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李家又来人了,只是这一次,他们一改之前的跋扈做派,只派了几个长相凶狠的人守在医馆外头。
凡是看到想要上门看病的百姓,他们就一直恶狠狠地盯着对方,让那些人根本不敢靠近医馆。
足足五天,医馆没有收到一个病人。
李家人未曾动手,甚至未曾踏入医馆一步,却逼得医馆开不下去。
白英纵使再不服气,也不能随意对大街上站着的人动手,否则最后只会落得亲者痛仇者快的下场,白白赔进去一个他而已。
武力值高强的方子兴面对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
看着日渐憔悴的王大夫师徒,思虑许久的方子兴悄悄寻了个机会,又对白英提起了祝业安。
“祝公子还是想请你做府医,我看他说话的意思,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解决这件事情。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白英想到待他恩重如山的师傅每日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心有不忍。左思右想了两日,最后决定去见祝业安。
祝业安对白英的到来毫不意外。
白英隐忍地问道:“祝公子真的能帮我们医馆解决这个危机吗?”
祝业安毫不谦虚地点点头。
“作为一名大夫,不仅要研读各种书籍、脉案,更重要的是需要接触病患,这样才能让医术更加精进。或许公子看来,我如今的医术尚入得眼,可我若是没有足够的病例,恐怕今后的水平也只能止步于此。”白英试探着建议:“祝公子若是需要一名大夫,我可以随传随到的,而且保证祝家发生的所有事我一个字都不会吐露给别人。”
祝业安静静看着他,嘴唇微动:“我并不会在此地久留,最多一年半载就会离开,到时候呢?”
白英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侥幸:要不自己先答应他,让他帮忙解决这件事情,将来等他离开的时候再找个借口留下。至于他的恩情,余生漫漫,总会找到机会报答的。
看着白英眼中晦暗不明的情绪,祝业安失笑:“我常常算计别人,却十分厌恶别人算计我。而且我还很小心眼,最不喜欢吃亏,但凡让我吃亏的人都会后悔。”
白英心中一凛,没想到祝业安如此厉害,只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太过小人,这会儿直接被祝业安说破,让他十分赧然。
白英抿了抿唇,仍然不甘心地试图找到别的出路:“我师傅年事已高,若是我跟着公子离开,他没有人照顾,我实在放心不下。李家一事对于我和师傅来说是灭顶之灾,但对祝公子来说不过举手之劳,祝公子是否有其他要求?”
祝业安摇头:“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你做得到就成交,做不到就算了,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说着不会强人所难的话,却做着强人所难的事情,白英不禁攥紧了拳头。
最后,白英还是没有吐口,推说要回去跟师傅商量一下,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