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易》的研究,称为易学。
《周易》实质上只有两个内蕴,一是象,一是辞。玩其象者,以其筮数、符号为主要研究对象,发展成象数派。究其理者,以卦爻辞为主要研究对象,发展成义理派。
“名物为象数所依,象数为义理而设。”其实《周易》的象与辞之间有着必然的内在联系,言理者虽以义理为主,但也离不开象数;言象者虽以象数为主,但也离不开义理。这两派的发展、斗争与结合,构成了易学史的主流。
易学有着源远流长的历史,即使从《左传》《国语》算起,也有两千多年。
《周易》本身的价值与它特殊的历史地位,都决定了易学一直是中国学术的重点与核心。先秦时,《庄子》称“《易》以道阴阳”,指出了《易》对当时六艺的哲理指导意义;两汉时,《易》被奉为“群经之首”,立于学官。《汉书·艺文志》对当时学术有一个总结:
六艺之文,《乐》以和神,仁之表也;《诗》以正言,义之用也;《礼》以明体,明者著见,故无训也;《书》以广听,知之术也;《春秋》以断事,信之符也。五者盖五常之道,相须而备,而《易》为之原。故曰“《易》不可见,则乾坤或几乎息矣”,言与天地为终始也。至于五学,世有变改,犹五行之更用事焉。
《易》为五学之源,可与天地终始,在于《易》是极具普遍性的科学——哲学。这崇高的学术地位,决定了它对中国文化长期而深远的影响。中国历代的哲学家、思想家、经学家、政治家、文学家,乃至数学家、天文学家,大多数都习《易》、研《易》,不少人本身就是易学家,都和易学结下了不解之缘。至清代,《四库全书总目》再次对《易》之地位进行了总结:
《易》道广大,无所不包。旁及天文、地理、乐律、兵法、韵学、算术,以逮方外之炉火,皆可援《易》以为说。而好异者又援以入《易》,故《易》说愈繁。
至今天,无论是中国学者还是外国学者,都对《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搞人文研究的,打出了“人文易”的旗帜;搞自然科学的,打出了“科学易”的旗号。援《易》为说或援以入《易》的风气,大有与日俱长之势。易学作为一种学术,一门中国古典哲学,也大有“与天地为终始”之势。
但是,易学史的研究却是薄弱环节。本章将在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简略地介绍易学的大致发展过程及其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