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
俩个人几乎同时伸手抱紧对方,刘菊妹将脸贴在倪瑞轩胸前,睫毛眨动划拨他胸肌,感受他的颤栗。
倪瑞轩心里流动柔柔软软温温溶淌的糖浆。
中天月半,几朵云痴缠,丝丝柔柔,如交缠的手臂。
刘菊妹眼泪跌出来,濡湿倪瑞轩的胸。
倪瑞轩心一惊,扶起她的头问道:“怎么了?”
菊妹羞涩地说:“我是喜欢,想你抱我好多天了。”
“我也是,那晚你哭着跑了,我的心疼了好多天,我要做保护你的男人。”
刘菊妹听到这几句话,眼泪愈发不可止,串串滚落,沾湿前襟。
“这些天在你家里也不和我说话,也不看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心里难受死了。”说着将脸深埋进怀里,湿唇吻在他胸前,身体挤拱着他。
“我喜欢你,梦里叫菊妹,怕老爷和盈月姨听到笑话我。”
倪瑞轩说到盈月忽而大脑闪过一束白光,恍如小白狐身影。眼前旋转,大脑空白,身体要飘起来。这种感觉仿佛平地刮过一阵旋风,来得突然,去时迅速。倪瑞轩睁开眼睛,并无异状,月下长堤仍在脚下。
刘菊妹感觉倪瑞轩的身体发紧,以为他紧张激动,她把身体埋进他怀里蠕动。
倪瑞轩搂紧她,心在融化。终于,他的嘴象觅食的小鸟在她脸上点啄,张开嘴唇摸索,蹭干她脸上泪痕。两个人的嘴唇相触,张开咬在一起。开始互不得法,你挤我咬,直到倪瑞轩的舌头钻进她口中。
刘菊妹安静了,任他的舌头在嘴里搅动。
刘菊妹的舌头经不住撩拨,互相纠缠。
俩个人拥吻许久,刘菊妹推开他说:“我们拜堂成亲吧!”
她率先跪在地上。
倪瑞轩没有迟疑,并排和她跪在地上,面对天上月水中月。
刘菊妹说:“今天我和瑞轩哥结为夫妻,请月宫嫦娥仙子为我们作证,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不离不弃,永生不变。”
倪瑞轩眼睛湿润了,学刘菊妹的说话。
拜毕,菊妹仰面躺在月下,拉过倪瑞轩的手。
“瑞轩哥,我们入洞房。”
刘菊妹自窥见父亲搓揉小妈后,心头的渴望如燃起的火苗,越是想倪瑞轩,火苗燃烧愈炽。
她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他抚弄。
倪瑞轩双手放在刘菊妹身上,初时极为笨拙,胡乱的抓挠,听到刘菊妹“雪雪”呼痛说你轻点,他停止抓挠,变为摸索,揉捏。
“你把衣服解开。”刘菊妹轻声说。
倪瑞轩依言解开她身上对襟布扣,掀开两襟,倪瑞轩怔怔出神,口不能言,呼吸也停止了。
倪瑞轩愣愣看着,他觉得一双好似端午节剥开的米粽,或如七月七蒸的松糕,不知如何下手,他愣愣地看着。
“瑞轩哥,是你的,给你。”刘菊妹说拉起他的手。
月如纱,幕罩两人,听到娇吟声起,漂浮于河面久久不散,又汇集成团飘于天际,那是菊妹成为女人的幸福惊呼。
蛙声停,万物静。
蛙声再度响起,娇吟再度浮出,蛙声又停,如此反复,渐而相溶。
忽然,无数萤火虫从芦苇丛,从白色水气中悠悠荡荡盘旋而起,几千只几万只翩翩起舞,如洞房红烛点点,轮番绕着他俩飞,之后迎着月光向上飞……
进入圩子前,刘菊妹悄悄拉住倪瑞轩的手,在他手指肚上捏了一下,俩人相视而笑,心里漾蜜。
圩子门口,王豆豆和张喜子在迎接他俩。
“怎么回圩子了,帐收齐了?”倪瑞轩问王豆豆。
这段时间,王豆豆和刘家昌在镇上与刘九一起协助刘家文收账。
“下午回的,回来没你,晚饭后刘老爷让我出圩子接你们。”
王豆豆说完看着倪瑞轩和刘菊妹,俩人神情不同以往,心生疑问。
王豆豆刘账房刘九赶着驴车进圩子是黄昏。
三个人护着驴车出临河镇天色尚早,进了圩子,夜幕才渐渐四合。
王豆豆提议夜里回圩子,刘九拍着胸脯说:“在临河镇还没人敢打我刘九的主意,出了问题由我承担。”王豆豆不好坚持己见,刘家文和刘九亲兄弟,又是刘少堂本家。
收账用了半月时间,所有下乡放粮户欠账大部分收齐,刘九的收账手段让王豆豆不满。
走粮户是粮店重要的销售渠道,多是小本以赊账为主的农户。他们的做法先从粮店赊米,走村串户叫卖,隔一天结账。走粮户走的大多是没有水田不产米的僻远乡村,或以粗粮换细粮,从中赚取差价。四乡八里所有角落无一遗漏,风雨无阻,赚的是辛苦钱。
久而久之熟悉了,手头紧没现钱的也可赊销,这样一来难免与粮店欠账。有一规距:所有账必须年内结清,未结清者,来年粮店不再与其有生意,由粮店决定还款形式。刘少堂每年年底盘仓时收账,今年比往年早了近半年,给放粮户造成很大压力。
但是,无论怎样收账,也不能逼走粮户卖牲口,那是谋生工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