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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焦虑·成功

第1章
无处安放的焦虑

一天,一个朋友来家里做客。这个朋友的孩子和我们家老大年纪相仿,我们经常一起探讨孩子的教育问题。她和我说,她有一个极其优秀的朋友,对孩子要求极其严格,针对孩子的作息制订了严格的时间规划表。这个朋友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你必须好好学习,特别努力,将来才能进哈佛,这样在你后面排队打饭的才可能是扎克伯格。”我的朋友问我:“你说,这么优秀的人还这么努力‘鸡娃’,让我们怎么活?”我听了,后脊背也是一阵发凉,眉头紧蹙,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一谈到教育问题,家长们聊的都是焦虑。我们到底在焦虑什么?作为一名经常与学生家长沟通的老师,同时也作为一名小学生的妈妈,我心中或许有些许答案。为了让本书呈现的内容更加严谨、不失偏颇,我也查阅了大量的文献资料(包括国外SSCI和国内的CSSCI),做了大量的走访、调研工作,发放了近百份调查问卷,与身边愿意接受我采访的家长进行了访谈,小心求证,以求客观地反映现实。

∴问卷和访谈:我们到底在焦虑什么

近年来,家长的“教育焦虑症”似乎已经成了一种群体性的情绪,快速增多且普遍蔓延。2018年,《中国家长教育焦虑指数调查报告》调查显示,68%的家长对孩子的教育感到“比较焦虑”“非常焦虑”。从婴幼儿期的启蒙教育开始,到幼升小、小升初、初升高,再到高考或者出国留学,父母对孩子的教育焦虑从呱呱坠地一直持续到走向社会。

我摘录一些平时和家长谈话时的记录,以及一些通过即时消息探讨的困惑:

“想要上个好大学,就需要上好高中,上好高中就得上好初中,所以现在小升初变得更加复杂了。好小学貌似也变得更加重要了,但是现在小学没有考试成绩,没有参照标准,完全不知道努力的方向。现在孩子在幼儿园时就要努力,去个好的小学,起跑线越来越靠前了,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啊。”

“孩子现在不努力、不好好学习,将来上不了好大学,找不到好工作,人生就完蛋了呀!做家长的哪有不焦虑的,哪有不希望让自己孩子将来好的,父母一定是尽全力托举啊!现阶段家长对孩子的期待和要求提高了,对教育的投入也大大增加了。而且,信息时代我们看到了更多的‘别人家的孩子’,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但是选择越多反而比没有选择更焦虑,因为害怕选错。小升初的焦虑就不多说了,对于多数人都是脱层皮。”

“孩子学习没有动力,他们身处舒适的生活环境,是体会不到生活的艰辛和挑战的,也没有树立远大的理想,胸无大志,没有远大的目标,没有进步的动力,只想躺平,只是希望尽快完成校内外作业来争取更多的游戏时间,缺乏奋斗的内驱力。而作为家长,我们一方面希望培养孩子自主的学习能力,希望孩子能够多阅读、自己探索;一方面又担心闭门造车、信息不畅使孩子学的东西与学校考核的东西相背离,‘家长信息战’的理念导致不报班不请辅导老师就怕耽误孩子。”

“孩子现在四年级,平常看起来各种习惯都挺好的,家长提的要求一般也都能做到,但后来发现孩子经常自己在白天上网课的时候偷偷玩平板电脑,时间还挺长的(通过看屏幕使用时长发现的)。这是他们之前没想到的,孩子玩完游戏就删去,根本不让家长发现。后来跟孩子沟通过后,情况比原来好了一些,但孩子还是会忍不住玩,自控力差,造成了亲子关系的强烈对峙。”

“现在面临长期目标与短期目标的矛盾。我们知道长期目标需要坚持不懈且稳定的投入,但由于每个学习阶段的重点不同,即使树立了长期目标,也时常会被一些短期的更为功利的目标打断,难以形成以分步走的短期目标实现长期目标。我们一方面希望孩子全面发展,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懂得‘细嗅蔷薇’、热爱生活;另一方面又纠结兴趣爱好的时间挤占了学科学习的时间,尤其是在升学压力之下,不得不放弃一些兴趣爱好的培养。而且,现在对孩子的培养方向都是应试,缺少一些社会所需要的技能的训练,对专业和未来发展完全不了解,太多的不确定性叠加在一起,让我们很慌乱。”

大家看,有责怪孩子没有学习动力的,有担心孩子未来发展的。除此之外,我在和家长们沟通的过程中,还遇到了家长经常碰到的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比如夫妻双方在教育理念方面不一致,导致孩子无所适从;孩子谈恋爱,家长和老师管不了;青春期的孩子与家长的疏离感比较强,对家长态度冷漠;家长与孩子之间的冲突频繁爆发,亲子关系出问题;孩子学习压力太大,无法很好地调适心理而导致抑郁症;孩子不合群,在学校受排挤,家长看着心疼……家长的焦虑真的是涉及了方方面面。

我就想知道,到底哪些问题是家长们最焦虑的问题,于是,我整理了手头的一些资料,发放调查问卷,收集了93份问卷,各个年龄段的人数比较平均,84%填问卷的是母亲,对孩子教育完全不焦虑的只有4.2%。问卷中,我让家长对自己最焦虑的一些问题进行排序。结果显示,最让家长们头疼的问题是学习习惯不好、学习动力不足和手机使用的问题等(这个问题我会在本书第4章中专门进行讨论)。

问卷参考了关于家庭焦虑的教育焦虑量表,我把所有家长提到的问题做了一个分类归档整理,发现家长在教育方面的焦虑集中表现于学习成绩的焦虑、学习态度的焦虑和未来发展的焦虑(见图1-1)。学习成绩的焦虑是最直接、最外在的,是用客观分数可以体现出来的,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成绩没有别人好的时候,是最容易引发焦虑的。之后,家长就会寻找成绩不好的原因,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学习态度的问题,比如没有学习的主动性、学习习惯不好、电子产品控制不当等,因为这些问题,家长经常训斥打骂孩子,家庭矛盾频发,家长也因此更焦虑。当然,无论学习成绩还是学习态度,其实本质上都是对孩子未来发展的担心,孩子的身上承载着太多家长和祖父母一辈的殷切期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后辈比自己更加有出息。攀比和虚荣心理、为学习态度争吵、抱持过高的教育期望这三重焦虑叠加在一起,构成了家长对孩子教育方面最主要的焦虑。

图1-1 家长在教育方面的焦虑

诚然,一定的紧张和焦虑是有利于激发人的斗志,让人克服困难、勇往直前的。但是,长期的、过度的紧张和焦虑情绪会对人的心理和生理都造成负面影响。这不仅影响家长的情绪,还会给孩子带来伤害。它破坏了孩子的安全感,让爱变得冷冰冰的,影响了亲子关系;它把焦虑传递到孩子的身上,无形之中给孩子带来了压力,影响了良好性格的发展;它使得家长把孩子当成一件作品一样进行打磨,却忽视了孩子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孩子的内卷:杯赛、超前学和考证

孩子们特别不容易,他们从小就活得很累。

不同的孩子有不同的“术语”称谓,“牛娃”指的是成绩很好、表现也突出的孩子,“天牛”是天赋好、不需要家长投入太多就能学习好的孩子,“人工牛”是指通过家长后天的培养能达到比较优秀的孩子,“普牛”是天赋一般、需要不断地通过家长的用力扶持才能达到不错的孩子,“渣娃”是指天赋较差、家长怎么努力也没用的孩子。从牛娃到普娃再到渣娃,孩子们通过各种比较确定自己的“段位”。

为了进化成牛娃,孩子们每天有学不完的东西,有打不完的卡,考不完的证书。从2岁开始一直到高中,孩子要达到什么样的标准,都是被大家默认的(表1-1为学龄前儿童超前学习标准对照表),而且这个标准远远超过教育部发布的《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有这样一个笑话:孩子4岁掌握1500个单词,够不够?回答是:在美国足够了,但在北京的海淀远远不够。

表1-1 学龄前儿童超前学习标准对照表

(续)

“海淀妈妈”也是一个很有具象意义的新名词,该词指的是生活在海淀,身心精力都花费在孩子的教育上,为孩子付出很多的女性群体。海淀的妈妈为孩子设计了一系列不同的升学路径,有“鸡”奥数的,也有“鸡”英语的(见图1-2)。

图1-2 海淀妈妈的“鸡娃”策略

家长们也很无奈,真的没办法,“剧场前排看戏的人站了起来,后排看戏的人为了不被挡着,也不得不站了起来,结果大家都站了起来,最终所有人都变得很累,但观影的效果跟所有人都坐着时差不多甚至更差”, 这就是剧场效应,零和博弈下的“军备竞赛”,让每个人都苦不堪言

超前学的一些内容(特别是奥数)不太符合孩子的认知水平,孩子们学习起来很痛苦,上课听不懂、下课作业不会做,家长要花大量的时间讲解和辅导。除此之外,语文的古诗、小古文、阅读、写字,英语的RAZ、单词、听力、口语等都要进行每日打卡上传,只有打卡了才会安心。有的家长会为孩子制订非常详细的一日学习计划,列成表格或者思维导图的形式,督促孩子完成每日的任务,成才的每个关键节点都要牢牢把握住。

之后还有考级、考证书,不仅钢琴、美术、舞蹈、围棋要考证书,奥数、英语也要考证书。奥数有希望杯、迎春杯、华杯赛和大师杯等数学竞赛,孩子们一般必须拿到大师杯的金奖才有希望被最好的初中“点招”。英语从低到高有KET(英语入门考试,词汇量与初中相当)、PET(初级英语考试,词汇量与高中相当)、FCE(第一英语证书考试),小学前要考过KET,三年级要考过PET,六年级要完成FCE。按照家长的说法,英语作为语言,一定要提前学,这样到了高中就能省下一些力气去学别的学科。据说,之前为了抢考试机位必须要拼网速,有的地方1秒就抢空了。好在“双减”之后,教育部把这些数学杯赛和英语考试全都取消了,叫停和规范了各种各样的比赛,才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考证和竞赛的教育焦虑。

可是,真的有必要这么卷吗?我在清华大学的博士生导师颜宁(后去普林斯顿大学任教,现在已经回国)和我们聊天的时候说道,很多研究生申请的简历,她都能背下了,GPA(平均学分绩点)在3.5到3.9之间,托福110分以上,大二进实验室做实验,做了什么科研成果……所有人简直如出一辙,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标准化产品。可是,这真的是我们想要的人才吗?这么卷的结果就是让我们的孩子和别人一样吗?颜宁老师说,她后来把offer发给了一个GPA平平的女孩,但那个女孩是她们学校某球队的队长。

∴家长的困境:上有老下有小,工作家庭多头烧

家长就更不容易,他们活得更累。

在2022年9月的《财新周刊》中有这样一则报道:年过35岁,郑晓(化名)成了同事口中的“铁人”。前年1月1日,二宝出生,郑晓直到分娩前一天还在工位埋头工作;等坐完月子,她一天没耽搁,又回了厂里。和生大宝时的从容不同,现在郑晓正面对一本沉重的家庭账单。老的那头,孩子的爷爷、奶奶一个有高血压和眩晕症,另一个有糖尿病和哮喘,二老膝下只有郑晓的丈夫一人;夫妻俩为照看老人在成都就近买了套房,每月房贷近3000元。小的那头,11岁的大宝要学数学、英语、手风琴,一年补习费一两万元;2岁的二宝每月的奶粉钱、尿布钱、看病钱也上了四位数。这些钱林林总总加起来,使年收入10多万元的家庭左支右绌。郑晓产假也不敢足额休,“一直休息,就没有钱拿,娃娃的奶粉、尿不湿还要天天用钱”。

有学者这样形容当今80后的中年家长群体:上有老下有小,工作家庭多头烧。不是他们想焦虑,而是不得不焦虑(见图1-3)。

图1-3 中年家长群体在养育方面的焦虑

养育的经济压力真的不算小。按照《中国生育成本报告2022》中的估算,全国家庭0~17岁孩子的养育成本平均为48.5万元,北京、上海家庭0~17岁孩子的养育成本分别达96.9万、102.6万元,育儿成本已经占到了中国家庭平均收入的近50%。如果把一个孩子抚养到成年(18岁)所花的成本除以人均GDP来计算养育成本,澳大利亚是2.08倍,法国、瑞典、德国在2~3倍左右,美国是4.11倍,日本是4.26倍,而中国高达6.9倍。这些经济支出包括购买学区房、租房、辅导班上课……除了经济压力,还有辅导功课和接送培训班的时间及精力压力、政策变化导致的力不从心、教育知识储备不足与信息泛滥的迷失等,每个关键期都不能输,教育逐渐由“散养模式”变成“精养模式”。

时间、金钱与精力赤字已经让人压力够大了,中年人还要承受照料老人的压力,“无法陪伴”和“代际摩擦”深深困扰着中年家长群体。对于身体不好的老人,由于大多数只有一个子女,很多时候子女既没有条件把老人接到大城市生活,也没有办法放弃事业,这些老人只能选择独自待在老家。对于身体还不错的老人,他们为了子女的事业发展、孙辈的健康成长,背井离乡,为了育儿重新集结,生活在自己不熟悉的环境中,他们不仅要忍受几代人同挤一个小房子、适应与儿女生活习惯的不同,还有高强度的“照料”工作压力,每天都在工作(8~9个小时是常事),且没有休息。除此之外,在育儿理念上也会与子女产生巨大的分歧,各种摩擦、争吵、委屈经常在家庭上演。一个朋友和我抱怨:“我也不想靠妈妈和婆婆,我们精神上都是非常独立自主的,但是,现实不允许,我和老公都上班,那谁来看孩子呢?”据2016年《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数据统计,流动老人规模不断增长,而由于需要照顾晚辈而不得不背井离乡的老人占所有流动老人的比例高达43%。

为了养育小孩和照顾老人,很多年轻的妈妈选择辞职。华中科技大学人口所的一项研究成果提到,每多生育一个孩子,小时工资率下降13%左右,就业率下降9.3%,这一“生育惩罚”现象在中低收入家庭更加明显。然而,这些女性的价值并没有得到重视,而且未来能否正常回归社会、能否老有所依也都是问题。这种中年人自身发展的焦虑也是困扰很多家庭的一个重要方面。

∴焦虑的本质:我们为什么而焦虑

我作为一个80后,是独生子女,也是两个孩子的家长,上面谈到的孩子的“军备竞赛”、中年人的困境等引发的焦虑,我都有亲身的经历。目前全国有超过4亿人的中等收入群体(未来将扩展为10亿),大家对教育机会、教育质量和未来发展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担心。作为一个基层的基础教育工作者,我不断地思考,这些现象到底是什么因素引起的?我们焦虑的本质到底是什么?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案?

从表面上来看,家长的焦虑直接体现在幼升小、小升初、初升高等方面,属于升学焦虑。但是升学焦虑只是表象,背后最根本性的焦虑,其实是生存焦虑和发展焦虑(见图1-4)。

图1-4 焦虑的本质

生存焦虑来自较高的教育回报率,大家普遍相信有了好成绩才能上好大学,上了好大学才能有好工作,有了好工作才能有高收入和比较稳定不错的生活。即使有时候我们从理性上知道这样的逻辑不一定完全正确,但是,裹挟在滚滚人流中,我们自己都很难拔出来,仍旧会担心:成绩不好怎么办?上不了好大学怎么办?找不到好工作怎么办?曾经在《新华字典》中,对“前途”一词的例句是:“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但现在不一样了,不同行业、不同岗位的前途天差地别,较高的教育回报率使得家长不敢松懈。

发展焦虑更是焦虑的焦点。家长们不仅重视自身素质和教育水平的提升,更重视后代人的教育质量,希望保持或不断提升自己与家庭的社会地位,得到更多的尊重与尊严。发展焦虑突出的表现为对阶层上升的渴望、对维持自身现状的艰难、对阶层滑落的恐慌,“一步落后、步步落后”“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这些都是家长的普遍心理,上了大学不行,必须是重点大学;读了本科不够,还要继续深造,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找了工作也不行,最好是稳定且高薪。当孩子达不到家长的期望的时候,焦虑就成了一种必然现象。

当我们谈当下教育焦虑的时候,总会引来我们的父辈、祖父辈的不解,你们到底在焦虑什么?我们当时养七八个孩子的时候,也没你们这样焦虑啊。我想试图从生态学中不同物种的生存策略的角度来解释一下这个问题。在进化中,生物为了适应环境,发展出了R型策略和K型策略,其中R型策略物种生命周期短,并且靠后代的数量来维持存续。比如,很多鱼类一次产卵就是几百万,还有一次产卵上亿的鱼,只要这里面能活1000条,就胜利了。而K型策略物种,不追求生育后代的数量,而追求单个个体的成活率和寿命,就是“少生优育”,大象、虎、大熊猫、鲸等大型哺乳动物在地球上就是典型的K型策略物种。

人类也是K型策略物种,而且,随着中国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有了更多的经济实力来养育子女,因此,这种K型策略的演化就会更加极致,更加向“精养模式”转变。特别是中国近几十年的发展,从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从传统社会到现代社会、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国家制度、文化特征、教育形态都面临着巨大的转型,社会演化的深度和变迁的难度都前所未有,其中,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担忧导致的教育焦虑更是在所难免,《爱、金钱和孩子:育儿经济学》一书也提到:由于经济发展带来的收入不平等和较高的教育回报率是影响大家决策的关键,经济发展决定了教育教养方式,而教育制度又反过来强化了经济基础在教养方面的作用。可见, 教育焦虑其实是我们国家在现代化进程中的一种伴生现象。

教育焦虑也是教育评价标准(例如高考制度等)在探索、发展和完善过程中产生的不可避免的副作用 。高考不能取消,它是实现教育公平的最重要的手段之一,是目前最公平的教育制度,它给了每个中国孩子一个平等起飞的支点,无论是什么条件的孩子,都可以通过高考改变自身命运。然而,只要有标准化的考试存在,就不得不有第一名和最后一名、不得不有分数的较量,破除“唯分数、唯升学、唯文凭、唯论文、唯帽子”的评价痼疾还需要更加智慧的多元评价体系的发展。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当生产力发生改变,而生产关系没有跟上时,就会出现矛盾。所以, 教育焦虑是我国优质教育资源的稀缺性导致的,有限的优质教育资源与家长对优质教育的渴求形成了根本性的矛盾,本质上讲,就是“新时代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 所以,我们看到教育的问题,其实它不只是教育的问题,更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必然会出现的问题,是历史发展到现阶段逐渐反映出来的问题。

教育焦虑有解决方案吗?从国家层面来讲,可以调整制度和政策以应对经济变化带来的挑战;教育系统要更多地减少不公平,增加公平的机会,淡化成年前的竞争;提高高质量的日托、亲子假、早期幼儿干预……“It takes a village to raise a child. ”教育需要多方合力解决,问题的解决也需要时间。

然而,作为普通人,我们就束手无策了吗?我想不是的,有一句话叫作:宏观是我们必须接受的,微观才是我们可以有所作为的。我们可以让自己成为一个好家长,构建一个关系和谐的、支持性的、学习型的家庭,来助力孩子未来的成功。希望本书之后的内容能给你提供应对焦虑的解决方案。 V20aTjDMrukPR2O77ZeJI+U9r8DZGHf/vUgUhMLo+5ZRaeoNOCTsh/9RJf1LnAm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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