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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民国时期的连绵灾荒

民国时期的灾害包括水、旱、风、雹、蝗、震等,几乎无年不有。因无权威资料,也只能根据零星资料加以整理,简略描述。

仅据1912年至1937年统计,较大灾害就达77次之多,计水灾24次,旱灾14次,地震10次,蝗灾9次,风灾6次,疫灾6次,雹灾4次,饥歉2次,霜雪灾2次。其中,1912年至1919年10万灾民以上规模的灾荒共9次,1920年至1927年共36次,而1928年至1937年则高达118次之多。

北洋政府时期,比较严重的灾害有:

1913年,永定河决口,冀省重灾。江淮泛滥。赣、豫、皖三省大旱。12月滇省地震,嶍峨城(今峨山彝族自治县)全毁,死两千人。全国受灾面积达6.5亿余亩。

1915年,农历乙卯年六七月间,珠江流域发生大洪水,广东省受灾尤其严重。广州城内被淹,避灾人口聚集的广州城内十三行一带,偏又因引火不慎起火,造成了广州城内一场浩劫。

1918年,水灾、地震等受灾区域不下6.1亿亩。

1920年至1921年,河北、山西、陕西、山东、河南发生罕见旱灾,灾情遍及五省317个县,灾区面积约272万公里,受灾人数3000万左右,死亡人数约50万。

1920年9月19日《申报》第6版《北地之灾荒与政府》报道:“中美新闻社译《密勒评论报》云,直隶省中,近来灾殃叠见。两月前,直皖开战,今又遭旱荒,其地广十一万五千英方里,农收全无,灾民中已有百万人,离其故里,而至他处觅食,鲁豫两省亦岌岌可危,现计三省中受此旱灾影响之人民,共有二千万以上。灾区在运河以西,向南蔓延至黄河方向,饥民惨状,不忍闻观。查一九一七年直省一部分,曾患水灾,经政府组织一水利局,派总裁一人董其事。今次灾情,较三年前更重,而政府对于救济方法,全不努力,致各方面皆不满意。总统仅令财政部拨款二万元赈济,此外一无作为……”

1920年12月,宁夏、甘肃大地震,死者不下20万人,仅海原一城即死7万余人。

1924年,闽、粤等12省大水,淹毙万余人,财产损失1.25亿元。

1925年,川、黔、湘、鄂、赣五省大饥荒,饥民骨瘦如柴,奄奄一息,死亡人数不详。9月,山东省黄花寺黄河决口,淹两千平方里,灾民两百万人,损失数千万元。

1926年,东三省大旱,山东大水,均为20年来所未有;安徽大水则为60年来所未有,冲毁农田10万亩,草根树皮食尽,很多人以观音土充饥。

南京国民政府前期,比较严重的灾害有:

1928年至1930年,北方八省发生以旱为主,蝗、风、雪、雹、水、疫并发的巨大灾害,从而引发大饥荒。范围以陕西、甘肃为中心,遍及山西、绥远、河北、察哈尔、热河、河南八省,并波及山东、江苏、安徽、湖北、湖南、四川、广西等省的部分或大部分地区,局部地域的旱情持续至1932年。造成田野变成荒丘、生灵化作白骨、农庄沦为废墟的凄惨景象。据相关数据,全国受灾人口总计近1.2亿,难民约5000万,死亡1000余万。陕西原有人口1300万,在3年大旱中,沦为饿殍、死于疫病的300多万人,流离失所者600多万,两者合计占全省人口的70%。

1931年,江淮运河流域大水,遍及18省,灾民1亿人。而湘、鄂、赣、皖、苏省尤烈,溺毙约15万人,财产损失20亿元,水灾后因饥饿、瘟疫而死亡的人数达300万人。

长江1931年至1949年发生水灾11次,其中1931年、1937年两次水灾死人都超过14万人。

1933年,华北、华南15省水灾,陕、粤等10省旱灾,豫、皖等9省蝗灾。

1934年,16省旱灾,谷物损失14亿元。14省水灾。华北、华中蝗患极重。

1935年,水旱灾荒合流,8省241县受灾,淹没田地5000多万亩,加上旱、风、雹、病、虫灾,全年损失粮食即在2亿市担左右。

全民族抗战时期,全国因战争及抛荒之地达7亿亩左右,水、旱、风、虫、震灾频繁发生。1936年至1937年川甘大饥荒,成都平原各县之外都是灾区,受灾3700余万人。1937年8月,山东菏泽地震,死7万人。

1938年6月,为阻止日军追击,蒋介石下令扒开郑州市区北郊17公里处的黄河南岸的花园口。虽然迫使日军改变作战计划,并有日军约4个师团困陷于黄泛区,损失达2个师团以上。但决口形成震惊世界的“黄泛区”,波及豫、皖、苏三省44县(市),共计29万平方公里,酿成1200万人受灾、390万人流离失所、89万人死亡,使中国人民遭受比日军更大的损失。黄河被迫改道南流,历时9年之久,影响深远。

1939年,冀省大水,80年来所未见,灾民300万,损失2亿多元。

1942年,太行、冀南旱灾、蝗灾严重。1943年,河南大饥荒,死数十万。1944年,川、陕、黔等省旱、水、虫灾,川北尤重。

1942年至1943年的南北大干旱,南至湖南,北至平津,东濒大海,西及甘肃,部分地区旱荒持续至1945年。1942年,美国《时代》周刊记者白修德曾提及从洛阳到郑州的情况,“绝大多数村庄荒无人烟,即使那些有人的地方,听到的也是弃婴临死前的哭声,看见的也只是野狗从沙堆里掏出尸体并撕咬着上面的肉”。“水旱蝗汤”四大灾害轮番袭击中原地区的110个县,仅河南一省饥民就达1000万,近300万人困饿而死,在旱荒第一年可能就有近100万人殒命。另有300万人西出潼关做流民,形成了自花园口决口之后河南灾民的第二次人口大迁移。沿途饿死、病死、扒火车挤踩摔轧而死者无数。妇女售价累跌至平时的1/10,壮丁售价只及过去的1/3。

由冯小刚执导,改编自刘震云的小说《温故一九四二》,张国立、陈道明、李雪健、张涵予等人主演的电影《一九四二》,反映的就是1942年的河南大旱。虽然是艺术作品,但其折射出的千百万民众离乡背井、外出逃荒的悲惨状态,还是非常令人震撼的。

1943年广东大饥荒,300万人冻饿而亡。

抗战结束后,天灾却接踵而来。1945年,东北及湖南、河南、江西、山东、浙江、福建、山西、广东、安徽、广西等省灾民达1900万人。

国共内战爆发后,天灾人祸更是结伴而行。1946年,至少有600万亩的耕地遭水灾,受灾人口达3000万以上。1947年,山东、四川、广西、广东等16省受水、旱、蝗、雹等灾农田达9800万亩。全国饥民达1亿多人,占当时人口的22%。1948年,河南、福建、广东等省也都有大水灾。1949年受灾农田达12156万亩,灾民约4000万人。全年粮食总产量只有2263.6亿斤。

1946年至1947年,南方大饥荒。两年间,仅粤桂湘三省就饿死了1750万人。在湖南,1946年4月至7月,饥荒遍及全省。饥民们始则挖草根、剥树皮为食,继以“观音土”充饥。截至8月,湖南饥荒祸及400万人,仅衡阳地区就饿死9万余人。

由于灾荒及其损失的统计非常复杂,历史资料很不完整,也未必准确。上述情况和数字综合了很多专家的研究成果。但所有这些研究都很难得出统一的意见和结论,也必然有或高或低和不准确之处。所以,上述情况和数字也只能描绘出一幅大概的图景,供进一步研究参考。

根据1996年《中国的粮食问题》白皮书,旧中国,有80%的人口长期处于饥饿、半饥饿状态。几乎每年都有几万到几十万人因为饥饿而死亡。

民国时期灾荒严重,除自然条件的作用外,国内政治混乱,内战频仍,政府对于天灾预防及补救不力,农民深受剥削,丧失抵御灾害能力等也是重要因素。 3I00ACyt2iKBuRrgF2ZTrOAlDupty95Hjiec9DUr7V57fRMjdNTfgHcRVy/td/F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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