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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苦衷,存于内心,不会轻易地告知他人。表面高贵,内心龌龊,人前幸福,人后悲惨者不计其数。作为人只能咬着牙地去坚持,因为不勇往直前战胜难关,所付出的一切可能都将会丧失意义。

正因此,出身在这种家庭的赵释禹时常犹豫,他心里清楚早做则早有成功的可能性,一旦犹豫不决,将会丧失来之不易的机会,那么人抓住机遇,就可以了吗?人会说前途无量,实则也是前途渺茫,可能选择孤注一掷,那么就会因为这么去进行,成功皆大欢喜,若假设失败,会失去大好青春,过去付出的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那我要怎么做呀!”赵释禹喜欢音乐,这是他年少的梦想,可家里的条件无法让他去学小提琴,钢琴,这种乐器,但他因为有了小提琴,所以有了梦想,可进行却很晚,都是自己在练习,无人指导,起步艰难。

“难道真要放弃了吗?”赵释禹看着钢琴,小提琴,喃喃自语道。他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他不是选择三个,还有已经放弃的二胡,而是一心一意地去学一个,那结果都会不同的吧?他叹口气,心想一定会的,可当时的他选择一心三用,用二胡拉《二泉映月》,至今他都不能拉出完美无瑕的一曲,还是会有瑕疵的,所以他选择了放弃,他的内心不是对二胡放弃,而是他有自知之明。现在看着钢琴,小提琴,要不要再放弃一个,专修一个呢?赵释禹迟疑不定地,他手握着小提琴会想起他第一次听见外来男人用他的小提琴拉《流浪者之歌》时的激动,再用手抚摸钢琴键,听着钢琴声,他想到的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要不全都放弃吧,再进行也毫无意义。”赵释禹握紧拳头道,他非常不甘心,不想半途而废,可他再进行又有什么意义,这只能是爱好,不能当做职业呀!现在不像是从前,在手机上就能放出音乐,什么贝多芬,莫扎特,都无所谓。而且从手机上放出的是原装正版,而自己弹奏的都是有瑕疵的,根本把握不住节奏,说明他没有天赋,起步晚,天生就不能把这个当做职业。

他用钢琴弹了一曲《致爱丽丝》后,有着一种颓废感,原本这一曲是贝多芬弹奏中最喜欢的钢琴曲,听完都会有一种兴奋感,记得在初练的时候,他连弹好几回,有着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不行,真的不能这样了,再这么进行的话,人都要废了。”赵释禹喃喃自语道,他必须要思考出一个万全之策,他想到他妈妈的话语,虽然不好听,但确实是现实,告诉赵释禹不能再藏匿在精神的领域,这么下去未来该怎么办呀!

赵释禹从他的柜子取出一个盒子,将盒子打开以后,有着九封信。他打开信封,阅读信的内容,上面写着,加油,赵释禹,你一定会成功的。再打开一封信,上面的内容是希望赵释禹坚持下去,有志者事竟成,成功没有捷径,还是需要不断努力。

当打开第三封,赵释禹的心灵仿佛得到了慰藉,他读出:“这是成功前的黑暗,一定要坚强地熬过去,坚信黎明将要到来。”赵释禹看见信封上,写的歌迷来信,他真有一个冲动,就是将它们统统撕掉,可他还是没有这么去做,将九封信摆在盒子里,他左看看,右看看,眼泪就不争气地留了出来,然后他在屋子时而发狂大笑,时而在地上来回行走,却一言不发。

当他来到街道,就能回想他在这里拉小提琴的模样,那个时候的他是热血沸腾,心怀梦想的,可他在街道上去拉,来来往往的人也没有几人去理会他,站在街道上认真地听他拉《圣母颂》,那一刻的赵释禹是满怀期待,希望周围都围满人,对他热情地欢呼,鼓掌的。可现实是无人问津,理会他的人非常少,每个人都在为工作忙忙碌碌,歇一下停一停的时间都没有,或许是有,但也不会在赵释禹这里停留。

他站在街道上苦笑两声,记得他当时的希望就在这里磨灭的,从斗志昂扬到垂头丧气,从明确方向到前路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要成为什么人,或者说他能不能成为想成为的人,赵释禹产生了质疑,他不知道前进的方向是对还是错。他在这里的三天时间,每一分都是煎熬,给予他戾气,破罐破摔,简直是没有勇气站在这里。赵释禹觉得自己非常丢脸,这是没有勇气的缘故,以及他心里的恐慌。他总会觉得周围人在对他指指点点,看他拉错了什么音,再嘲笑他傻傻的进行。在此刻,赵释禹恍惚了下,因为分神的缘故,他拉错了一个弦,他赶紧全神贯注起来,认真面对,但他发现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们应该是没能听出来的,或者根本不在意赵释禹是否拉错,这无关紧要。在他反思的时候,听见两个少女在笑,不知道笑什么,这么开心,难道她们在取笑自己吗?一定是的。她们在嘲笑他,这么大人在当街拉小提琴还没有拉好,周围的人太少,冷场之后,真是太尴尬了。“不行,必须要想一个办法。”赵释禹这么想到,可没有好的主意,他尝试着拉一曲《流浪者之歌》再开始的时候,有三个男人注意到他,都认认真真地听了一个开头,然后两个男人离开了,剩下一个男人站在他的面前,给赵释禹一个微笑。赵释禹也微笑以对,他注意到这个男人的年龄,应该是三十多岁,穿上西装,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他好像在等什么人,所以才在这里听的,这给他一种失落感。果然赵释禹还没有拉完,就来了一个女人,应当是他的妻子,她看向赵释禹,眼神里露出惊喜之色,似乎是她认识的人,可因为她丈夫的缘故,这个女人也没有停下确认,就这么离开了赵释禹的视线。

“冯静雪呀!”赵释禹现在念叨这个名字,这是他的朋友,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会有再一次重逢的一天,她还给赵释禹一个机会,但赵释禹现在还是犹豫不决的,他没有这个底气做出改变,这代表着他坚持的一切都将失去意义,他需要换一个角度重新开始。

记得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距离再见冯静雪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这三天的时间赵释禹一如往昔地再这里拉小提琴,他认为这是一个舒服的环境,他不想得到改变,要永远的陶醉在音乐的梦境里,不再为现实而忧虑,他心里清楚这是在逃避现实,可本性的懒惰让他真不想改变什么,因为在赵释禹的认知里,改变存在失败的可能性,这就需要为失败承担代价。

在初见冯静雪,而赵释禹不自知的那天夜里,他独自一个人在街道上行走,他希望能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一切,所以他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家酒吧,当时不知道,现在才知道冯静雪也在酒吧之内,且喝得酩酊大醉,在她被她丈夫杨海波接走的时候。赵释禹当时正在卫生间里撒尿。当出来时与一位酒吧公主撞在一起,这个酒吧公主看上去非常痛苦,被他撞了一下,也没敢说什么,直接钻到卫生间开始吐。“这也是一份受罪的工作呀!”赵释禹注意到她脸上的掌印,感慨两声,他就没再理会,有些事情现在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等他将手擦洗干净,就看着这里有少女在跳舞,有歌手在唱歌。再有就是几人喝着酒,互说心事,以及类似赵释禹,一个人孤独地喝着酒,也排不尽心里的忧愁。“真是人间百态呀!”他叹口气,他感觉现在头晕脑沉,选择了离开。在门口他看见酒吧的名字,天地酒吧,心想这样的场所,可真不是他能来的地方呀!

现在的赵释禹想到这里,也许一切都是冥冥注定,注定他与这家酒吧有缘呀!可自己真能做吗?冯静雪说他没有问题,但赵释禹还是没有底气,犹豫不决。“她的目的也不单纯吧,可那又怎么样呢?各取所需吧。”赵释禹意识到冯静雪的想法,知道她是为了她的丈夫,杨海波。她怀疑她的丈夫与这酒吧里的公主不清不楚的,所以才让赵释禹来。可现在的赵释禹还有这个把握,前段时间他还在拉小提琴,现在需要弹吉他,唱歌,这个转折并非他一朝一夕就能进行的。虽然他歌唱得不错,也会拉吉他,但并不娴熟,且没有拉小提琴,能让他自己感到心静,开心,有成就感。

“为生存,我需要做出抉择呀!”这与赵释禹的想法不同,他心里清楚一旦他做出改变,他原本坚持地将会全都失去,这是他为精神做的选择,他不甘心对现实妥协,现在却没有了办法,当赵释禹选择去唱歌时,他可无法且没有什么时间在弹琴,练小提琴了,因为贪多嚼不烂,他必须保证他唱歌,弹吉他到一定的水准,才能分心去做别的事,否则全面,却无深度。

现在赵释禹想到无深度时,会想到他从酒吧出来的第二天,当时他的确动了这个想法,正是广而无深,再看见他面前这个在拉小提琴的女人,简直就是他当初的自己。所以赵释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她在拉《欢乐颂》《梁祝》《云雀》,又拉了《流浪者之歌》,还有的赵释禹都不知道名字,但他能看得出这个女子会得多,但每首都会出现错误,而观众却没能注意到,正因此她才选择用这种方式。“这是《渔舟唱晚》吗?”赵释禹惊讶道,他其实也注意到这一曲,他所想是著名的一段,但这不是他用小提琴就可以完成的,如若不然,真是一个好的方式,毕竟当这段音乐响起,相信没有多少人是没有听过的,毕竟在过去,人都是从电视上看天气预报的。

赵释禹闭着眼睛认真地听着她在拉小提琴,完全不知道这个女子已经注意到了他。这个女子看着赵释禹,就能看出赵释禹是过去在这里拉过小提琴的男人,她也就认真起来,不敢敷衍。而赵释禹却回想着他当时的内心,或许与这个女子的想法是相同的。

就是拉各种名曲,他不需要那么认真,吹毛求疵的,即使拉错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在场的人也未必能听出来,可这个念头出现时,他感觉良心不安,不想这么去做,并为他产生出这种心思而反思。

“还是要认真呀!不能对不起自己。”赵释禹这么想到,他拉小提琴的目的是纯粹的,他不想因此增添邪念,等到时候非但没有取到好的结果,他还破坏原有的底线,做出了不符合内心的妥协,这就得不偿失了。

赵释禹抱有这个想法去拉小提琴,他专注忘我,完全不在意有多少人去听他在拉小提琴,也不在意有多少人为他付费,而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得其乐。

当到中午时,赵释禹发现他进账了一百一十元,这是破天荒头一次呀!他非常开心。“一百元是一个人给的吗?”赵释禹看着手机上的进账,喃喃自语道。

“我要吃一个汉堡。”他挣得不多,花的可不少。在餐厅内津津有味地品尝美食,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一男一女在吵架,而在他旁边的女子,则正是酒吧公主,她也注意到外面发生的情况,紧张不已。

“下午是阴天,我还是回家吧。”赵释禹吃完饭,看着外面的天气,感觉快要下雨了,他的内心有点不安,就想找一个理由离开,他暗示自己会下雨,如果下了,会把他衣服浇湿的,那得不偿失的。

所以赵释禹回到家里,他看见钢琴,犹豫片刻,就弹一曲《小星星》。自言自语道:“完美地完成还是会让人有成就感的,会让人发自内心欢喜的,可不要说完美,完成都非常困难,假设说能完成,又有什么价值呢?”向来以精神为主的他,也不得不在他父母的影响之下,为金钱而忧虑,如果他没有钱,那一切都不会再进行了。

夜晚,赵释禹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改变现状,他真不想在回忆他妈妈数落他的模样了,这会让他感到自卑,再没有信心去进行。

他顺着月光看着小提琴,其实这个小提琴不是他妈妈给他买的,而是有一个小女孩她准备搬家,而她的妈妈为了阻止小女孩,给她断绝希望,所以将小提琴留了下来,那是赵释禹的开始,给他留有深刻的印象。

“我的女儿也喜欢小提琴,但她妈妈却认为不务正业,不愿意让我教她,所以在搬家时留给了你,你要好好练习呀!我希望有一天你也能拉出《流浪者之歌》。”男人拿着小提琴对他笑道,然后看向小提琴上面的字。赵释禹从床上起身,他借助月光,再一次看清小提琴上面的两个字,上面写的是欣华。“不知不觉,过了好久呀!”赵释禹喃喃自语道,时间过得快,可自己还是一事无成。“要不……换一个方式呢?”赵释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爸爸说的,做人要坚持自我,不能耍小聪明,这种方式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却因为度过短暂的难关而沾沾自喜。

在第三天。赵释禹起了一个大早,手里拿着四百块钱就犹豫不定的,他当然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可这时也没有别的主意,决定用四百元去雇托,五十元一位,能雇八个人,说不准能吸引人来呢。

赵释禹做着美梦,他想得非常好,可能不会成为现实,一切都是未知数的。给予现实的希望,会给理想带来绝望。

现实却不如人所愿,在赵释禹开始拉小提琴的时候,这八个人的确是尽职尽责,说什么这是《命运交响曲》,则是世界名曲,拉一个真是不容易,都来听听呀!诸如此类,都是早已准备的说辞,能起到吸引的作用,果然人越来越多,都围着他在听。“从众效应。”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果然若是往常他这么做,不会有人,可现在当发现有人关注时,会陆陆续续地有人来,再有人烘托,他相信一切都会往理想方面发展。

可当他见到有大爷大妈在对他指指点点时,他的耳边响起二人的对话,说这是什么呀!一点也不好听,然后听了一会,不耐烦地离开了,还有的人说没听懂有什么好听的,说是他弹奏有问题。这给赵释禹带来紧张,不太适应,他在看向周围的人,就会有一种暗示错觉,觉得这些人没有品位,不知道他在拉什么,也许在他们心里还对赵释禹进行辱骂,说赵释禹是一个傻逼,这种强烈的暗示,给赵释禹带来了冲击,一时慌了手脚,拉得也没有节奏感。这些人或许也听不懂他拉的是什么,可也能看出,听出他拉出后有不对,停顿的地方,就站了一会,选择了离开。

赵释禹顿时觉得委屈,他觉得自己愧对这次机会,高于失去金钱带给他的悲伤,从而对他是否要继续去拉小提琴产生了质疑。在开始的时候,赵释禹没有底气,那会放不开手脚,奋力一击,但当他收到一百元时,他获得了自信,为此他雇托协助,打造出一个好的范围。可首先他拉琴手法并没有那么娴熟,炉火纯青,再就是外在能影响他的内在,使他内心紧张,失去了本有的节奏感,因为越失去越着急的缘故,方寸大乱,而这刻周围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就连那八个人见到以够时间,再进行也毫无意义,选择了离开。

“两个多小时呀!”赵释禹顿时有种沮丧感,难道是他本身的问题,与人多人少无关?再多的人听见他拉的小提琴,也不愿为他们的听觉付钱。“一百一十元。”赵释禹将钱整理好,再念叨了两遍,也就是说他忙碌半天,其收益是负九十元。“看来这个方式,真不能再用了。”在他说完,正望冯静雪,与她四目相对。 /uWPai8q5h8frHDaiN81ubP6Rr8MiwMjbFwOx12rEDjf8+6DklIyunWesFAlnx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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