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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精银怪

何文安宅

东汉魏郡有个叫张奋的人。他祖上家境殷实,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富户,可到了张奋这一代,家道便逐渐衰败了,只能以变卖家产来活口,最终,张奋将祖辈传下来的老宅卖给了一个叫程应的人。程应买到后将张家老宅重新修缮一番,一家人高高兴兴地搬了进去,自从搬进老宅,程应一家便接连受到惊吓,进而得病,四处求医仍不见好转。有人说这是老宅作怪,为了家人的安全,程应只好以低价把老宅转卖给了邻居何文。

何文和张奋是多年的老邻居,因此,他对这座老宅情况十分了解。何文买下老宅后,并没有举家搬进来,而是,独自一人手提大刀,在半晚时分爬上堂屋梁上藏了起来。

半夜三更时分,院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黄衣人”,身高足有一丈有余,头上戴着高帽,身穿黄色长衣。只见黄衣人走进堂屋,高声喊道:“细腰出来!”这时,在堂屋黑暗的角落里传来应答声,却没有见到有“人”出来。黄衣人问道:“屋子里怎么有生人的味道?难道有人进来过吗?”细腰答道:“没有生人。”黄衣人疑惑地四处张望,并没发现什么,便推门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一个“青衣人”,头上也戴着高帽,身上穿的却是件青色长衣。青衣人进了堂屋,喊了声“细腰!”角落里又传来细腰的应答。青衣人问道:“屋子里怎么有生人味道?有生人进来吗?”细腰仍旧回答“没有”。青衣人也半信半疑地环视了一遍堂屋,这才放心走了出去。青衣人刚走不久,又进来一个“白衣人”,头上也戴着高帽,身穿白色长衣,进门和前两位一样向细腰追问:“有生人进来吗?”细腰依旧回答“没有”。

一直到天色将明,再也没有任何人进来,何文跳下房梁走进堂屋,学着先前那三个人的口气向细腰追问:“之前进来的身穿黄色长衣的人是谁?从哪里来的?”细腰回答:“是黄金,就住在堂屋西墙下面。”何文听后便明白了几分,又问:“身穿青色长衣人是哪个?它又住在哪里?”细腰作答:“是铜钱,住在堂屋前井边五步远。”何文接着问:“身穿白色长衣的人是谁?它又是住哪里呢?”“是白银,就住在堂屋房墙东北角的柱子下。”细腰一一答道。何文将细腰的话在心里一一记下,又问细腰说:“你又是谁呢?你住哪里?”“我是木杵,住在灶台下面。”

过了一会儿,天亮了,何文依照细腰的话挨处挖掘,竟然挖出黄金五百斤,铜钱千万贯,还有白银五百斤。最后,他又在灶台下找出那个叫细腰的木杵,用火烧成灰烬。何文这才举家搬进张家老宅,从此,宅院安宁,何文还成了当地新富。

在古代怪异传说中,有好多关于“物老为怪”的故事,或是植物、动物,甚至还有家宅中的用具及金银,它们“闹鬼”后的结果只有一个:恶人或无福分的人看见的是“鬼祟”;只有善人或有福分的人有缘得到。比如《二十四孝》中的《埋儿奉母》是这类故事中最具代表性的一则,它的情节设定是“掘地得金”类型故事的基本模式——善人有善报。

神话词典

● 前文故事选自东晋干宝《搜神记》:“魏郡张奋者,家本巨富,忽衰老财散,遂卖宅与程应。应入居,举家病疾,转卖邻人何文。文先独持大刀,暮入北堂中梁上。至三更竟,忽有一人长丈余,高冠,黄衣,升堂呼曰:‘细腰!’细腰应诺。曰:‘舍中何以有生人气也?’答曰:‘无之。’便去。须臾,有一高冠青衣者,次之,又有高冠白衣者,问答并如前。及将曙,文乃下堂中,如向法呼之,问曰:‘黄衣者为谁?’曰:‘金也。在堂西壁下。’‘青衣者为谁?’曰:‘钱也。在堂前井边五步。’‘白衣者为谁?’曰:‘银也。在墙东北角柱下。’‘汝复为谁?’曰:‘我,杵也。今在灶下。’及晓,文按次掘之:得金银五百斤,钱千万贯。仍取杵焚之。由此大富。宅遂清宁。” dgL89/ZypfZBXqnKHk2gtFcLhqIyNAfmsIlk04buw5jpasSZ5ySOlZ+2ScLpC7L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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