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他,虞瑾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越二少?”
越天权听到她细如青瓷的嗓音,眉间顿时拢起一抹欢喜。
“嗯。”
“怎么有空来这种穷乡僻壤?”
不符合你海城首富的身份啊。
越天权简单解释几句。
原来他派了庆春堂的郭老和家族侍卫一起去西部禹州解决瘟疫。
学了她的回春十八式,想必那场荼毒百姓的瘟疫不再是棘手的难题。
“今天早上买的火车票。”
他凤眸轻挑,容色清冶:“算算时间,后天下午就可以抵达禹州。”
虞瑾一愣:“去禹州已经开通火车了?”
守在越天权身边的传教士威廉趁机炫耀道:“当然啦!那条火车线路正是越家主持修建的!小丫头,你整天闷在这种落后偏僻的山村里,外面的世界,你又知道多少呢?”
虞瑾没搭理他的嘲讽。
看来大夏朝的近代化正在步步推进。
腐朽的封建王朝,与工业革命的西方形成巨大的冲突。
虞瑾伸手指了指躲在自己身后的苗馨蓝。
“我要送她回家,你们呢?”
越天权示意乔峰将马车赶过来,顺便送她一程。
“我很好奇,你说长期服用舒心宁,会加剧我身上的寒症?”
虞瑾微微点头:“这是副作用,你别担心,不会威胁你的性命。”
顶多就是寒症发作,疼痛难忍,要吃些苦头。
威廉一脸震惊地尖叫道:“死丫头你瞎猜的吧?那舒心宁是大瑛帝国医学院研制出来的特效药!你凭什么质疑我们西方的权威?”
虞瑾麻利地登上马车。
苗馨蓝畏畏怯怯地跟在她身后。
见威廉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虞瑾玩味地笑道:“我没质疑啊,西药的副作用就是消耗人体的元气,但优点是切入点精准,见效快!也就是精准打击,有一定概率造成误伤。”
这样的解释,真是简单易懂。
越天权想起昨天她给自己下针治疗,压制心疾,使得他浑身发热。
如沐春风。
也许他可以试一试,请她替自己疗伤?
威廉气得直跳脚。
结果他人高马大,一跳起来,就撞到马车顶盖。
疼得直抽冷气。
“死丫头!没凭没据的,你这套骗术也就只能骗骗无知小儿!”
无知小儿越天权凤眸幽幽地瞪向他。
威廉顿时一噎,轮廓深邃的脸上露出一丝气愤的表情。
“二少,难道你不相信我这个专业医生?”
身为西方医学院的高材生,兼教会培养的医学人才。
威廉浑身充满优越感,对大夏朝的传统中医,可谓是嗤之以鼻。
越天权没有应答,拎起茶壶替虞瑾斟茶。
上好的雨后龙井,茶香四溢,淡雅扑鼻。
虞瑾望着他优雅的动作,笑道:“二少要不要试试我的独门疗法?”
越天权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不禁暗暗惊叹于小丫头的默契。
威廉在一旁罗里吧嗦,给越二少纠正观念,劝他摒弃中医伪科学。
此时,马车顺利抵达青木镇。
苗馨蓝说了家庭住址,车夫便一路打听过去。
镇上的闹市区,有一栋五进五出的老式大宅子。
门匾上写着苗府,字迹端雅遒劲。
一看就是镇上的大户人家,跟那些小门小户比起来,气派多了。
车夫动作利落敲了门,禀明来意。
很快,一个中年管家带着一对穿着丝绸的母女趾高气昂地走出来。
“贱丫头!你不是被山贼掳走了?不干不净的东西,还敢回来?”
那妇人出口成脏,吊梢眉透着刻薄。
苗馨蓝看到她,就像老鼠见到猫,吓得浑身颤抖。
“夫人!我没有被山贼侮辱!是她,是她救了我!”
虞瑾安之若素,冷漠地扫了妇人一眼。
“一对贱骨头!既然伺候了山贼,那就乖乖待在山里别乱跑!咱们家可没有你的位置!滚吧!”
妇人冷嗤一笑,示意管家关门放狗。
苗馨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求情。
磕得头破血流,满脸悲戚,却也没能改变苗夫人的态度。
越天权坐在车里,见状没说什么。
倒是威廉,啧啧感叹:“这丫头就是传说中的庶女吧?在苗夫人手下讨生活,被山贼掳走,坏了名声,苗家当然不敢再要她。”
说着,威廉轻蔑地瞥了虞瑾一眼:“这就是你们大夏朝,女人在家里没有任何地位,没有经济收入,男人却妻妾成群,等级森严,可以随意迫害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