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大学,彼得·彼得森不仅在校园活动中大放异彩,在情场上也颇为得意。
读大三时,他在一个交谊舞会上认识了一位漂亮的姑娘,这位名叫克丽丝·克林吉尔(Kris Krengel)的女孩来自爱达荷州的双瀑市,就读于西北大学新闻学院。
在那场交谊舞会上,两个年轻人一见钟情。巧合的是,他们都非常喜欢跳舞。那一天,在美妙的音乐声中,他们跳了一曲又一曲,直到深夜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那天晚上之后,彼得·彼得森便经常与克丽丝·克林吉尔约会。他渐渐对这位女孩有了更深的了解,她正在读大二,是《西北大学日报》的编辑之一,她的同学和编辑部的其他成员给予她很高的评价。两个人的朝夕相处让彼得·彼得森逐渐认定,这位女孩非常适合自己。
大四那一年,彼得·彼得森把自己的兄弟会别针送给了克丽丝·克林吉尔——这是当时希腊裔学生的一个传统,送出别针就意味着认可对方,如果对方愿意接受别针,在那之后不久就会订婚。后来,他们不但订了婚,还约定好了在克丽丝·克林吉尔毕业之后就结婚。
虽然感情生活顺风顺水,但彼得·彼得森的心中也有一丝遗憾,这从他后来在自传中的只言片语可以窥见一斑:
我们用“适合”这个词来形容对方,诚然这个词缺乏激情。但在那个年代,男女结婚比现在要早多了。一旦毕业,你就要开始过日子,而过日子便意味着工作、妻子,还有孩子。在大萧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双重打击下,这样一种所谓的正常生活是人们所渴望的。女性承受的压力特别沉重,如果她们不能在毕业后的一年左右找到婆家,那么人们就可能称她们为“老小姐”。我想克丽丝肯定认为我是养家糊口的好对象,因为我获得了荣誉学士学位。另外,她想走已婚的联谊会姐妹走过的路子,而我只想通过娶一个“合适”的非希腊裔女孩来巩固自己的美国人身份。
生活是一条波涛汹涌的长河,我们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情,便是这长河中的浪花,有的浪花会轻轻拂过心头,带来甜蜜与温馨,有的却能掀起汹涌的波涛。彼得·彼得森的生活也并非总是一帆风顺,这一时期,他也曾遭遇惊涛骇浪。
大四那年的冬天,彼得·彼得森突然感觉全身乏力、四肢瘫软。原本精力充沛的他同时应付社交、学业和恋爱都游刃有余,但那段时间,他却总感觉分身乏术。而且,他变得特别喜欢睡觉,上课的时候会睡觉,看书的时候会睡觉,就连看电影的时候也会睡觉,有时甚至刚吃完饭就感觉困意一下子袭来。
起初彼得·彼得森并没有把这当回事,他猜想可能是因为一直忙个不停才导致身体不适,只要休息一下就能恢复。谁知道几周以后他不但没有好转,还发起了高烧。直到这时,他才不得不重视起这个问题,拖着病体到校医院看病。
校医院的医生决定让他住院观察,糟糕的是,住院时彼得·彼得森的病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还增添了背部剧烈疼痛的症状。他告诉医生这一症状,那位年轻的实习医生竟然把原因归结为医院病床上的橡皮垫!
在医院住了几天,医生始终没能诊断出他的病症究竟是什么,彼得·彼得森只好出院。不过出院之后,他仍然嗜睡,并且越来越严重。
兄弟会的伙伴们都注意到了彼得·彼得森这种不正常的状态,他们担心他的身体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有一个伙伴的父亲是泌尿科医生,他带着彼得·彼得森到父亲那里就诊。在仔细询问之后,那位泌尿科医生为彼得·彼得森做了X光检查。胶片出来后,医生惊讶极了,因为彼得·彼得森的左肾已经肿得像气球一样大了。
“很不幸,你得了尿毒症。”医生下了结论,并且告诉他,手术迫在眉睫。
第二天,一位护士将彼得·彼得森推到了手术室。在那里,医生将他身上的一条错位的血管切除了,使尿液可以正常地从肾脏流到膀胱。正是因为这条血管,尿液才无法流到膀胱,只能向彼得·彼得森身体的其他部位扩散,导致他中毒。小小的一条血管,害惨了彼得·彼得森。
手术不仅挽救了彼得·彼得森的生命,也使他重新恢复了生机,并且,他还能够在1947年8月像其他同学一样如期毕业。
那时的彼得·彼得森心中跃跃欲试,他想,自己终于可以做一个“地道的美国人”,融入美国的主流社会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