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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到底是谁？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杨诗文顿时如同被一声闷雷劈中。脑海里除了仅此而已的两大疑问外便空无一物。
为什么一旦自己提起枪对准眼前的女人，脑海里便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一条赤红色的龙？
难不成这也是自己的记忆？
“杨队长，”杨诗文被万柳再次唤回心神时，那个叫希子的人早已回到了圆盘里。
希子还算信守承诺，圆盘并没有轰炸。圆盘在整座古城的正上方苍鹰一般盘旋一周，进而消失在湛蓝色的天际。
这种女人可比冰还冷。杨诗文感叹一句。
万柳自觉得从刚才的那一幕里看出了端倪，小声问，“怎么？你该不会是认识那人吧？”
“认识？”杨诗文既不否认，当然也没有肯定的把握。
“要是不认识，那她为什么这么容易放过咱们？明知道咱们走不远？”倘若希子的心肠再狠毒一点，那么他和杨诗文也就真的成了焦炭。
杨诗文依旧只有摇头的份。
“该不会是你故意隐瞒吧？”万柳不惜这般试探。
杨诗文郑重其事的解释，“我压根就不认识她。”
“可是名字。”
万柳这话点中了杨诗文的大脑神经，没错，就是名字。为什么自己会叫出一个连自己也不清不楚的名字，而且出于本能，杨诗文能够断言，那个人就叫希子。
“不知道，”杨诗文最终还是选择摇头。
两个人喝了几口压缩淡水，之后继续前进。
望着四周仍旧一望无际的沙海，杨诗文不禁感叹原本看似简单的事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
逐渐盘根错节，这一点，他异常确信。
死亡之海的漫漫黄沙里当然不只有一座古城。
这些古城据说都是在一夜之间变成无人区的。吴乔安说过，这片沙漠并不属于正常的生态演变。
据记载，这个地方仅仅一夜之间便化成沙海。
两个人再一次看见另外的古堡时，西边天角上的太阳早已开始西斜。
淡淡的余晖映衬着如同海涛一般起伏的沙丘，让人禁不住感叹一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古堡里此刻能够嗅到篝火的气息。袅袅的青烟正氤氲在古堡之中，加上大漠腹地，风力极小，篝火的味觉在古堡里萦绕，久久不散。
“杨队长，这里好像有人待过，”万柳的鼻子格外灵敏。训练的那阵子，万柳经常拿自己的鼻子自嘲，说自己属狗，所以鼻子特灵。
杨诗文被万柳提醒，停下步子深吸一口气，“是篝火。”
两个人顺着味道的来源凭着感觉径直向前走，最终在一座塔楼的下面停住。
塔楼的下面有一处屋檐。向正前方看去，虽然没有看见篝火，但是摄入眼帘的却是卧躺在篝火余烬旁的雷问天。
只要不是李俊峰，两个人便一阵欣喜。
管他是谁，先看看再说。这种时候多一个人也就多了一份照应。
杨诗文也顾不得其他，径直向雷问天走去。
“醒醒，”手刚触到雷问天露在空气里的胳膊，杨诗文不由一阵愕然。
杨诗文瞬即懵住。
此刻，一阵冰凉感正顺着雷问天的手臂袭上他的指尖。
和万柳一起摇了半晌，雷问天都没有任何反应。
万柳伸出一只手探向雷问天的鼻头。进而摇头，无力回天道，“没救了。”
雷问天的鼻翼附近早已一阵冰凉，更不要说呼进呼出的气息。
杨诗文顶着一双眼看向万柳，“怎么会这样？”
万柳除了鼻子灵外还学过一年的医学。替雷问天匆匆检查了一遍身体，他赫然发现雷问天的腹部竟然有一道利器刺穿的血口。
杨诗文看见恰好分布在雷问天肚脐附近的血口，不禁本能退后。
“当啷”一响，低下头时，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脚底正踩着一把满是鲜血的匕首。
拾起匕首细细端详一番，眼下的情形让两个人脸上的惊讶变为惊恐。
匕首上，正刻着“李俊峰”三个字。
从黑风泥沼附近出发时，每个人都分配了一把刻有自己名字的匕首。
“这，这是李俊峰的，”杨诗文一没想到雷问天会死，其二，他更没有想到会死在李俊峰的手下。
杨诗文虽然看李俊峰不顺眼，但是对于杀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杨诗文之前并没有料到那小子能够下得了手。
所以看见匕首上刻着的李俊峰的名字时，他的手忍不住一颤，进而那把匕首再一次“哐当”落地。
“要是这件事情真是李俊峰那小子干的，我第一个饶不了他，”雷问天和万柳是一个系的同学。而且，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还算不赖。
万柳一脸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那把匕首，进而默默将那把匕首和雷问天的尸体就地掩埋。
这座塔楼已经是距离人造人的正式防区最后的一道防线。
晚上，在塔楼附近生起一堆篝火，杨诗文开始一个人试图和吴乔安联络。这个地方信号干扰的现象格外严重，所以吴乔安的声音传过来时，只有模糊的一片。
“刺刺”
从通信器里弥漫出的声音让他原本就纷乱的神经几乎衰竭。
火堆旁，万柳正一脸阴沉着借着从篝火上弥漫出的微光替雷问天刻着墓碑。
每一刀下去，透过“嘎啦嘎啦”的声响，杨诗文能够听见万柳藏匿在心底里难以排遣的仇恨。
好不容易，吴乔安的声音才灌入杨诗文的耳蜗。
听见吴乔安的声音，杨诗文自然一喜。
吴乔安的声音不亚于是雪中的炭火。
“你们现在已经到人造人防区的边缘附近了。明天就能够启程，现在已经有两名队员进入了人造人的防区。所以你和万柳明天千万不要冒险，要是实在进不去，那么你们就径直回来。这样也能够确保已经进去的队员的安全。”
放下通讯器，杨诗文暗忖，“看来李俊峰已经抢先了一步。这一次，他一定得赶上李俊峰，一来是为了应和李俊峰打过的赌，二来，他要当面替万柳问清雷问天的死因。”
“李俊峰，这小子，”杨诗文一只手握拳，五根手指“咯咯”作响。
天上，点点繁星阴冷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