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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我已经长大了
“老大，他可能要死了。”周勇松开了手，喊道。
王铁桥停下。见王立也松了手，但是秦枫没有动一下。道：“将他翻过来看看。”
王铁桥的心砰砰地跳过不停，不只是因为剧烈运动。心中害怕到了极点。老爸交代过，只能略施薄惩，绝对不能重伤。看秦枫一动不动的样子，应该是不只重伤，还有可能是死了。刚才自己太气愤，从来没有吃过那样的亏，所以被气昏了头。是出了全力的。
周勇和王立将秦枫翻过来。只见秦枫眼中射出冰冷的目光，喘着气。那目光如利剑一般的盯着几人。秦枫知道反抗不了，便放弃了。浑身传来的疼痛，迫使他无力。所以才没有动。
“小子，你装死吗？你居然装死？”王铁桥又踢了两下。不过，这时他已经不疯狂，所以力道不大。秦枫就只有目光冰冷地盯着，没有一句话。
“看你这脓包样子，去告老师，告你爸爸，让他们来找我吧。”王铁桥扔下这句话后，便与两人出去了。
“你敢将看到的一切说出去，我会让你断手断脚的。”王铁桥出来，看到两个本班的两个同学，瑟瑟发抖，卷缩在角落。他们看到了一切，被吓着了。放出狠话，知道这两个同学绝对不敢说的。
秦枫，看他的表情，凌厉的目光，倔强的性格，知道他不是那种告状的人。所以，越是让他去告状，他便绝对不会去。王铁桥也是懂得阅人的，不然，他可就是每次校会点名的重点对象了。能够恐吓的恐吓，能够用激将法的用激将法。没有人告状，也就安枕无忧。
半天，秦枫才缓缓地爬了起来。一动，身上多处传来剧痛。只有咬着牙爬起来，这里不是躺着的地方。走到水管那里，从镜子上看了一下面目。用水清洗了从鼻子中流出来的血迹，是被王铁桥煽的。
掀开衣服看了一下，很多处都是青紫的。疼痛就是从哪些地方传来的。王铁桥虽然疯狂，但是拳头和脚都打在身上有肉的地方。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只有打这些地方，才不会断筋断骨，才会当事人不说，没有人知道；否则，在脸上一看就知道的，必定要出事。脸上就只有那几下。洗干净了，不注意还是很看不出来。
秦枫坐在教室里。最后一节课，体育课。其他人都不在。孤独地坐着，等待下课铃响。
“枫儿，快过来。”校门口涌出的人群很大。陈佳豪远远地就看见了秦枫缓缓地随着人群走来。
“嗯，枫儿，你怎么了？被人打了吗？告诉我，是谁做的。我去找他。”秦枫走近，陈佳豪看到秦枫的脸上有些不对劲，立即下车来拉着秦枫问道。
“不是的。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秦枫淡淡地说道。
“自己摔的？还摔到了那里？”陈佳豪将秦枫的衣服一掀。秦枫则迅速地压着。但是陈佳豪还是看到了一些伤痕。
“枫儿，你不要怕。告诉我，到底是谁打了你。有我在，他绝对不敢再伤害你的。告诉我，不能就这样算了，不然，下次他还会在打你的。”陈佳豪心疼地问着秦枫。自己曾经也是一个惹事的主，略看伤痕，已然明了，以为是秦枫害怕报复才不敢说的。
“是我自己摔的。”秦枫坚决地道。
“枫儿！你太软弱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呢？”陈佳豪心中已然愤怒。大声地吼着。
在不远的地方，一双眼睛正盯着这里。王铁桥是故意走在秦枫的后面。他知道秦枫一旦出来，必定会有人发现他的伤的。也后悔不该打秦枫的脸。如果没有打脸的话，便不用担心的。虽然知道秦枫不会说，但是还是很害怕。毕竟秦枫才来几个月，对其的了解，还是不够啊。
“那么我告诉你，你是准备去将他痛打一顿还是去找学校的老师来处理？如果是去将他打我一般的痛打一顿，我告诉你。要是你也只能去找老师，或者只是去警告他，我想没有别要了。那些对于我的伤，也不可能让它消失。”
秦枫冷漠的表情，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这话在陈佳豪的耳里，却是如惊雷一般。
“是啊，我知道了，能像我从前那样，将欺负枫儿的孩子也痛打一顿吗？我是多大的岁数，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老师又能如何处理呢？让他的家长来赔偿医疗费、道歉。枫儿的伤就会没有了吗？他就会认为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吗？”
陈佳豪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再诉说，再责备。秦心蕊的容颜就在眼前，她在哭泣，在责备。“陈佳豪，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看看枫儿，他也对你是多么的失望。你给过他父爱吗？你配做父亲吗？他是太伤心了，伤透了心，所以才认为你根本就保护不了他的，枉我再三的托付你，让你保护好枫儿，你……”
秦枫看见陈佳豪在发愣，也没有去管，自己钻进了车厢。其实，秦枫此刻的心情很是复杂。身体上的每一处疼痛，都向心那里聚集。想起曾经，虽然没有父亲，但是有母亲在，什么事都可以对她说。也曾经将很多的心事对陈叔叔说过。但是如今，不一样了。
不是陈叔叔不再疼爱自己，而是陈家的每一个对自己的疼爱，他们和自己都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奶奶还在医院里，原因就是她想保护自己，而她反而成了受伤最重的人。
要是他们都对自己漠不关心，那么，刘琴阿姨还会这般对自己和他们吗？秦枫在教室里想了很久，从今天的挨打和过去都连起来想了一遍又一遍，加上种种原因，才决定就算伤陈叔叔的心，也要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
不是空隙来风，而是今天进校门的时候，陈玉蝶曾经告诉过自己，自己今天在学校有可能会被人打。她告诉自己的时候，想不出有谁会与自己又任何仇怨，所以便没有放在心上，以为是她胡说的。
玉蝶如何知道的？她的话，当时真的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信。所以，如果讲出来，有其他人的参与下，最终会真相大白。那么陈叔叔会怎么做呢？无论他怎么做，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不过，秦枫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不说，要是陈佳豪想要知道，以他的本事，还有能不知道的吗？
一夜，陈佳豪也没有能够睡下。秦枫的冷漠，让他的心不能平静。这是第一次，秦枫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失去了母亲，当时也只会暗地里流泪，对于自己，他就算勉强地也会装出笑脸。而这一次，他是如此的冷漠，是拒任何人于门外的冷漠。
如果秦枫仅仅是因为与同学之间的矛盾就成为这个样子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再大的矛盾，也不会影响到他与其他人，唯一的亲人的感情。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但是与他相处的时间，虽然不是每天，也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十几年了啊。
所以，陈佳豪料想秦枫被打，一定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才会那样的。却是一夜也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关系。只有暗中打定主意，要这么做。
清晨，陈佳豪下楼来，如往常一样，在车中等秦枫和玉蝶。
陈玉蝶没有等多大一会儿，便已经背着书包出来了。但是迟迟不见秦枫下楼来。
“刘妈，枫儿是还没有起床吗？”平时都是王婶负责叫秦枫和玉蝶起床上学的，但是王婶要在医院照顾老太太，这几天便由刘妈来负责秦枫和玉蝶。陈佳豪问道。
“少爷，小少爷今天比平时起得早，我上楼去时，他已经完全都准备好了。他让我去叫蝶儿，说他自己下来。但是不知怎么的，现在都还没有来，我立刻就上楼去看看。”陈佳豪点点头，王婶迅步朝别墅走去。
不大一会儿，王婶气喘吁吁地下来，大声叫道：“不好了，少爷，小少爷不在楼上，其他房间我看了，也不在，书包也不在。”
陈佳豪迅疾地下车来，朝别墅跑去。冲进秦枫的房间，只见里面的一切都收拾得很好。但是没有秦枫的半点影子。
“刘妈，我不是吩咐过，要你特别的照顾枫儿的吗？你是怎么照顾的，人不见了都不知道？”陈佳豪很着急责备道。
“少爷，对不起，都是我一时疏忽，以为小少爷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便忙着去叫玉蝶小姐了。我该死，真该死！”说着，刘妈还在自己的脸上煽起了耳光来。
“好了，我想想，枫儿会去哪里？”陈佳豪见刘妈的年纪也不小了，挥手让其下去。
刘妈一边朝楼下走去，一边唠叨道：“我的小少爷哦，你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不然，我这一条老命就没了，老太太，少爷都会把我抽筋剥皮的啊！”
陈佳豪想了一会儿，突然迅速地拿出电话，飞快地找出秦枫的电话号码出来。
嘟嘟嘟的没有响几声，便听到话机中传来秦枫的声音。“陈叔叔，找我有什么事吗？”话音依旧冰冷。
陈佳豪哪里还能够注意秦枫的语气。急迫地问道：“枫儿，你在哪里？”
“我已经道到学校了。路程不是很远，我可以坐公交车来的。所以，你以后也不必送和接了。”那边传来冷漠的声音，很坚决。
陈佳豪还想说什么，但是电话的那边已经挂断了。迅速地跑向车，载着玉蝶朝学校驶去。
车飞驰着驶到了学校。“蝶儿，你自己去吧，我去找找哥哥。”陈玉蝶下车来，陈佳豪也下来了，对其说了一句，没有管玉蝶的反应，朝秦枫的班级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