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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易做,穷生意难做

事在人为,不能有志无才。你可以夸口说你的志向是摘天上的月亮,但你知道怎么摘吗?

——李嘉诚

一直以来,亚洲首富的光环和商业之王的美誉,掩盖了真实的李嘉诚,人们只见其激进,不见其保守。人道李嘉诚是超人,殊不知这个超人不但不喜欢飞,还保守到近乎发指。

李嘉诚说过:“我在 1950 年开始经营自己的生意,到今天已经60 多年,经历过不少风雨。我做生意的原则,一方面是对于债务和贷款问题要非常小心,如履薄冰。长江实业及和记黄埔,在我的控制之下,这么多年一直维持着非常低的负债比。另一方面,我在地产经营上步步为营。如果地产价格太高,到老百姓买不起的时候经营就有风险了,我不会冒险去赚最后一个铜板。”

据长江集团的高管们透露,李嘉诚对负债率的控制,近乎偏执,他总是“不停研究每个项目要面对可能发生坏情况下出现的问题”,“往往花 90%时间考虑失败”。

从他的很多言论中就可以看出,李嘉诚从根本上是一个保守的投资者,他对风险有着根深蒂固的害怕:

“旱时,要备船以待涝;涝时,要备车以待旱。一家公司即使有盈利,也有可能破产,一家公司的现金流是正数的话,便不容易倒闭。

从前我们中国人有句做生意的话:未买先想卖。你还没有买进来,你就先想怎么卖出去,你应该先想失败会怎么样。因为成功的效果是 100%或 50%的差别根本不是太重要,但是如果一个小漏洞不及早修补,可能带给企业极大损害,所以,当一个项目发生亏蚀问题时,即使所涉金额不大,我也会和有关部门商量解决问题,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远远超乎比例的。

就像是军队的统帅必须考虑退路。例如一个小国的统帅,本身拥有两万精兵,当计划攻占其他城池时,他必须多准备两倍的精兵,就是六万,因战争激活后,可能会出现很多意料不到的变化;一旦战败退守,国家也有超过正常时期一倍以上的兵力防御外敌。

任何事业均要考量自己的能力才能平衡风险,一帆风顺是不可能的,过去我在经营事业上曾遇到不少政治、经济方面的起伏。我常常记着世上并无常胜将军,所以在风平浪静之时,好好计划未来,仔细研究可能出现的意外及解决办法。”

李嘉诚之所以如此“保守”,源自创业之初所吃的苦头与教训。

“穷人易做,穷生意难做。”没有谁比李嘉诚更理解这句话了。当个穷人过穷日子,能不消费就不消费,不是难事;但是做穷生意就太难了,因为花钱是不可控的,就算主观上再想省,也很可能会失控。

创业之初,5 万港元的启动资金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当时长江塑胶厂选在筲箕湾,目的就是省钱!李嘉诚从港岛到九龙,考察了足足一个多月,最终才在宵箕湾定下了一座破厂房。这座厂房是个建设多年的旧仓库,墙破瓦裂。因为香港春夏多雨,为了避免漏泄,李嘉诚还被迫为此花一笔修缮钱。生产塑胶玩具的压塑机采购的是欧美淘汰的第一代塑胶设备,还是从同行二手采购的。雇当地人雇不起,李嘉诚就只能雇佣从内地涌进香港的难民。

废旧工厂,落后设备,超低薪工人,李嘉诚把成本压缩到了最低,还是有一阵子发不出来工资。穷生意有多难做,他深深体会到了,关键是越是穷生意越是会被人欺负。

有一次,李嘉诚收到塑料花买家付款的一张期票,讲求信用的他认定买家肯定会及时兑现期票,就给原料供应商开出一张期票作结数,买家支付的款项存入自己的户口后,供货商就可以兑现这张期票。不巧的是,买家未能及时支付款项,为了不食言,李嘉诚想方设法给原料供应商从其他地方筹备款项。当时正是资金紧张的时候,他东拼西凑,还是未能凑足所需数目,这让他头疼不已。幸好,他平时会随手把多余的硬币放在一个手表包装盒里,而这些无意间积攒的硬币竟凑足了亏欠的金额。这个手表包装盒至今都被李嘉诚保存着。每每看到它,他就会警惕自己去核查公司的财务状况。

“自 1956 年开始,我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存放一笔可以立即变为现金的相约资产在银行里,这样随后遇到任何风波也不怕。”这是李嘉诚成功的最大秘密所在。

正是因为李嘉诚在金钱上的“保守”,才保证了长江集团的千帆不倒。1997 年亚洲金融风暴之前,香港经济已经出现了连续多年的高速增长。1994 ~ 1995 年,香港政府推出了一系列抑制楼价的措施,其间,银行也一再调高贷款利率,这使得香港楼市陷入低谷,住宅价格跌至冰点。在这种市场环境下,以房地产开发为收入主要来源的长江实业积极调整财务策略,大幅降低长期贷款,提高资产周转率,保持“高现金、低负债”。1996 年,香港经济逐渐恢复,房价和股市进入全面繁荣时期,长江实业的流动资产净值大幅增长,但李嘉诚没有为眼前的利益迷花了眼,他依然低调地保持着原有的线性增长速度,并没有为了赢利而大举负债。1997 年下半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长江实业的资产负债率仅有 12%,流动资产仍然远远大于负债,这让它成功抵抗了金融危机对它的冲击。

2009 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的时候,李嘉诚如法炮制。从 2007 年开始,李嘉诚开始一步步减持手中的中资股,回笼资金至少上百亿港元;2008 年初,李嘉诚旗下的公司更是吐血抛售手中的物业与楼盘;在 2009 年 11 月,李嘉诚以最低 5.7 折甩卖了其在北京投资的第一个别墅项目。这几次腰斩似的甩卖,正是李嘉诚“手里有钱心里不慌”的理念在起作用。

理想丰满,现实骨感。给别人打工和给自己干,完全是两码事。给自己干,挣的是自己的钱,可是花的也是自己的血汗钱。李嘉诚的创业经验告诉我们,理想可以远大,业务可以做多,但永远记住:脚下一定要踩得稳当,一定要避免把自己变成做生意的穷鬼。

“有一句话,我牢牢记住:穷人易过,穷生意难过。你再穷,你吃不起好的白米,你可以买最便宜的米,还是可以过,人家吃肉,你可以吃菜,吃最便宜的菜;但是穷生意很难,非常难。所以务必小心翼翼,可以讲,如履薄冰。”

做生意要讲诚信,但诚信是要有本钱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精明的人没有本钱,日子也不好过。如果决定创业,就要做好在一段时期日子难过的觉悟。 oz9FC6DIXwq9UHnGszvnZdyx9/GeT2T7K8xTfJX7vO2vWbDoAc+DNrtkGRS4yh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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