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深情中撒野
涓涓如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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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瑾从一阵剧痛中醒来。
眼前是老旧的县城公堂。
那长相干瘪的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厉声怒斥道:“按照夏朝律法,农妇莫氏通奸弑夫,其罪当诛!”
几个衙役应声冲上前来,将虞瑾身边的农妇摁倒在老虎凳上。
虞瑾扶着晕眩的脑袋,扫了她一眼。
只一眼,就注意到她高高隆起的大肚子。
莫氏早就被县太爷用过刑罚,十指鲜血淋漓,满脸脏污,浑身透着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小瑾!娘要去了!以后没了娘,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虞瑾迅速整理脑海中的记忆。
这里是大夏朝江南通商口岸下辖的一个小县城。
她跟莫氏相依为命,乞讨为生,父亲虞淓是个老赌棍。
虞淓欠着巨额赌债,要将她送给县里的富户做妾,被莫氏拒绝了。
随即,虞淓出了事,邻居报官,指控莫氏弑夫。
等虞瑾回过神来,莫氏已经被衙役绑在老虎凳上,打得奄奄一息。
“慢着!”
虞瑾费力地从地板上爬起来:“我娘没有跟外人通奸!官爷搞错了!”
县太爷抬了抬眼皮,口气阴厉:“莫氏肚子都被人搞大了,你还敢说她没有跟男人通奸?”
公堂门口。
围观群众纷纷叫嚷起来:“对啊!大家都知道,虞淓那个瘪犊子早就失去生育能力!他在床上搞不定老婆的!”
“听说虞淓沉迷于赌博,就是因为生不出儿子!子孙根坏了!”
县太爷冷哼一声:“虞瑾,你可听明白了?你娘水性杨花,手段残忍,今日本官要为民除害!还虞淓一个公道!”
虞瑾不急不慌,跟站在一旁面容儒雅的师爷笑道:“麻烦,借我一套银针。”
师爷本来不乐意。
但看到她坚毅锐利的眼神,不知怎的,他心头一凛。
县衙里常备药箱,师爷命人取来。
“小丫头,你娘已经认罪了,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这也没办法,还是赶紧回家,将你爹下葬,送他最后一程。”
虞瑾没有应声,利落地取出银针,示意衙役解开莫氏身上的束缚。
衙役骂骂咧咧:“老子倒要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儿!”
虞瑾找准莫氏身上的要穴,几针下去,莫氏就开始上吐下泻。
“好臭啊!”
几个衙役捂住鼻子,惊得连连后退。
虞瑾小心翼翼按住莫氏的肚子,一边针灸一边轻揉慢拧。
莫氏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团污浊的暗红色血水。
虞瑾大功告成,示意衙役取来热水,给莫氏喂下。
“行了!我娘已经恢复了!”
众目睽睽之下,莫氏高高隆起的大肚子,一下子瘪了。
县太爷惊得瞠目结舌:“这,这是怎么回事?她肚子里的娃儿呢?”
虞瑾用热水净手,眼神犀利:“回禀官爷!我娘没有被人搞大肚子,她只是误食了血吸虫,造成肚大如孕的假象!”
县太爷不敢置信,但满地的脏污与呕吐出来的血吸虫尸体,都是虞瑾手中的证据。
虞瑾一双明媚的桃花眸子转向不远处的邻居。
“肖铁匠,你污蔑我娘,故意在外面散播谣言,蒙蔽县太爷,你到底是何居心?”
肖铁匠吓得冷汗涔涔,梗着脖子骂道:“可你爹死了!除了莫氏这个恶妇,还有谁会杀他?”
话音刚落,一抹芝兰玉树的青年身影突然从公堂侧门口绕进来。
“虞淓是装死的,我刚刚在侧门外撞见他,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虞瑾循声望去,眼中划过一丝惊艳。
青年身边跟着一个西洋传教士,捧着圣经,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小丫头,你那个装死的爹已经抓回来了!”
青年勾起唇角,眉目冷艳:“我替你娘洗清罪名,作为回报,你是不是应该把驱虫的针法教给我?”
这是,变相的强取豪夺?
虞瑾迅速盘算一番,扬起天真的笑靥:“好啊!不过有个条件,我娘身子虚弱,你能不能帮忙买些补药?”
那传教士威廉立即不悦地呵斥道:“真是贪心不足!我们救了你娘,你应该心存感激,而不是趁机要挟!”
虞瑾不甘示弱:“我娘体内的血吸虫已经成功排出来,但病后休养也是非常关键的,我手里刚巧有调理治愈的药方,难道你们不想要?”
青年凤眸一亮,好精明好机智的乡下丫头。
“威廉!你不是跟我打赌,传统中医不可能解决血吸虫的瘟疫吗?”
那西洋人面色骤沉,操着不甚流利的汉语,不服输地反驳道:“也许只是她运气好!误打误撞罢了!我认为中医都是伪科学!”
青年走到虞瑾跟前,似乎不太在意她身上破破烂烂的衣物和满是血污的脸颊。
“你刚才施展的针法叫什么?最近西部禹州流行血吸虫瘟疫,我见你胸有成竹,下针如神,如果你可以帮忙解决这次瘟疫……”
虞瑾脑子转得很快,立即抓住机会。
“这是我祖传的针法!叫回春十八式!不外传的!”
她扬起小脸,望着青年昳丽出尘的模样:“不过我跟你有缘,也许我可以将祖传的秘技教给你哦……”
青年点点头,示意自己的随从跟县太爷交接。
县太爷早就觉得他来头不小,通身气派,矜贵中透着几分高傲。
刚才他路过县衙,站在侧门那边旁听。
想必是见识到虞瑾的特殊手段,对她起了点兴趣?
听说他来自海城越家,县太爷顿时惊得满头大汗,诚惶诚恐。
“越二少,你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小人马上给你安排住宿!”
越天权神色冷淡,吩咐随从将莫氏和虞瑾送回家去。
原主哪儿有什么家?
一直跟爹娘躲在乡下破庙里,吃百家饭,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虞瑾乘坐越天权安排的豪华马车,一路上安静接收原主的记忆。
这悲催的命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