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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陶圆知道他不可能如此简单的束手就擒，必定还有诡计，所以不敢靠近，将一只羽箭搭上拉满弓弦，默默的用出了蓄力。这一次他的蓄力时间很长，等到出手的时候也必定力道十足，伤害极强。
程峰站在原地不动，双眼紧紧盯着他的右手。突然嘭的一声，羽箭离弦眨眼便来到眼前，这次他瞄准的是程峰的眉间。程峰听到声音的一瞬间迅速抬腿抽出匕首，伸出手臂在面前一点。
匕首的尖端正中羽箭，正所谓针尖对麦芒，就看谁更强硬锋利了。而这柄化影匕首本身是一件炼者打造的玄器，其锋利并不是完全取决于材料。
只听两尖相碰之时发出一声爆响，陶圆的羽箭竟然被匕首从当中劈开，两支残箭分左右飞去，正好错过了程峰的头脸。
“你，你竟然还有其他的兵器，你使诈！”陶圆大骇，他的箭头是用精钢所制，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一把小小匕首劈开，除非这匕首不是凡品。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惊恐，仿佛眼前的程峰就是他的梦魇一般。
“你，你根本就不是猎者，你到底是谁，什么职业？”现在他已经意识到，程峰所展示出来的实力绝对不是猎者那么简单。
“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那支箭不要浪费了，我还有其他的打算。”程峰的话音刚落，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相距区区二十步，他只一个呼吸间就来到陶圆面前，化影匕首向前探出直刺其胸口。陶圆反应也不慢，想要侧身已经来不及了，将手中的大弓横在身前，妄图抵挡。
哪知道大弓和匕首相碰，发出噗呲一声轻响就被轻易切成两半，匕首丝毫未受阻碍刺入他的胸膛。
而程峰的声音也再次响起：“我还是行者，论速度，十个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陶圆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似乎所有的感觉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只有胸口的剧痛仍然真实。
“你为什么会有两项天赋，你究竟…”话未说完，陶圆已经瘫软下去，胸口不断涌出鲜血，横死当场。
程峰抹了一把汗，心说今晚还是有些托大了。本来打算和真正的猎者较量一下，自己这么大的本事，总不至于遇到危险吧？结果却因为兵器上的劣势，差点被人伤了。
“以后可得多加小心了，自己要是死了，母亲和妹妹又该回到之前的生活中，甚至更加困苦。”他现在已经不是前世的孤身打工仔，身边有亲人有朋友，也就有了很多的后顾之忧。
将陶圆的断弓捡起，材料质地不错，感觉应该还有修复的可能便塞入怀里，又在其身上搜出了几百两银票和一些散碎的银子，在其腰间的小布包里还找到了一把青铜钥匙。这些东西都被他收了起来，还不忘扒下了陶圆的衣物打成包袱背在身上。
最后他在半山腰处挖了一个浅坑草草将其埋葬，盖上土之后又从旁边搬来一块三百多斤的巨石压住，这一回再没有人会发现他的尸首所在。
“冤有头，债有主。所谓投桃报李，我也该去报答一下佘大福了。”
他起身返回沈城，脚下如风几分钟后来到城门外面，一纵身跳上城墙。这里也有值岗的守军，他绕过了火把亮处，偷偷在守军的仓库里顺走了一把列装的长弓，进城之后直奔佘家大宅而去。
佘大福下午回到家，越想越生气，于是托熟人找来了一位高手，也就是陶圆，此人收钱办事，专门做些保镖护卫的活儿，不过偶尔也接暗杀的委托。一千两买程家母子三人的性命，他接了，但是却丢了自己的性命。
半夜时分，佘大福坐在书房中，面对一盏油灯发呆。今晚他的心中总是狂跳不止，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害怕。第一次买凶杀人，他还有些不习惯这种感觉，不知道陶圆是否能够完成委托，如果他真的把程峰杀了，那沈城的这桩卖书生意自然就能被佘家垄断。
程峰轻巧的落入院中，见到小楼之上还亮着灯，就知道一定是佘大福还在等消息。他早就在院外换上了陶圆的衣物，跳上小楼房檐，站在窗外向内观看，果然见到佘大福正愁眉苦脸的盯着油灯。
他不动声色的离开佘家，找到旁边院子的另一座小楼，半蹲屋檐之上，取下长弓，搭上陶圆剩下的那支箭，稍微瞄准就发射出去。
羽箭速度不快，飞向佘大福的肩膀。程峰本意是射伤他即可，然后趁着他回头之际，自己抽身离去，留下一个类似陶圆的背影，让他知道陶圆反水。希望他自己受到教训后能够收敛行径，并没有打算真的杀他。
结果这守军的大弓声音太响，弓弦一震发出砰的一声，佘大福正是紧张之时，听到声音猛地回头看向窗外，就见到一支羽箭朝自己飞来，噗的一声正中胸口。
程峰暗叫时也命也，摇头转身离去，那佘大福远远的见到一条高大身影，穿着兽皮长裙，赫然正是陶圆那厮。
他胸口中箭，心知自己活不成了，但是还要给佘晓曼留下信息给自己报仇，正好桌上就有纸笔，他在胸口抹了一把血，以指代笔写了一行字，然后伏在案上气绝身亡。
程峰没有看到这一幕，如果让他看到了，一定会折返回来毁掉桌上的血书。他回到家中，见到母亲和妹妹还没有醒来，回房将那刺客的尸体抱起，到街上找了口枯井丢进去了事。
今夜之事就此完结，他躺在床上细细琢磨，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只是对那把铁胎弹弓还有些惋惜，毕竟是自己用惯的东西，这一下手里有没有趁手的兵器了，遇到强敌该如何应对？
新的一天开始，程峰依然托病不出，任凭程记百货里王三宝和吴越被人连番逼问新书的进度。
今天对于佘家，却是不平凡的日子。佘大福的老婆见他一夜没有回房就寝，还以为他是为生意的事情彻夜难眠，清早起来让佘晓曼去书房唤他。
在门外敲了一会儿没有回应，佘晓曼推门而入，发现父亲伏在案上以为他还在熟睡，来到近前一看才发觉他的胸口还钉着一只羽箭，身下流了一滩血迹早已干涸，当场吓的魂不附体，尖叫着奔出门外。
第30章
佘大福的死讯不胫而走，城中的书商们听到风头起初还不相信，以为是佘大福的计谋，但是事情越传越邪乎，越传越真，有人找到佘家询问，却见到佘家母女已经身披重孝，家中更是高挂白幡，这一下可就坐实了消息。
书商们凑在一起略一商量，决定上门讨个说法，毕竟这一早上他们的店里又有许多人前来退书，而这个联合抵制的计策就是佘大福发起的。
众人来到佘家，见到灵堂之上已经摆了一口棺材，母女二人掩面哭泣。领头一人走到近前，也没打算寒暄，直截了当的问：“看来舍老板是真的亡故了，如今你们佘家谁说话算数，站一位出来讲话。”
佘夫人乃是妇道人家，哪里会应付这种场面，佘晓曼擦了一把眼泪，起身说道：“家父新丧，各位叔伯若有事情，待头七过后再来相谈可好？”
“不好！再过七天，我们这些人赔的更多。既然你来答话，那我就找你了，佘家主张的这件事，现在我们赔了钱，你说怎么办吧？如果不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以后你们佘家的书局也就不用在沈城立足了，我们会联合起来将你们赶出去。”
佘晓曼懵了，眼前这些叔伯们昨天还对父亲马首是瞻唯命是从，怎么今天却是这副嘴脸？
“各位，今日家中确实不便，改日再说，可以吗？”她的语气已经尽显恳求之意，然而她却犯了一个大错。
这些人都是吃软怕硬的主儿，佘大福在的时候，仗着是沈城书局的龙头，强压他们一头即便是如今他不在了，佘家的余威一时也不会垮塌，只是这佘晓曼不懂利用，父亲一死她已经失去了主见，只盼着能够安安稳稳把父亲的丧事处理好，然后再来接管生意的事情。
“说的轻巧，一天一天让你拖下去，岂不是永远没有结果，我们莫不是要一直赔下去？佘晓曼，如果不是你擅自续写程峰的书，我们店里也不会滞销那么多存货，更不会有人上门来退书。这件事你也撇不开关系！”
佘晓曼听到这话心头火起，却不敢当面反驳，突然心中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主意。
“各位叔伯，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挽留大家的生意。”
“有主意还不快说！”
“家父当年和程家订过婚约，我现在依然是程峰的未婚妻。我可以去求他，在这个时候他不会不管我的。我会带着佘家的全部家当嫁入程家，如此一来，他的生意就是我家的生意，这续写的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
“哼，你说的轻巧！也不知道是哪个女子厚颜无耻上门将他辱骂一番，撕破了脸皮才让佘家出了个仿写的馊主意。你爹去谈收购版权都没有谈成，你觉得自己就有把握？”
“有，我有把握。那程峰身为无职者，这辈子注定无所建树，我身为书者肯下嫁过去，他有什么理由拒绝，毕竟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傻子，应该能分清利弊！”
众书商低声商量了一番，最后一人说道:“行，那就再等你一天，你马上去求他，现在只有他能救活我们的生意。如果你谈不成，嘿嘿，你们佘家就要按价格把我们的滞销全部买回去。”
众人离去后佘晓曼安顿了母亲，独自一人来到闺房，清水净面，略施粉黛，望着镜中的照影，一股苦涩的味道涌上心头，刚刚消下去的哭意又起，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住，起身离开家门。
程峰正在院中举着哑铃训练，他赤膊着上身露出健硕的肌肉和深色的皮肤，程母坐在放门口看着他挥汗如雨，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敲门声响起，轻轻的不易察觉，敲了几遍程峰才听到走过去开门，见到是门外之人也是一愣。
佘晓曼正抬头去看，冷不丁见到程峰壮硕的身材，顿觉呼吸急促，强行将视线移开，小声道:“程峰，我有事找你说。你先，先把衣服穿上。”
昨夜程峰刚杀了佘大福，此时见到她难免有些胆怯，点头进院披上了一件大褂。
“说吧，有什么事？”
“那个，我父亲昨夜被人害死了！”佘晓曼强忍着心痛缓缓说出这句话。
程母一听豁然站起，紧走几步来到跟前，拉住她的手问道:“佘老爷怎么会故去的，可查到是何人所为吗，没有报官吗？”
“已经报官了，可是，半夜时候的事情，捕快说没有线索，很难找得到凶手。”
“唉，可怜的丫头，我们能为你家做些什么吗？”程母问道。
佘晓曼记挂着自己的目的，抬头坚定的对程母说:“伯母，我和你家程峰有婚约在身，此时我家没有了男人，我想，和程峰择日完婚，主持两家事务。”
程母面色一喜，但是随即想到前几天程峰对佘晓曼那一番恶毒的言语，知道他对佘家怨恨极深，九成是不会答应的。
“唉，这件事，还得问问程峰的意思，他现在也是我程家的家主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伯母，程大人不在了，你就是我的长辈，这件事您可不能抵赖啊！”佘晓曼急道。
“喂，我娘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而且我也早就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我们程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儿媳！”程峰猛地一拍桌子说道。
他本以为佘晓曼是来寻求帮助的，但是依她现在的所言，不难猜测出其目的其实是为了拯救佘家的书局。
如此心机，即便以后真的成了夫妻，能不能过得和谐且不说，单是自己母亲的善良，妹妹的率真，还不让她玩到吐血？
“峰哥，我错了，之前是我态度不好顶撞了你，求你不要记恨我。咱们的婚事最大，家父新丧，我们先把婚事定下，等我为父亲守孝三年咱们就成亲。在这之前，我佘家的一切都是你的，这样好不好？”
“不好！你是不是以为我傻？”程峰冷笑道，心中再也没有一分怜悯。
第31章
佘晓曼神情一滞，她没有想到如此优厚的条件下，程峰居然会拒绝。佘家的产业价值几何，沈城何人不知，不说万贯家财也差不多了。
“程峰，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家的钱不够多吗？我不够漂亮吗？我已经放下尊严来求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从前没有，现在更加没有。舍大福害我在先，你羞辱我在后，哪个不想把我程峰重新打回原形变得一无所有？现在来求我，并不是为了我好，而是为了你自己吧？守孝三年！让我给你佘家顶梁三年，然后依然可以随便找个由头将我踢出门外，当我想不到吗？”
佘晓曼的心事被当面戳破，面子上略显尴尬，随机冷冷道:“程峰，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不珍惜！可以，等到有一天你在我的面前求我救你的时候，我同样也不会有任何怜悯！”
说完她推开院门大步离去。
程母小跑过去，看到佘晓曼的身影义无反顾的消失在小巷尽头，关了院门对程峰说:“峰儿，你说的太过分了，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啊！就不能委婉一些吗？”
“当年你去求他佘大福接济咱们的时候，他们可曾委婉过？那一晚你躲在房中饮泣当我没听到吗？”
“唉，真是孽缘啊，我不管了，家里有你做主便是。”
佘晓曼走出不远，心中猛的惊觉，今天来求程峰的目的是为了救佘家，怎么被他三言两语激怒说出那样狠绝的话来？难道自己心里对他的鄙视嫌弃真到了无法掩饰的地步了吗？
从袖中取出一纸血书，看着上面的字，她心如刀割。相比起程峰来说，那个人似乎更让她讨厌生恶，但是父亲偏偏让她去求的人也正是他。
血书上写着:陶圆杀我，求沈报仇！
佘晓曼稳住心神，义无反顾的走向沈城总督府。
沈如意最近过得也很不顺，城里出了个月下杀神，他父亲沈闯为了招募此人贴出榜文，结果这段时间总督府里突然来了很多奇怪的人，他们职业各异，高矮年龄也各不相同，但是却都穿着统一的黑色衣服头戴斗笠。
沈闯知道是自己之前张贴的海捕文书起了负面作用，导致有这么多人冒充前来。索性他将接待这些人的活儿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沈如意。
这可不是个轻松的活计！
期初他还挺认真的对待每一位投奔者，渐渐的他发现，这些人要么压根就不会武功，要么实力低位，完全就是冒名顶替求富贵的。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请来了总督府的护卫总管，每当有人自称月下杀神登门，他都会让这位总管大人先陪着过两招，能够打过他的才有资格继续跟自己谈。
这样一来，所有登门的人都被护卫总管打跑了，沈如意本来还想亲眼见见这位传说中的高手，如果对方肯来投奔他们总督府，那以后就是沈家的家臣，说不得也要讨教几招，自己也能得到些好处。
时间临近午时，沈如意从软椅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房用膳，突然有仆人来禀报，说府外来了一名女子，指明要见他沈大少爷。
“女人？填什么乱啊，月下杀神是男的，将她赶走就是了。”
“可是，少爷啊，那女子非是旁人，正是城里书局的龙头佘大福的女儿！”那仆人补充道。
“佘晓曼来找我了？你怎么不早说，快请进来，等会儿，你带她去我房里说话，我在那里等她。”
沈如意说完，飞快的跑回自己房间，稍微整理了一下仪表，端坐桌前拿着本书装模作样的读起来。
佘晓曼被那仆人引领穿厅过院来到一处小楼前，仆人为她开门，请她进去。正看到沈如意一本正经的在看一本书，而那本书正是《降龙英雄传》的第二集。
她现在看到这个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也清楚这次来求沈如意绝不能再搞砸了，不然的话佘家抓不到一个有力的靠山，势必要被那些书商们活啃了。
“沈公子真是好雅兴啊！”佘晓曼挤出笑脸说道。
“哦，原来是晓曼姑娘来访，哎呀，我看书看得入神了，没看到你。快请坐吧！”沈如意颇有风度的起身相迎。
“不坐了，小女此次前来，是有事所求，还望沈公子细听一二？”
“晓曼姑娘，令尊的事情我听说了，府里也下了令，定要在三日内缉拿真凶为舍老板报仇，你大可相信我们总督府的。”沈如意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和身上来回游弋，竟然毫不掩饰心中的渴望。
佘晓曼被他盯的十分难受，但是又偏偏不能发火，耐着性子对他说：“杀我父亲的真凶我已经有了眉目，劳烦沈公子转告总督府的捕快，杀人者名叫陶圆，乃是一位猎者。”
“哦，这么快就有线索了，好，我马上叫人去督办此事。”沈如意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却丝毫未见其有任何动作。
佘晓曼又说：“我来找你还有另一件事。你可愿意帮我对付程峰？”
“对付程峰？你们不是有婚约在身吗，为何要对付他？哦，我懂了，都是因为这个吧？”沈如意将手里的书册往桌上一摔问道。
“正是！沈公子，我佘家现在没了家主顶梁，急需一位有力的靠山，如果总督府肯帮我们这个忙的话，我个人可以承诺，每年向总督大人进贡岁银五千两，以个人的名义！”
“佘晓曼，你的心可是够狠的啊！”沈如意绕到她的身后，手掌轻轻落在她的肩头。
佘晓曼浑身一颤，只觉得后颈寒毛直竖。
“沈公子何出此言？”
“雇人谋害亲夫，这可是大罪啊，你就不怕我拿你伏法吗？”沈如意的手指轻轻摩挲，其用意已经非常明显。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佘家的存亡，还有，程峰的罪似乎比我更大，只要总督府一纸禁令，就能让他那微薄的生意荡然无存。”
“这是当然了，想要废掉他程峰，也就是我爹一句话的事情。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去游说我爹呢，他老人家那么忙，可没空管别人家的事情。”沈如意将手收回，语气变得冷漠阴毒起来。
佘晓曼用力咬着嘴唇，良久之后缓缓转过身来，和沈如意正面相对，呼气如兰的轻声说道：“自家儿媳的事情，他老人家总要管一管吧。沈如意，我知道你觊觎我佘家已久，如果你能帮我们度过这次的难关，我佘晓曼委身于你又有何妨？堂堂总督府中，多个未来能够入朝为官的书者，想必也是一件不错的交易吧？”
“我的美人，你早这样说不就成了，何苦跟我绕那些弯弯？”
沈如意伸脚踢上了房门，身子缓缓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