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程峰去纸坊接程玉放工,带她来到新的住址。饭桌上破天荒的出现了三道肉菜,还有一壶酒,程玉顿时欣喜若狂。少女馋嘴,家中条件不济,这几天除了年节已经很少能吃到肉了。
“娘,咱们怎么搬家了,还有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为什么会有肉吃?”程玉的嘴上沾着油花,含糊不清的问道。
“你爹的以为故人来访,看咱们困难,周济了些银子。”程母答道。
“嗯,我爹当年位高权重,刚正不阿,受他恩惠的人太多了,这并不奇怪。哎,这个肉很有味道,就是有些糙,这是什么?”程玉指着盘中的虎肉问道。
“别乱问,吃肉堵不上你的嘴!”程峰用筷子敲了她的头。
三口人正其乐融融之时,院门被人大力敲响,程峰眉头一皱,心说莫不是祸事临头,和程母对视一眼便去开门。
门外站立两名身穿衙役服色的总督府官差,一个个脸上横着阴恻恻的笑容,一人推开程峰迈步就往里走。
“程夫人请了,我们是总督府衙门的,有些事情要问你!”这人说话很不客气。
程峰关了门快步赶上,来到母亲身边,一双剑眉微微翘起,注视着两人。
“呦,程夫人这是得了谁的济,居然还有钱吃肉啊。我们兄弟起早贪黑可还没有这般待遇。”
程玉胆小,吓得差点被一口肉噎到,又不敢咳,憋得小脸通红。程峰在其后背上拍了一掌,她才算顺了下去。
程母把儿女拉在身后,冷冷问道:“二位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用说些旁的。”
“好,那我就直接问了。城里死了人,是陈家哥仨,这事你知道吧?”
程峰一听就明白了,那日三人来家里戏耍的事情果然还是被别人知道了。他忙拉过程玉,告诉她回自己屋里去。
等到她走后,程峰按住母亲的手,对那观察说:“知道。说是有人把他们杀了,二位不会怀疑是我们母子所谓吧?”
“这可不好说!陈家三个人,白天去过你们家吧,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口角,你们老实讲出来。我现在还真的怀疑,是你们因恨杀了他们,然后,夺了他们的家财,不然哪有银子搬家吃肉?”
程峰笑了:“大爷,我可是无职者,母亲小妹也都是安分良民,你觉得我们有何本事去杀人?”
官差嘴角一撇:“我不管,你们现在嫌疑最大,总督命我们五日内破案。现在你们就跟我回去,是不是你们做的,那要审过才知道。”
程峰还要再讲,程母一把扯住他,摇了摇头,然后和颜悦色道:“二位官爷辛苦了,我这里还有些碎银子,想请二位喝茶,还望笑纳。至于我们母子的嫌疑,二位官爷如此英明,怎会看不出来呢?”
官差一看程母手中的几块碎银子,顿时心花怒放,这样一番威逼,无非就是混些好处,这城中和陈家人交恶的多了去,单是这一天,他们就去各家讨了十几两银子回来,真要说抓人的话,却一个都没动手。
“程夫人客气了,你家小少爷还真是可怜啊,无职者,呵,真是白瞎了程大人好血脉啊,咱们走!”
二人拿了银子,欢喜着离去。程峰默默的去锁了门,回到程母身边抚摸她的后背劝道:“母亲,我明白你的用意。能用银子摆平的事情,不要妄想动武,咱们惹不起就要忍。”
“说的好,去叫你妹妹出来吃饭吧,肉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