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第十三章
死亡和审判

“国王对威尔士亲王的喜爱之深,”西班牙使节谈道,“令人称奇。” 1 亨利七世的次子长得相当漂亮,且精力充沛,他的陪伴对国王而言须臾不可缺。男孩已经高过他的父亲,但另一个西班牙人说,亨利七世简直把他当成一个年轻姑娘来保护。 2 可能比年轻姑娘更甚。1503年6月,约克的伊丽莎白过世不过几个月,亨利七世已经准备好与长女苏格兰王后玛格丽特道别,他送她北上新家园,陪她走最初的一程。

玛格丽特王后是个急性子的13岁姑娘,好交际,喜欢射箭、奏乐、跳舞和玩牌。此刻,即将与深爱的人们分别的她需要表现出十分的振奋和乐观。苏格兰的暴力尽人皆知,苏格兰国王罕有自然死亡的。 3 她尚未谋面的丈夫詹姆斯四世系着一条铁腰带,这是他在为自己无意间导致父亲詹姆斯三世死亡而悔过自罚——父亲是被他所支持的反叛者杀害的。

玛格丽特王后和父亲来到位于林肯郡的斯坦福德(Stamford)附近的科利韦斯顿(Collyweston)的祖母家,他们将在这里正式道别。为了这次到访,宫殿被特意加建4扇巨大的飘窗,镶了绘有博福特家族纹章的彩色玻璃。小教堂也粉刷一新,换上新的圣像,有天使、童女和圣三一。本来便表现不俗的教堂唱诗班也增加好几名出色的歌手。 4

玛格丽特·博福特用两周时间“相当奢华地”款待全体宾客。当舞会和宴席终了,全家人聚到厅中,此时衣着华丽的玛格丽特王后走进来。正式道别后,她便骑上马,由一大队旗手簇拥着,英武地出了大门,奔向格兰瑟姆(Grantham)——奔向她全新的人生。她有一个至亲的家人同行——大卫·欧文爵士,他父亲把欧文·都铎这个非婚生的儿子送她做切肉官,这是个极为光荣的角色,他将在她的婚宴上戴着自己的链徽(chain of of f ice)履行这一职责。

8月3日,玛格丽特王后在中洛锡安的(Midlothian)达尔基斯城堡(Dalkeith Castle)见到詹姆斯四世;当时,苏格兰各地已经在庆祝二人联姻——苏格兰蓟(thistle)和英格兰玫瑰的联合。詹姆斯四世到来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马蹄嗒嗒,他与60名骑手一道进了庭院。这位国王在苏格兰颇得民心。他爱女人和艺术,爱打猎与比武。据说他“体格英武,既不太高,也不太矮,面容英俊”。他来到她的寓所时是一身骑士小说中的猎手形象:外套是绯红与金色相间的,背上没有弓,而是背了一把里拉琴(lyre)。这正符合骑士小说的套路:一名王室出身的新郎会碰巧——常常是在外出打猎时——遇见自己的异国新妇,接着二人会一见钟情。可这却让玛格丽特有些发窘。他30岁,留着和她父亲一样的长发,但蓄一把吓人的红胡子。在苏格兰,人们认为“这相当适合他”。 5 但还是个妙龄少女的玛格丽特却没那么为之着迷。在人前她什么也没说,在新婚之夜却讲明自己的感受。第二天,詹姆斯四世便顺从地剃掉胡子。

虽然后来也曾拈花惹草,但詹姆斯四世对自己年轻的妻子始终关爱有加。但是玛格丽特王后十分想家,来苏格兰后不久,她给父亲寄去一封信,坦言“此刻我情愿自己正在父王您的身边,也希望未来还能更多地见到您”。 6 但亨利七世甚至不确定自己还能否再见到长女。他的健康状况越来越差,而他已经开始设计自己的墓地;他会被葬在威斯敏斯特修道院的圣母堂,那里也是他妻子安息的地方。陵墓设计得相当宏伟,表明他希望此处成为后世子子孙孙的安息地,能与法兰西国王的圣但尼(Saint-Denis)陵墓相匹敌,还可彰显他治国的功绩。

作为这一计划的中心工作,亨利七世有意将亨利六世的遗骨从温莎迁过来,安葬在圣母堂中央。为了亨利六世的圣徒身份能得到官方认可,亨利七世在罗马竭力游说。按照他的计划,一旦游说成功,他便要立即在圣母堂建一座新陵安置这位圣徒的遗骨,这样做不仅能吸引英格兰乃至各国的朝圣者前来,还能提醒人们,亨利六世预言过亨利·都铎会称王。同样需要提醒人们的是,这预言是如何实现的。亨利七世计划为自己塑一座真人大小的金像:跪在地上的他正将一枚戒指送还给神和圣母马利亚——在博斯沃思战场上,他正是以这枚戒指加冕的。塑像将被安置在忏悔者爱德华(Edward the Confessor)的圣陵中,这位圣徒是英格兰的开国之王。 7

圣母堂里充满王室符号和宗教符号——博福特家族的吊门,法兰西的百合,红玫瑰更是无处不在。这些符号不仅绘在这座礼拜堂的墙上,也绣在神父们的金布圣袍上。 8 令人惊讶的是,亨利七世的先祖几乎无人得到彰显。其父埃德蒙·都铎的尸骨仍然葬在卡马森的方济各会修道院,亨利七世花钱在那里买了一座波白克(purbeck)大理石碑,又捐了一笔款,好让修士为其父的灵魂做弥撒。同样,欧文·都铎也仍然葬在赫里福德灰衣修士教堂,贾斯珀给那里送去他最好的金布圣袍,大卫·欧文爵士后来还花钱给墓立碑。 9 对王朝而言,只有继承王室血脉的人才是重要的。亨利七世没能证明都铎是最后的不列颠王卡德瓦拉德的后人,所以对这一叙事框架下王子归来的传说也失去热情。对他而言,在亚瑟死后,“曾经为王的,又是将要为王的”这一传说也随之消失。 1 0

亨利七世为自己陵寝所做的引人注目的工作之一是铸造樊尚·费雷尔徽章,这位劝人认罪的圣徒是他在流亡岁月中便已信仰和依靠的。由于需要不断洁净自己的罪,却又明白要治理国家必须残酷无情,他的良心不安不时地便会猛烈发作一阵。他满怀痛悔地向母亲承认,他任命一些人为教士是看重他们能“为我们和我们的王国效力”,而非因为他们有任何属灵的品质。但是作为补偿,他也提拔她的告解神父约翰·费希尔,一个虔诚而优秀的人,“因为我知道也见过他那伟大无双的善”。1504年8月,他还发表一份声明,称无论是谁,“只要有真凭实据可以证明”他们所负的债是国王不正当地强加的,他们的所有权受到侵犯,或者国王在其他任何方面待他们不公平,在未来两年内随时都可以提交书面控诉。然而他仍然继续着自己一贯的做派。

1504年9月,亨利七世手下多了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律师埃德蒙·达德利(Edmund Dudley),其任务是“随自己的意思”让贵族们“时刻恐惧……因欠国王陛下的重债而不得不俯首听命”。 1 1 亨利七世仍然担心萨福克伯爵埃德蒙·德拉波尔这位“白玫瑰”代表可能获得外国支援,为了孤立这个王位觊觎者,亨利七世花大价钱收买欧洲各国的统治者。1505年,他收买勃艮第公爵美男子菲利普的支出达10.8万英镑,与他通常每年的岁入相当。为了支撑这样的开支,他越来越高效地经营自己的地产——他的产业已经是爱德华四世当年的4倍。但他也采取一些更为不光彩的手段:用于固色的明矾原本是教宗垄断的,他却通过非法贸易削价与之竞争;他还借助不正当罚款极力压榨自己的臣民。

人们会突然被告知自己违反了某条不为人知的、几百年前订立的法律,为此需要支付一大笔钱。通过控诉无辜,告密者大发其财,而这些无辜的人不仅被罚款,还不得已也成了告密者。亨利七世不再是神所拣选的“无名才俊”,他的形象开始变得卑劣。弗吉尔描述道:“渐渐地,善良的王子(原文如此。——编者注)丢掉了全部的温和做派,被带入贪婪的无底洞。” 1 2

尽管如此,亨利七世的运气仍然不错。1506年1月的一场风暴后,载着美男子菲利普和妻子胡安娜(Juana,阿拉贡的凯瑟琳的姐姐)的一艘船在多塞特海边搁浅。亨利七世看到了复兴(爱德华四世时曾存在的)盎格鲁—勃艮第旧联盟的机会,也找到了拿住“白玫瑰”的办法。菲利普受到盛情款待,但事实上却等于被劫持:人们不让他离开,除非他顺从亨利七世的意思(而国王确实也遂愿了)——保证交出萨福克公爵。 1 3 为了让菲利普面子上好看些,亨利七世同意不处死公爵,于是公爵被关进伦敦塔。几个月后,菲利普过世。这次旅居还成就了一项婚约:亨利七世的幼女玛丽与菲利普的幼子订婚,后者是马克西米利安的孙子,未来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

菲利普的船搁浅后过了差不多3年,在1508年圣诞节庆典期间,里士满举行了一场结合礼,确认婚约。12岁的玛丽·都铎起誓,“说的是完美而清晰的法语……面不改色,一气呵成”。但吸引目光最多的是玛丽17岁的哥哥,高大魁梧的亨利王子。“全世界没有哪个王子比他更俊美”,一个西班牙人认为他“像个巨人”。 1 4 亨利七世的身体日渐衰朽,而年轻的王子身边围满年轻的侍臣,他们都赞美他,替他计划着将来。

亨利七世年轻时那一头长而微卷的棕发已经变得稀疏斑白,曾经白皙的肤色变得枯黄,昂贵的黑衣挂在他佝偻的身子上有如冬夜般暗淡。玛格丽特·博福特尽量待在东南的宫殿里,好离儿子近些。她裹着头巾的矮小身影常常出现在他身侧,不在他身边时,她就写信送去她对这个少时孤独、如今再度茕茕孑立的男人的无限关爱。她称他为“我的心肝”“我的喜乐”“我可爱的至亲的王”,虽然年事已高,她却依然在实务上、政治上帮助他。在东米德兰兹,玛格丽特·博福特以科利韦斯顿为大本营主持一个地区法庭,女人做这事在几百年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1 5 法庭事务的范围相当广,包括对蓄意叛国者的调查、国王摄政委员会委托的诉讼,甚至包括通常由教会法庭处理的案子,如神父被控为一只猫施洗。这些工作为亨利七世信任的几个顾问分担了日益增长的压力。

亨利七世为庆祝玛丽结婚举行了数场奢华的宴会,宴会过后几周,他病倒了。他在过去三年的每个春天都会犯的病再度发作:剧烈咳嗽,喉咙发炎,痛苦不堪。这年大斋期开始时,他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眼下是他表明自己真心悔罪的最后机会。

有一个在神父布道时常讲的故事,说的是一名幽灵骑士骑着一匹黑马,出现在城里的一名官员面前。骑士口中喷烟,穿着燃烧的带毛羊皮,脖子上挂着一大块重重的泥土。他解释称“这匹马……载我去痛苦的地狱,因为我到死也没有弥补我的过错。我做了告解,也为我的罪后悔过,却不愿弥补自己造成的伤害,因此我被罚下了地狱”。他曾强夺一个穷苦寡妇的羊,那燃烧的羊皮就是从这羊身上来的;他又盗窃别人的土地,那泥土就是从这地上来的。 1 6 亨利七世不愿面对如此的命运。他保证以后教会中只有“品德高尚、学识广博”之人才能获得他的提拔,而且同意大赦众人,也不会再有罚款。

1509年3月,里士满宫赶建了许多新屋,好容纳玛格丽特·博福特的仆从,方便她照料自己垂死的儿子。她的双手因关节炎而痉挛,有时她会痛得叫出声来,大喊:“主耶稣啊,求你帮助我!”但更糟的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忍受重病的煎熬。回想起一个个被自己毁掉的生命,病入膏肓的国王啜泣起来。4月20日星期五晚上约10点,他进入弥留状态,痛苦持续了二十七个小时,最后他接受了临终敷油:这是第七项也是最后一项圣事。即便肉身将死,临终敷油的力量仍可以重振他的生命,这给了他些许平静。4月21日星期六11点,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玛格丽特痛失爱子,却不得不立即着手准备开启孙子的执政期。趁着国王过世的消息还没有外传,她召聚诸核心顾问和国王的其他遗嘱执行人在三天之后的嘉德贺仪上举行了一次会议。玛格丽特初次观看嘉德贺仪时还是个9岁的小姑娘,如今她也已经获得嘉德勋章:勋章要到四个世纪之后才会授予另一位女性——亚历山德拉王后(Queen Alexandra)。到了圣乔治节,就是贺仪的宴会日,众遗嘱执行人举行会议,她的孙子还有两个月才满18岁,众人将下一步打算告知他。和父亲一样,亨利八世完全相信玛格丽特的忠诚。

当晚,王室向宫廷和公众宣布了亨利七世过世的消息。王室决定进行大赦,全部债务立即被一笔勾销。已故国王不得民心的举动也顺利地找到几只替罪羊。这当中包括亨利七世的税吏埃德蒙·达德利,还有一个与他同样能干的家伙理查·恩普森(Richard Empson),他们在伦敦强索巨额保护费。二人遭到逮捕,后来被处死,此举大快人心。西班牙使节报告称:“人们兴高采烈,没人为亨利七世流多少泪。百姓反倒欢喜得像从监狱里被释放似的。” 1 7

亨利七世的遗体在里士满宫停了两周。随后,棺木被放到一辆马车上,他的雕像“戴着王冠,披着华丽的长袍,右手执权杖,左手执金球”立在棺木上。 1 8 7匹高头大马身披印有王室徽记的黑天鹅绒,拉着车穿街过巷,往圣保罗教堂行去。2000人组成的游行队伍浩浩荡荡,其中有许多火炬手,有不少为死者诵唱的高级教士,有内务官员、仆从,还有其他前来送葬的人。走到索斯沃克附近的圣乔治墓地时,队伍变得更为庞大:一大群人加入其中,有显要市民和修士,也有来自葡萄牙、西班牙、法兰西、威尼斯和佛罗伦萨的代表。

圣保罗教堂是亨利·都铎从博斯沃思凯旋后安放过战旗的地方,玛格丽特·博福特的告解神父约翰·费希尔在葬礼上布道。这位主教表示,如果国王还活着,遭受重病的煎熬,“在场的许多人都会表现出极大的同情和善心”,他鼓励他们继续忠心效力,为国王的灵魂祷告,助他完成炼狱之旅,到达天堂。 1 9 费希尔称亨利七世曾请求做万场弥撒,以帮他走完炼狱之路。事实上,按照法兰西和布列塔尼的传统,亨利七世的遗嘱所确定的数字比这还要多得多,他花费大笔钱财,保证弥撒日日不断,同时也多多地给教堂馈赠、做慈善工作。 2 0

游行队继续前进,终于来到威斯敏斯特修道院,棺木被送入圣母堂中。在重达1200磅的巨型蜡烛的光焰里,亨利七世被葬入墓穴,安息在他挚爱的、“美丽、忠贞而多子女”的妻子身旁。掩埋棺木时,唱诗班唱起《救主颂》(Libera me): 2 1

主啊,在那可怕的日子,求你救我于永死……那日你要来,借着火审判世界。

不论仁慈的神会怎样审判亨利七世,历史学家对他的评价并不总是赞美。人们最常谈到的是他的晚年,他也常常被指控贪婪。作为国王,他是否好过理查三世——如果后者没有死在博斯沃思?理查三世废除了国王强行借贷制度,强调议会有权投票决定国王的征税,保护教会,提倡公平,对穷人和富人一视同仁——这与晚年的亨利七世形成鲜明的对比。但亨利七世的成功故事也相当不凡。这个没有父亲的男孩,这个身无分文的流亡者,顶着一个卑贱的威尔士农民的姓,却依然成了国王。

流亡岁月在亨利七世身上留下深深的印记。他的性命曾经仰赖一个轻佻的布列塔尼公爵朝三暮四的兴致,那时是信仰给了他安慰。而时来运转后,他也是去神那里寻求解释的。作为国王,他曾渴望成为骑士小说中的救赎者。他是个忠于妻子的丈夫、关爱子女的父亲,在战场上不断得胜。他建立一个王朝,他的血脉在王室中一直延续至今。

然而,让亨利七世的统治成为可能的事件——没有此事便不会有都铎王朝——却是两个孩子的消失,而且有理由认为两个孩子遇害了。一些人无法相信理查三世这种品格的人会杀害自己的侄子,他们认为罪责在于亨利七世和他的母亲:二人可能在1483年夏天或更晚时杀害了两位王子,这些人因而猜测两位王子被理查三世藏起来,直到亨利七世登上王位后才被害。事实上,亨利七世的过错在于没有调查清楚真相,而这成了一步错棋。围绕都铎夺权的历史,现代阴谋论的核心便在于两位王子的消失。这个谜团不大可能靠着530年后拼凑的证据确定何人、何时、何地来解开,然而放到当时的背景下,它却不难理解。那是一个视觉符号的时代。国王展现自己的权力和地位,靠的是装饰着自己徽记的宫殿、华美的服饰和精心策划的庆典。两位消失的王子没能展示半点这类形象,像哈姆雷特(Hamlet)的父亲一样,他们没有“仪式宏伟、冠冕堂皇的”葬礼,没有浩浩荡荡的葬礼仪仗队,没有雕像,也没有旗帜。他们的遗体上方没有悬着匾,也没有一年一度的弥撒。这样做的目的在于避免产生崇拜,因为这样的崇拜甚至可能盖过对强大的亨利六世的崇拜,也会对亨利七世构成严重威胁——他担心被人轻看、被当作王婿,因为妻子是两位王子的姐姐和继承人。然而——威廉·莎士比亚也明白这一点——在这种情况下,死去王子的魂灵会来纠缠生者。因为不见尸体,人们纷纷猜测应当至少有一位王子仍然在世。冒牌王子珀金·沃贝克一度对亨利七世构成极大的威胁,尽管这一威胁最终被除掉——珀金于1499年被处死——但要让两位王子的魂灵安息,凭此却无济于事。

1502年,在绞死珀金三年后,一个自称詹姆斯·蒂勒尔爵士(Sir James Tyrrell)的人被逮捕并处死。据揭发,这个“白玫瑰”萨福克公爵埃德蒙·德拉波尔的同伙承认,爱德华四世的二子是自己所杀。 2 2 波利多尔·弗吉尔和亨利八世未来的大法官(Lord Chancellor)托马斯·莫尔均以不同形式多次提及此事。 2 3 后者宣称,他获知两个男孩被害后先是被埋在塔中某处台阶下。这样的事一旦公开,亨利七世将面临巨大的压力,人们会要求他把两位王子迁葬到圣洁的土地上。但莫尔听说,理查三世曾要人把尸首迁到某个更适合王子的地方,而参与其中的人后来都死了,所以再也无从得知两位王子最终的安息地——这样的结局对亨利七世而言再好不过。

1674年,都铎王朝覆灭多年后,人们在伦敦塔中发现了两具骸骨,发现地与莫尔描述的初次埋葬地点很像。查理二世让人把骸骨葬在威斯敏斯特修道院。1933年骸骨被掘出,两位医生对其进行检验。骸骨已经破碎不全,据判断是两个孩子,年龄分别在7~11岁和11~13岁。骸骨继而被送回威斯敏斯特修道院的墓中,直到今天仍留在那里。如果这确实是两位王子的遗骨,而亨利七世又知道遗骨在哪里,那么他任其悲惨地留在那洞里便实在可耻。这样做没有为他带来什么好处,他在位时如此,以后也一样。 ojEEqbcjz0tQyf37GIMhFhxQoFESp0u7xZJZ8H9BzMEgFT7s2laRjAw1Aa7OLZJD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