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此时正好负责将废纱料子打包装箱,可他身材本就纤细,干起活来慢慢吞吞,动作也是极为笨拙,他垫着脚尖去取高处的废纱,从背后看过去,简直比女人还要扭捏。
他的一举一动竟被拿摩温(英译文,指车间工头)见到了,他一脸坏笑,偷偷跑到监工面前磨耳朵。
监工眯着眼睛看向李康,一阵怪笑,他从藤椅上起来,抽出藤条,满脸坏笑地走向李康。
“啪…啪…”两声鞭子抽在李康的皮肉上…
只见李康跪倒在地一阵呻吟:“啊!别…别打我!”
监工感觉还是不解气,狠踢几脚。“慢慢唧唧,老子还以为你真是个娘们!”
李康不敢反抗,也没有力气反抗,他疼的蜷缩起来,已经没力气再求饶。
恰好这时,一个东洋婆走了过来,那监工为证明自己的忠心,打的愈发用力。
濮阳策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手骨捏的滋响,但他忍住了,没有上去。他知道此刻他们人多势众,就算上去,也只有挨打的份。
拿摩温接来一桶污水,恶狠狠的泼了上去,李康被水渍醒,睁开眼睛看着拿摩温,嘴角溢出鲜血。
“再磨蹭,老子打死你!”监工丢下这句话,转头离开。
李康艰难的站起来,咬着巨痛开始继续上工……
濮阳策只能等到晚上,当所有工人都精疲力尽回到劳工房,他才悄悄打了水,匍匐着去找李康。
角落里,李康全身哆嗦,濮阳策端了些清水,撕下了裤脚的布条,给他擦拭掉脸上血迹和身上的污垢。
李康脸色惨白,靠着墙,绝望的看着那小小的一格方窗,窗外的星空格外的深邃,却又永远无法触摸。濮阳策拍了拍李康的背,示意他先睡下。
屋里的鼾声此起彼伏,偶尔传来劳工们嘶哑的呻吟…
“碰”的一声。劳工房的门就被一脚踹开,熟睡的大部分劳工们都瞬间惊醒了。他们抬头看向门口。
原来是白日里殴打李康的监工,只见他喝的醉气熏天,那双令人作呕的的眼睛在这群蚁穴里扫视,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李康身上,露出了诡异的狞笑。
只见他把酒瓶往旁边一甩,酒瓶直接狠狠地摔碎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吓得其他劳工不敢再动。
他嘴里开始骂骂嘞嘞,竟然踩着劳工们的身体走了进来。
李康试图把身体往濮阳策身后躲。可还没等濮阳策护住他,那个监工竟一脚把濮阳策踹开,揪着李康的头发,一路拖着走出劳工房。周围的劳工们大气都不敢出,赶紧闭上眼睛,睡觉,麻木的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啪啪”李康被拖拽着,一路求饶,被监工抡圆了胳膊就是两巴掌。
李康的脸迅速肿胀起来,嘴角渗出丝丝血迹“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你这臊货,就是欠收拾!”
“碰”的一声,房门被重新关上,劳工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只见那监工拎着李康,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劳工房…
李康的求饶声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