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太过紧张,田斌说话都结结巴巴。
烧饼张猛然一怔,双手抓住田斌的手臂,大声质问。
“谁不见了!”
“丫,丫,一头不见了!”
“丫头?!”
烧饼张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
“妈的,老子怎么把这个拖油瓶给忘记了!”
向团长和贾参谋更是急的对视了一眼。
烧饼张嘴中的丫头不是别人,正是舒颜玉。
舒颜玉可是军统中校。
若是军统中校死在他们这里,他们怎么向军统交代。
向团长赶紧抢着话说道。
“老贾,你赶紧带着兄弟们跟张兄弟去找人,我先去把车开回来!”
“对,张老弟别急,我这就让所有兄弟们找人,兄弟们赶紧找人,找舒中校,快,快,快!”
贾文栋扯着喉咙吆喝。
川军的兄弟们虽然很不情愿,可命令不能不停,只能打着从鬼子手中缴获来的手电筒一边大声吆喝一边找人。
烧饼张正想要走,突然停下脚步,朝着向团长叮嘱。
“大哥,必须把所有车开过来,都有用!”
“放心吧,我听你的!都开过来!”
向文武也没啰嗦,转身带着手下往回跑。
大雨慢慢停了下来,好多兄弟都在到处找人,整个阵地上到处都是手电筒在扫视和呐喊的声音。
烧饼张快速来到之前他架炮的地方,一边朝着山坡方向走一边大声吆喝。
“丫头,丫头,舒丫头,舒颜玉,你她娘的给老子出来,出来……”
他一边吆喝一边用手电筒照射地面。
因为舒颜玉受伤,走过的地方肯定有血,
可这一带的战场地面全部的雨水落在地上之后,地面流淌的都是带着红色的血,这个办法根本就没用。
脚印?
大雨早就已经把脚印给打没了。
再说,兄弟们到处找人,就算有脚印,也被踩没了。
“妈的拖油瓶,你他娘的可别死啊,你要是死了,老子……啊!”
烧饼张一个不小心,踩在一个炮弹弹坑松散的地方,一头摔倒在地上。
突然,他感觉左手摸着的地方有些不对劲。
他赶紧爬起来,用手电筒照射。
看到身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舒颜玉。
烧饼张兴奋的摇晃舒颜玉的脑袋。
“舒颜玉,舒颜玉,醒醒,醒醒!”
舒颜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有人趴在自己身上,舒颜玉气的伸手一巴掌就要拍向这个人。
可后背的伤,让她疼的一声惨叫。
“你……”
烧饼张想起她后背的伤,赶紧将她抱了起来往汽车方向跑。
“你放手,你个混蛋,你……”
“胖子,到车上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医药箱,我要绷带,要绷带!”
舒颜玉想要挣开烧饼张的怀抱,甚至还想要继续骂人,可听到烧饼张的声音,望着烧饼张那满脸焦急的脸,她心中一阵温馨。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赶紧去车上找物资。
他们的绷带早就用光了,甚至还不够用。
鬼子的物资车上正好有几个医药箱,因为有车篷盖着,还有医药箱的盖子,里面的纱布是干的。
秦刚提着医药箱跑了过来。
“来了,医药箱来了!”
烧饼张把舒颜玉抱到第一台车的车位箱后面。
此时第一台车的弹药箱虽然还没有被扛完,但已经扛了好多。
烧饼张把他放在车位坐着之后,翻身跳上车。
秦刚想要爬上去,却被烧饼张伸手拦住。
“医药箱给我,手电筒给我!”
“我可以帮忙啊!”
秦刚一脸疑惑,甚至满脸担忧。
因为之前他第一眼看到舒颜玉的时候,就被舒颜玉给迷住了。
只是他一直不敢说。
这可是英雄救美的好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
“拿来吧你!”
胖子和山娃抢下他手中的医药箱丢上车,接着把手电筒递给烧饼张,之后抱着秦刚离开。
“你们给我放手,中校受伤了,我得去帮忙!”
秦刚不停的努力挣扎,可胖子和山娃一人架着他一只胳膊,任由他怎么挣扎也没用。
“你就省省吧,那可是我们大嫂!”
“就你这样,还想跟我们老大抢女人,做梦吧你!”
“我……我……我只是想要去帮忙!”
“废话,谁不知道你心里头想什么……看什么看,都散开,我们老大要帮大嫂包扎伤口,没见过女人吗,都散了!”
周围的川军和西北连的兄弟对视了一眼之后,赶紧散开。
毕竟,他们已经看到了,舒颜玉的伤口可是后背。
这地方想要包扎,必须得脱衣服。
再说,其他车上还有好多箱子等着他们搬运呢!
烧饼张把人抱到里面,把车位的篷布放下,把手电筒咬在嘴中,开始给舒颜玉脱衣服。
“你……你轻点!”
舒颜玉羞涩的咬着贝齿回头望着烧饼张。
“嗯嗯!”
此时的烧饼张用嘴咬着电筒说不出话,只能嗯嗯。
但他并没有多想。
因为舒颜玉的整个后背和衣服几乎都是血。
他掏出鬼子酒壶,清理一下伤口。
舒颜玉疼的全身发抖,牙齿都咬的吱吱作响。
看清楚弹片的位置,烧饼张取下手电筒,说道。
“这里没有麻药,我帮你包扎之后送你到后方手术!”
“我受的了!就在这里给我把弹片拔出来!”
“就算拔出来,伤口容易感染发炎!”
“先拔出来再说!”
望着她那无奈的侧脸,烧饼张犹豫了一下之后,点头说道。
“好,我帮你!但你必须忍着点!”
说完,他打开一个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鬼子手雷递到舒颜玉嘴巴边上。
“啥意思?”
舒颜玉一脸疑惑。
“我怕你受不了,先咬着它!”
“用不着!”
“这可是你说的!”
烧饼张把手雷放回箱子,接着用酒把刺刀清洗了一下,开始划开皮肤。
“啊……烧饼张你混蛋,轻点,疼……”
舒颜玉疼的嗷嗷惨叫,差点晕死了过去。
惨叫的声音让周围的猛然回头。
“看什么看,人家一个女人不打麻药就敢动手术,别让人说我们连一个女人都不如,继续干活!”
贾文栋的吆喝声让所有人各自咬了咬牙齿继续搬运弹药。
良久,烧饼张把伤口包扎好。
从自己的背包里面取出一套西北军的衣服。
虽然下着雨,但他用的是鬼子的昭五式背包,是用牛皮和木盒子做的,防水性能还不错。
只是烧饼张之前用针缝上了机枪弹匣之后稍微有点渗水。
衣服虽然有些地方有些湿了,但是整体还算好。
舒颜玉的左边后背受伤,左手不方便,为了不拉扯伤口,烧饼张只能帮她穿衣服。
可如此一来,不该看的,全部看到了。
穿好衣服,烧饼张说道。
“我现在开车送你到后方治疗,免得感染!”
“我不去!”
“这里是战场,你这样留下来,生存几率很低!”
“那我也不能去!”
“我不管,必须送你过去!”
烧饼张转身就走。
突然,舒颜玉的右手拔出手枪,顶在烧饼张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