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道士的出现往往不惹人注意,他们通常破衣烂衫,形同乞丐,甚至疯言疯语,举止夸张。
他们的言语一般不会被人才信,甚至被认为是疯话;一旦显现出来,就是有目的性的,或是有灾难出现或是要教化人。
他们师承不祥,修为难测,去向也飘忽不定;他们在关键时刻提醒人们避灾躲难,但能领悟其深意的人并不多。
有一些修炼人,既不属于佛家也不属于道家,通常人们称他们为奇门。几乎每个奇门的修炼人都有他们非常特别的东西。因为他们很多都是按照大道修炼的,所以大部分都是不收徒弟或很少收徒弟的。下面讲的这两个道士便是这样的奇门异士。
坐落在嘉陵江沿岸的利州(今四川省广元市利州区),在利州城南门外有一处集市。每到开市时,利州百姓熙熙攘攘,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门面商户开门纳财,走街小贩肩扛车载,更多是农家山客窜市赶场;这边吆喝奇货少有,欲购从速,那边货比三家,正宗原产,好不热闹。这时,有一个衣裳褴褛,蓬头垢面的道士,来在一处人流密集的地方叫卖葫芦苗,嘴里喊着:“各位买卖贵人,走过的稍留残步听我一言。我这葫芦只需一二年间便有大用!一藤结一颗,无需支杆搭架。”一边喊着一边拿着白垩土块在地上画了一个巨大的葫芦,说是他的葫芦苗能结出这么大的葫芦。种过葫芦的人都知道,一条藤上结的葫芦自然是越多越好,当年就能瓜熟蒂落,何须在等两年!道士的话没人理会。人们都认为道士是在胡说八道,都纷纷议论认为道士“一定是疯子”。
好长时间,也没人来买葫芦苗,道士连吆喝带比划正叫卖得起劲儿,突然两手掩着耳朵抛下葫芦苗,急急忙忙地跑了。只听那道士边跑边说:“哪来的风声水响,这么刺耳啊!”人们只当道士是个疯子,哈哈一笑也没当回事,只有几个正在玩耍的孩子觉得有趣,都跟在后面嘻嘻哈哈的起哄耍笑他,纷纷学着道士掩耳疯跑。当时人们都称呼他为掩耳道士。
到了第二年秋天,一夜之间嘉陵江水势猛涨,冲垮江堤,瞬间洪水喷涌入城,几百户被淹,利州变洪泽,人口伤亡无数。水面上难民飘摇,呜咽声声。大水弥漫,汪洋浩渺,人们远远的望见道士正在水上,他坐着一只大瓢,伸出两手捂住耳朵,大声喊着:“水声和风声怎么响得这么厉害呀!”只见他在水上漂漂荡荡的远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说完掩耳道士,再说一个“抱龙道士”。沿江灌口有一座太山府君庙。每年三月,当地香客信众都来焚香奉祭,届时香火袅袅,人头攒动,又有各地远道而来的术士、游医也加入其中,趁机赚些算命求财钱。在这群人中有一个衣衫破烂,形同乞丐的道士也往庙里走,他面如憔悴,精神萎靡,不论是同行的术士,还是香客都对他视而不见。
术士和游医们都在树荫处休息闲谈,道士突然指着江水说:“江底有条龙正在睡觉呢。”众人先是一愣,而后摇头讪笑。其中一老者问道:“你怎么知道江底有条龙在睡觉?”道士正色说道:“我看见了。”众人都笑着说:“我们也要看一看,你能把它叫上来吗?”道士说:“让你们看看倒不难,何必叫醒它呢。”众人更是狂笑不止。道士见状,说了声:“等着瞧。”说话间,脱去破烂上衣,“扑通”一声跳进江中,潜入水底。众人不免担心道士会淹死江中。
不一会儿,道士钻出水面,怀里抱着一条正在睡觉的龙。只见那条龙双眼紧闭,鳞爪狰狞,云雾在龙身周围环绕,一股鱼腥味刺鼻。与此同时,江风突起,流水翻腾。众人哪见过真龙,个个吓得四下散开,远远跪在地上不住给道士磕头行礼,并称道士为“圣人”。
道士将怀中睡龙沉入水底,捡起地上的衣服他在肩上就走,并对众人说:“你们各位都以占卜和行医为业,想必都有些本事,常年走南闯北,阅历丰富,能预知别人的吉凶祸福,也算是一种道行,但是千万不要见到贫寒素谈的人就轻视侮辱他们!”众人听后都惭愧不已,抬头看时,那个道士已飘然不知所踪。
异人是不轻易显露自己本事的,一旦显现出来,就是有目的性的,或是有灾难出现或是要教化人。
● 前文故事出自北宋李昉等《太平广记·卷第八十六·异人六》引《野人闲话》。
● 北宋李昉等《太平广记·卷第八十五·异人五·茅山道士》引《稽神录》:“茅山道士陈某,壬子岁游海陵,宿于逆旅。雨雪方甚,有同宿者,身衣单葛,欲与同寝。而嫌其垢弊,乃曰:‘寒雪如此,何以过夜?’答曰:‘君但卧,无以见忧。’既皆就寝,陈窃视之。见怀中出三角碎瓦数片,炼条贯之,烧于灯上。俄而火炽,一室皆暖,陈去衣被乃得寝。未明而行,竟不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