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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焉心里有些生气：“堂姐，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好的渠道进货，但也不是你说的破烂。”
毕竟古董被韩静说成破烂，多少有点伤自尊。
偏偏刚才说的几个人，确实收不到什么好东西。
韩静不屑的撇撇嘴：“你们能找到什么好的上货人？”
“上货”就是去农村收货，“上货人”就是去农村收货的人。
这东西已经形成了一个团体，他们相互之间大多都认识。
陆晨冷冷说道：“你来我们这不会就是想出出风头吧？”
韩静说道：“哎……你说的也不差，我就是来看一下你们到底把这胧月斋办成什么样了，我听人说你最近到处在收垃圾，那些东西都是没人要的，你收回来卖得掉么？”
韩焉气得直咬牙。
韩静说这些风凉话，原因还不就是她和她父亲的原因么？
韩春生和韩静前些日子，找各种理由把店里的真货全部调走了。
胧月斋本来是一个古玩店，现在店里基本上全部都是工艺品，变成了一个工艺品摆件店。
真正懂行的人进来一看，绝对不会再来第二次。
陆晨也不可能段时间内，把店内几百个放置古玩的位置全部堆满上好的古董，只能先收一些价格便宜的真古董放上去。
加上现在他们手里没有足够的资金，几百个位置全部上价值几十万上百万的好物件，那得多少钱？
就算是胧月斋总店也做不到这一步。
现在有客人来的时候，不至于一眼看过去，全部都是工艺品。
虽然古董一般，但都是真的，还是有不少人会驻足看看的。
这样的策略其实没有错，韩焉也是认可的。
现在韩静却用这个来嘲讽，怎么能让韩焉不生气？
陆晨却不生气，在他看来，自己白手起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靠自己，不寒碜。
只要给他一到两个月的时间，他就有信心，把胧月斋所有货架上的物件，全部换成真古玩。
并且有不少极品在里面。
陆晨说道：“韩静，你来要是有事儿，就赶紧说。”
“如果只是在这里放屁的话，立刻我滚蛋！”
韩静被陆晨怼得心里不舒服：“陆晨，你个废物，有什么好神气的？”
“我有说错什么吗？”
“你说的这些东西不都是破烂？”
“还有，你跟你哥哥一比，人也是个破烂，是个废物。”
陆晨微微皱眉，正要发作。
“啪！”
所有人都惊住了。
刚才韩焉居然扇了韩静的耳光。
而且这一巴掌下手还不轻。
陆晨也没想到，平时看着温柔，甚至有点胆小的韩焉，居然会动手打人。
韩静反应过来后，整个人就好像发怒的狮子，朝着韩焉就扑了上去：“你个贱人，你居然敢打过。”
韩焉这时候也呆住了，她刚才是太生气了。
怒急之下才动手的，根本没有经过脑子。
一巴掌扇过去后，心里又后悔又害怕，站在原地就忘记动了，韩静扑上来也没有反应。
还好陆晨反应快，一把抓住韩静的胳膊就往外拖：“打你还是轻的，现在立刻给我滚蛋。”
韩静拼命挣扎：“你放开我，你个废物，放手！”
陆晨一言不吭，拖着继续往外走，然后一把将韩静丢到外面地上，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韩静站起身，想要冲上来打人，看到陆晨那凶神一般的眼神又被吓得不敢向前，只好站在原地破口大骂：“陆晨、韩焉，你们给我记住，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你们总有一天会跪在我面前，求我！”
“到时候我就会让你们像狗一样趴着。”
韩静的骂街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陆晨冷冷说道：“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拖着走到外面大街上，让所有人看你丢脸，你信不信？”
韩静张嘴想骂，可想到陆晨最近的改变，心里又有一些害怕。
她不确定陆晨是不是真的会这样做。
但想到陆晨万一真这样做，自己丢脸丢到家的后果，又忍住了。
“好！你等着。”韩静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还回头看了两眼，生怕陆晨追上来。
看着韩静离开，韩焉心里乱糟糟。
陆晨见韩焉那害怕、后悔、懊恼的模样，安慰道：“打就打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韩焉说道：“我打了堂姐，她肯定会告诉大伯的。”
“现在大伯本来就对我们不满意，知道这事的话，只怕会更加不满。”
“说不定……说不定……”
韩焉想说一个严重的后果出来，可仔细一想，大伯和堂姐已经把她所有的资源都拿走了，就算他们再怎么折腾，似乎也不会比现在更差。
陆晨见韩焉想不出来，忍不住笑道：“你看，他们对你怎么样？早就已经不给你留后路了。”
“就算你现在打了韩静，他们想要报复你，把你手里的东西拿走，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走的了。”
“就算是这个胧月斋，地方也是租的，里面一堆工艺品，他们想要的话，让他们全部拉走好了。”
“其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剩下的都是你自己的，他们拿不走。”
韩焉觉得似乎有些道理，可一想又觉得不踏实：“她毕竟是我堂姐，我们毕竟是亲戚呢。”
陆晨正色说道：“就是你这种性格，他们才敢欺负你。”
“你老觉得他们是你亲戚，就对他们一再忍让。”
“可他们把你当亲戚了吗？”
“他们把你所有东西一点点抢走，还要把你赶出韩家。”
“你就应该反击，狠狠的反击。”
“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韩焉抬头看着陆晨，喃喃说道：“那……那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陆晨一时沉默了，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亲朋好友的。
人活着，如果仅仅是为自己活着，到底有没有意义？
这些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但韩焉明显不是那种愿意只为她自己一个人活的，她更渴望一个温暖的家庭。
她渴望亲情、友情、爱情，或许大部分女人都是这样的。
沉默半响，陆晨看着韩焉的眼睛，说道：“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