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快,对,非常的畅快。
濮阳策抬起手臂抹去沾染在脸颊的血污,深深地望了眼身后的小黑屋。
随后他们跌跌撞撞来到了监工的房间,关上门后。顿感放松,直接坐在地上,看着墙壁发呆。
“濮阳策,接下来怎么办”李康打破了沉默。他虽然嗓子沙哑,眼圈红肿,可还是镇定的平复下来。
“不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濮阳策的嗓音嘶哑的闷哼。
濮阳策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他的手触及到了一片黏腻,他低头一看,他手上竟然全是血。腥腻的气味,真是让人作呕。
就在濮阳策坐起来,开始想对策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嚣,有如利剑穿空,划破漆黑的夜幕。
濮阳策拉起了地上的李康,两人走到门边听着外面的声音。只见外面的喧闹开始越来越逼近,濮阳策透过门缝,突然看到冲天的火光。
李康也看见了火光,他惊讶的喊道:“劳工房的方向!”
濮阳策的瞳孔瞬间收缩,他握紧拳头,转身拉着李康的胳膊,把他往房间的柜子里塞,同时压低声音:“躲好,不要出声!”
他一个人再次走到门边,侧耳倾听着,他听见了女人撕心累肺的尖叫声,以及男人们挣扎反抗的哀鸣。甚至还有夺命的枪声!
濮阳策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不打算藏起来,他从门缝中窥视着外面的一切。只见离房门不远处,有两对人马正在交火.....
厂房外
“老大,我们中计了!”负伤的男人捂着胸口,十分焦急的护着另外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男子压低帽沿,目光锐利,他盯着前方,冷漠的哼了一声,捂住小腹,那里不断的冒着血。
火光中,他望着那高头大马上的人影,烈烈的寒风吹起他的长氅,猎猎作响,意气风发。
“二弟,还是低估你了。”伊藤市仁虽然在笑,但他苍白的脸色,还是暴露了他的病态。
只见那个挡在男子前面的副官且战且退“老大,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伊藤市仁眉头紧皱,按住腹部的伤口,止不住的咳嗽,对副官点点头。
副官见状,吹了个呼哨,远方传来马匹嘶鸣的声音,一匹神俊的枣红马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朝这边奔驰而来,马匹高高扬蹄,发出嘶鸣。
那副趁机拉住缰绳递给伊藤市仁,伊藤市仁握住缰绳,翻身上马。
“走!”副官轻喝一声,重重在马上拍了一记,枣红马就似知晓了一般,长嘶一声,四肢腾空而起,载着伊藤市仁远远离开。
然而火光之外,伊藤池文慢条斯理的抽出手枪,上膛,瞄准,他扬起唇角,将枪口对准那道伏在马背上的人影。
“砰砰——”数声枪响。
“二爷,要不要追?”
伊藤池文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他手指修长,把玩着刚刚开过枪的左轮手枪,目光落在那道渐行渐远的人影上“中国有句古话,好像叫穷寇莫追……”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