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屋子里,窗户都被木条钉死,整个房间漆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这是祝业安不知道被关在这里的第多少天,七百五十一天?抑或是七百五十六天?
右手边整整一面墙的竖道是他用来算日子的,可是最近精神越来越差,常常一睡就不知道多久,那个怕是早都不准了。
他虚弱地将手伸向窗角处透过来的微弱阳光,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腹部的疼痛时不时地传来,四肢酸软无力:想来他那位平庸无能的兄长前途已经稳妥,所以祝家不再需要他了。
神伤之际,房门骤然打开,一道冷冽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
久不见天日,乍然看到满室阳光,眼睛刺痛得厉害,根本看不清来人,但他清楚知道那是他的父亲。
……
等祝业安挣扎着从梦魇中醒来,寝衣早已被冷汗湿透,心狂乱地跳个不停,他紧紧攥着手腕处的串珠。
须臾之间,他环视灯火通明的房屋,长吁一口气,再次告诉自己:这里是南康郡,他已经离开京城,离开那间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