼:“看那只鸟,你知道那是只什么鸟吗?”
费曼说:“我不知道。”
那个孩子说:“那是一只棕喉鸫。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看来你爸爸没教过你什么东西。”
其实,费曼的父亲不仅教过费曼这类鸟的名字,而且教得更多。
他不仅告诉了费曼那种鸟叫棕喉鸫,还告诉了费曼棕喉鸫用德语怎么说,用中文怎么说,用日语怎么说,用葡萄牙语怎么说,用意大利语怎么说……
不过,费曼的父亲还说:“即使你知道这种鸟在不同语言中的叫法,你也只是知道了不同地方的人如何称呼这种鸟而已。这时候你以为自己认识了这种鸟,但你其实依然对它一无所知。”
接着,费曼的父亲和他一起观察这种鸟的行为习性,讨论鸟类的啄食和羽毛等话题。
这件事让费曼知道了,“知道它叫什么”和“懂得它是什么”是两件事,名字只不过是代号而已。要了解事物,应当了解事物的本质,而不是只了解事物的名字。这成为费曼未来学习知识和理解世界的原则。
费曼说:“这种思考习惯也让我知道自己学会了什么,没学会什么;让我了解了自己知道什么,以及自己还不知道什么。”
费曼的父亲常教导费曼要静心观察事物。
有一天,费曼在玩一种叫“货运快车”的玩具。那是一种带后斗的玩具车,可以拉着玩,车的后斗里装着一个小球。费曼拉着玩具车,注意到小球的滚动呈现出某种自己难以理解的规律。
于是他跑去问父亲:“爸爸,为什么我拉着车往前走的时候,小球会滚向车子后面;而当我突然把车停住,小球就会向前滚动?”
费曼的父亲说:“这种现象的基本原理是,运动的物体会尽力保持运动状态,而静止的东西也尽量保持不动,除非你用力去推它们,这种趋势叫惯性,但没人能弄清楚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费曼的父亲并没有扔给他一个物理概念,而是试图为孩子介绍更多。
费曼的父亲接着说:“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小球并没有向车后滚,当我们向前拉动车子时,车的移动速度大于小球,所以显得小球向后跑。但当我们突然把车停住,车的速度突然为0,但小球仍由于惯性向前运动。”
经过观察,费曼发现父亲说的是对的:当他拉着车往前移动时,小球并没有往后跑,它是相对于车往后移动,但相对于房间内静止的其他物体,小球又稍稍往前移动了一点儿;只是因为车的移动速度超过了小球,才显得小球好像在向后移动。
这是费曼的父亲教育费曼的方式,即要有效地学习和理解事物,就要静下心来观察。
一个人看待世界的方式将会塑造这个人的思维方式。费曼的父亲经常教育费曼要时刻带着“新鲜感”看世界。
在费曼小时候,费曼的父亲常和他玩很多思考游戏,比如会在餐桌上问他:“假如我们是火星人,第一次来到地球,我们会对什么事情感到奇怪?”
当人们以一种“外来人”的角度观察周围熟悉的事物时,很可能会发现一个自己从来没想过的全新视角。
对一些习以为常的事物提出质疑,会让自己成为不同的人。
后来费曼做过一些有趣的研究,例如他曾写了篇关于人类睡眠的论文,而他之所以会提出这个选题也与父亲和儿时的他玩的思考游戏息息相关。
费曼说:“我假设自己是一个从不睡觉的火星人,来到地球上,看到人类有个有趣的特征,就是每天都要睡觉。这时我自然而然就会产生一些问题,例如人类身上发生了什么?人类的思维是在睡着时突然中断的吗?还是运行得越来越慢?”
于是,费曼开始尝试回答这些问题:当人们睡着时,大脑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费曼的很多课题都是通过这种思考方式得来的。
费曼认识一位艺术家。费曼说:“这位艺术家会拿起一朵花说:看,这花多美啊!这一点我也同意。但这位艺术家会接着说:我是艺术家,能欣赏花的美丽;而你是科学家,只会把花层层剖开,让花变得无趣。”
对这个观点,费曼很不认同。费曼说:“首先,我相信他所看到的美,别人和我也能看到,即使我的审美水平可能不如他。不仅如此,我还能比他看得更深。我会想象它里面的细胞,细胞内复杂的反应也同样具有美感。美不仅存在于外表,还存在于更小的微观层面,当然也存在于方方面面。了解更多的科学知识只会增加我们所有感受到的花的美感,我不明白怎么会使美感减少呢?”
知道更多,看到更多,想到更多,并不会让人变得无趣,反而会让人看到更多美好而学习不同学科的知识,会带给人们看世界的更多维度,让人们更容易看到不一样的世界,人们的思想也会因此更加丰富多彩,更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