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阮青竹忽然浑身充满了力气,一下爬起来,激动的上前道:“周神医,您真能治好我夫君?”
她弯着腰,两眼紧张无比,充满了哀求。
周轻羽扭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离得太近了,道:“退后。”
“哦哦哦,好的。”
阮青竹不敢有丝毫违逆,连忙退到远处。
看到屋里屋外都是人,也赶忙压低声音道:“出去!全都出去,不要在这影响周神医!”
待赶走丫鬟家丁,她两只眼睛就紧紧凝视着叶继风,一双手用力的绞在一起。
因为过于用力,指节都白了,她却浑然不觉。
葛远也大气不敢喘,退到远处仔细的观察周轻羽施诊。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一盏茶后,周轻羽在叶继风身上扎了足足九十多根银针。
分布于身上各大穴位。
其中一些穴位,以葛远的见识,竟都叫不出名字。
然后,周轻羽手掌贴在叶继风的额头,将灵力一点一点推入其体内。
如此一个时辰后。
阮青竹焦急中,只听呕的一声,昏迷了一夜的叶继风身体忽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紧接着,就连续呕吐。
开始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金色污秽物,瞬间染黄了枕头。
但吐到后面,秽物中的金色越来越浅。
当最后一口吐出来,只有此前服下的药水,再无一丝金色。
而他仿佛抹了金粉的脸庞,已经恢复了人色。
虽然因为虚弱而显得苍白,可毫无疑问,他转危为安了。
叶继风也在此时苏醒过来,茫然的望着周围。
阮青竹再也抑制不住激动,喜极而泣的扑上去,又激动,又小心翼翼道:“夫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继风虚弱道:“舒服多了,丹田好像不痛了。”
“是葛神医治好了我的病吗?”
葛远心底的震惊无以复加!
竟然真的治好了假丹解体!
这可是整个岭南所有医者都望而却步的必死之症!
周轻羽,他、他到底是什么级别的神医?
耳听叶继风误以为是他治好,赶紧解释道:“叶城主抬爱了,老朽无能,未能治好您。”
不是你,那是谁?
叶继风心中疑惑。
难道岭南还有人能治好葛远都束手无策的病?
只听葛远带着恭敬之色,道:“是周轻羽周神医救好了您。”
周轻羽?
叶继风望向不远处的周轻羽,目露茫然。
印象中,周轻羽不是赵家的赘婿,三年前便离开青雍城杳无音讯吗?
他何时会看病了?
“哦哦,谢谢周神医。”叶继风艰难坐起来,拱手道。
周轻羽取来手帕,不疾不徐的擦了擦手,道:“看在你是为了保护青雍城子民的份上才救你。”
“可惜你们请我太晚了,不然可以保住你凝丹后期修为。”
闻言,叶继风连忙内视,检查自己的修为。
发现自己此刻的境界跌落了一层,不禁狂喜。
“居然还有凝丹中期修为!”
他激动坏了。
自从假丹解体,他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就算大难不死,假丹也会完全碎裂,沦为修为全无的废人。
但他万万没想到,修为竟然保住了大半!
他始才意识到,周轻羽是做了一件何等逆天的事。
“周神医,请受我叶继风一拜!”
他让阮青竹搀扶着自己,强撑着身体下床,要给周轻羽下跪。
周轻羽压根不在乎他的感谢。
擦完手,把手帕放回原位,平静道:“你还是躺着休息吧。”
“另外,你修炼的是不败金身吧?那功法是有缺陷的,以后别练了,不然还会出问题。”
说完就负手离去。
叶继风瞳孔狠狠一缩。
他修炼的乃是大名鼎鼎的不败金身,这是岭南郡王私下赏赐他的功法。
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在修炼这本功法。
周轻羽为什么会知道?
“你说的?”他皱眉望向阮青竹。
阮青竹连忙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你所修功法的事只告诉过葛神医。”
葛远也立刻否认:“我也是初次与周神医碰面,没有过任何交流。”
那他怎么会知道?
叶继风满心诧异。
到底是葛远见多识广,思索道:“只可能是周神医医术太高,通过城主的病情,推断出了你所修的功法跟脚。”
叶继风微微颔首,只可能是这种解释了。
这个周轻羽真是神了。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这种人才呢?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有给周轻羽任何感谢。
赶紧推了推阮青竹:“快,快取一千晶石,送给周神医,怎么能让他空手回去?”
阮青竹一拍额头,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
他救了自己夫君,恩情如天。
自己居然就这么让他走了。
这也太失礼了!
他慌忙追出去:“周神医,周神医请留步。”
哒哒——
可当他追出去时,只听见渐行渐远的马蹄声了。
叶继风锤了一下自己大腿:“看我这糊涂得!”
“罢了,过几日我康复了,大摆答谢宴,请来全城所有名流,当着他们的面感谢周神医!”
阮青竹连连点头:“交给我吧,我一定办得风风光光,好好感谢我们的大恩人。”
她眼里心里,全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要是没有周轻羽,她的家就毁了。
也是在此时。
叶云开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惊喜道:“爹!爹!你醒了?”
得到下人通知,叶云开简直不敢相信,飞奔一般的跑了进来。
“你这孩子,昨晚去哪了?”
阮青竹又心疼,又责备。
“你爹伤成这样,还不安分到处乱跑。”
平时叶云开到处玩耍就算了,他爹都快死了还不知道回来,实在让人不知道说什么。
叶云开将右手背在身后,讪讪道:“我是给爹找救命丹药去了。”
家里的天都快塌了,他如何敢让手被废的事被家人知道?
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昨晚简单包扎一下伤势,就在家丁的屋子里躲着呢。
“叶少主,你的手受伤了?”
葛远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了叶云开背在身后的手。
嗯?
阮青竹和叶继风齐齐眉尖一挑。
“受伤了?快,快让我看看!”
阮青竹平时最宠溺儿子。
破点皮她都要心疼半天。
叶云开情知躲不开,只得将手给露出来,并解开了包扎。
“啊!云开,你怎么伤成这样?”
阮青竹失神尖叫,心疼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他的手腕被捏得血肉模糊,骨头渣子都能看到。
叶继风也是脸色一变:“怎么伤得如此重?快,让葛神医看看。”
葛远已然拄着拐杖过来,瞧了瞧,脸色凝重:“是被人捏碎的。”
顿了顿,他又若有深意道:“但这人还算高抬贵手了。”
“以他的力道来看,实力很强,既然他能捏碎叶少主的手腕,也能轻易拧断脖子。”
阮青竹却陷入暴怒中,吼道:“把我儿伤成这样还叫高抬贵手?”
“云开,是谁弄的?你告诉娘!我现在就派人把他抓起来,给你报仇!”
叶继风眉头一皱。
他听出葛神医的言外之意了,出手的人并非狠毒之辈。
否则不会只是捏碎他手腕。
多半是叶云开招惹了对方,才被对方给予一点教训。
再联想叶云开平日的作风,事情真相,他已经了然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