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坐在窗前考虑了一会,让人把韩晏找来,将此事告知他。
韩晏惊愕不已,“郑氏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安摇了摇头,她也想不明白,郑兰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用自己的女儿换了二姐的儿子,可将来二姐会有其他的孩子,静安王府也落不到她的手上。
假使她真的生了儿子,用庶子谋得了嫡长子的位子,将来她的孩子也是不可能认她,她也越不过姐姐去。
一旦事情败露,就会要性命之忧。
冒着天大的风险,做这样的事,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而且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明安低头沉思,指尖一下一下轻点桌沿,“木莲是程家家生子,如何轻易被人收买了去?还有木蓝,木蓝她……?”
绿柳有些迷惑,“木蓝当时并不在房中,难道她也有嫌疑?”
“木蓝是个再谨慎不过的人了,人参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会记错地方?如果不是她迟迟不归,齐嬷嬷也不会被支走。”
绿柳恍然大悟,与青衣面面相觑。
明安:“只是齐嬷嬷离开的时间不过一炷香,郑兰儿怎么能保证两个孩子都出来呢?”
疑问太多,明安决定从最简单的地方下手。
吩咐韩晏道,“当时在屋里的几个人,肯定都逃不脱干系,你先去查一下两个稳婆,还有木莲和木蓝的家里人。人手不够就去找程管家,务必要快。”
不到一天,韩晏就来回话。
“两个稳婆都死了,都是意外,赵婆子是三月死的,另一个吴婆子是上个月死的。”
明安眉头微蹙,“都是怎么死的?”
“赵婆子是吃醉了酒,不小心掉到河里淹死了。吴婆子,是因为儿子欠了赌债,要债的上门闹事,一时失手给打死了。”
明安冷笑,“竟然都死了,还有什么?”
“后头死的那个产婆,吴婆子,她儿子欠了赌债,赌坊的人上门要债,她儿媳将她私藏的珠宝首饰拿了出来抵债。谁知她看见就要往回抢,混乱之间,被人失手一推,撞在井檐上,死了。不过因为那匣珠宝中俱是精品,她的儿媳交给赌坊的人之前,私藏了一对手镯,被我的人一吓唬,就交了出来。”
明安看着韩晏放在桌上的镯子,透明晶莹,色泽均匀,的确不是凡品。
次日,绿柳去静安王府探望靖宁,顺带找到齐嬷嬷辨认。
齐嬷嬷仔细看了好几遍,确认道,“这是郑氏的,我还记得她被收房的第二日,来给世子妃请安的时候,就带着这个。”
绿柳将镯子收好,又问道:“木蓝和木莲,可有异常?”
“我趁着她们当差,悄悄翻过她们的东西,没有发现什么。”
绿柳点点头,环顾了一下周围,轻声问道:“王府里可还有得用的人?”
“有。”
“明日上午,找个机会,让人悄悄绑了郑氏身边的李嬷嬷,带到二小姐那里,不要惊动府中其他人。过了晌午,小姐会亲自过来。”
绿柳回去后,将事情一一禀告。
韩晏疑虑,“小姐,不用再细查了么?”
“郑兰儿出身不高,世子无宠,那样贵重的物件,她怕是也拿不出几件来。能拿去收买产婆,那就是说,孩子被换一事,她是知情的,并不是下人们私自行事,不会冤枉了她。”
“孩子出生之时,在产房中的人,如今已经死了两个,难保其他人不会出什么意外。况且,二姐现在一门心思在孩子身上,感情一日深过一日,还是应该尽早将真相告知于她。”
韩晏,“那木蓝呢?还没有证据证明此事与她有关。”
明安沉思,“她与木莲日日在一处,不可能没有察觉木莲的异常,却未曾透漏,以至酿成大祸,她也罪责难逃。算一算,她的年纪也到了,若明日查清她确实不知情,就让姐姐给她一个恩典,放出去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