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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生物学插曲

沃尔夫发现了生殖细胞分裂,向我们展示了生物体是如何形成和发育的,还展示了生物体是如何凭借强大的内在力量朝着既定目标成长的。沃尔夫的实验推翻了莱布尼茨和斯帕兰札尼等人的生物学观点,即受精卵就已经包含了成年人的最终形态。这一时期的哲学家认为,受精卵虽小,但却蕴藏等比例缩小的生命体,它最终会在合适的环境里生长出来。科学家们从植物种子的研究中得出一个结论,即植物种子的两个子叶之间隐藏有叶子和根的植物雏形,只要把种子埋在泥土里,它就会逐渐长大。

显微镜发明之后,沃尔夫能够正确观察到生物的发展过程。他在显微镜下观察了鸟的胚胎,发现它们起源于受精卵,但是这种细胞并不像我们以前想象的那样具有成鸟的形态。受精卵与其他细胞一样,由细胞核、细胞质和外层细胞膜组成。任何生物,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最初都来自这样一种原始的、未分化的细胞。

种子中的胚是由受精卵分裂而来的,一旦栽种,外界条件良好,就能逐渐成长。人们之前在种子中观察到的植物雏形,实际上是从果实中的原始生殖细胞发展而来,一旦落入泥土,它就会继续生长。

分化后的生殖细胞(精子和卵细胞)与其他细胞的不同之处在于,其他细胞按照既定的生长模式不断地快速分裂,但分化后生殖细胞却没有任何分裂的迹象,即使在细胞内蕴藏了决定遗传特征的染色体。

如果我们留心观察动物胚胎的早期发育过程,就会发现,一个受精卵细胞分裂为两个,两个分裂为四个……直到它们形成了一个中空的球状“桑葚胚”。球体再发育,会内折叠,从而形成一个有着双层壁和张口朝外的“原肠胚”。经历复杂的分裂和变化,胚胎发育出复杂的器官和肌肉。

受精卵遵循自身内在的指令发育,完全没有任何有迹可循的方案做指导。它就像是忠诚的仆人一样,将任务放在心里,不借助任何可能泄露秘密指令的方式来执行它。这种神奇的指令,我们只能在受精卵发育为胚胎再到发育为成熟的个体这项漫长而伟大的工作中看到。

所有哺乳动物的胚胎,包括人在内,首先出现的器官之一就是将会发展为心脏的微小囊泡。它以固定的节律搏动,速度是母亲心跳的两倍。它不知疲倦地为正在形成、跳动并将持续跳动的组织器官提供必要的营养成分。胚胎的发育是造物的奇迹,因为它是秘密且独立地进行的。而且,细胞在极为复杂的转化中都能做到准确无误。有的长成了软骨,有的长成了神经,有的长成了皮肤等,它们都有各自的功能。这一造物奇迹被造物者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在成长的胚胎外面包裹着难以穿透的“保护伞”。然后在适当的时候,它会亲手把“保护伞”打碎,一个崭新的生命就被带到了世上。

但是,降生的生命不仅是肉体的存在。它就像受精卵一样,有既定的内在运作原则。它的身体不是依靠各个器官来运作,它的本能也不是在单个的细胞中发生,而是整个机体的作用。像每个受精卵都包含着整个有机体的蓝图一样,不管什么样的物种,新生生物都有着内在的精神本能,使它能够适应周围的环境。每个生物都是如此,即使是最低微的昆虫也不例外。例如,蜜蜂的神奇本能是在一个复杂的族群中生活和工作,但是只有在它们长大之后才会这样,而在受精卵时期或者非常小的时候,这种本能是无法发挥作用的。鸟儿飞翔的本能,也要等到被孵出来之后才会发挥作用。

一个新的生命诞生,本身就包含了神秘的指导原则,指导它如何活动、形成什么样的性格特征、怎样去适应复杂环境。动物所处的自然环境,不仅为它们提供了生理生存的手段,也为它们提供了刺激,从而使它们能够运用自己的方式增加和保护自然界的整体和谐。每种动物都有最适合它们的环境,每种动物都有自身独特的身体特征,使它们能够为世界做出贡献。动物一出生,它在自然中所处的地位就已经确定了。我们都知道,羊羔性情温顺,狮子性情暴虐,蚂蚁会不停劳作,知了只会孤独歌唱。

新生儿也具有某种潜在的心理动力。如果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人类的心理活动相对于其他生物有独特的优越性,不需要经历心理发展过程,那么这种想法是极其荒谬的。动物的本能会立即在行为中显现出来,而儿童的心理本能则不同,它不会立即表现出来,而会被儿童深深地隐藏起来。事实上,儿童不受非理性的动物身上相似的既定本能的驱动,这更加说明儿童的行为背后有深层的原因。

儿童的心灵中,有一个不可触及的秘密,随着心理发展,秘密会慢慢显露出来。就像受精卵在发育过程中遵循的规则逐渐显露一样,儿童的心理发展动力也只有在发展中才能慢慢被大家认知。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说,只有儿童才能揭开人类发展的天然规律。儿童像所有新生生物一样脆弱,就像自然界会给胚胎设置保护伞一样,我们也需要给予儿童心灵上的保护,为他们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 qVzuIzrOuoin2w/tQdiBN+GI/qK2suIMx6ceBN4cUPkiyjhWJ6bD8F5aSmCnr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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