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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玉佩有药田
玉佩有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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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午后就连空气都散发着一种慵懒的味道，王坚坐在古玩店的柜台后面，一边打着盹，一边百无聊赖地望着店外街上的车水马龙。
王坚已经从海东市西山大学的考古系毕业半年有余了，原本理想的工作是找一个研究室，但无奈现在竞争太激烈，浪费了足足两个月时间，王坚也没能找到安身之所。
无奈之下，只能凭借自己相关专业的文凭，来到了这家古玩店打工。
古玩店规模不大，但货却不少，而且在业内声誉也算不错，每天的客流量都不少，所以老板便雇了两个伙计来帮忙。
王坚是其中的一个，而另一个叫高二牛，没什么本事，但听说是古玩店老板的远房亲戚，所以才谋得了这么一个职位。
许是仗着自己是老板的亲戚，也或许是原本就粗鄙不堪没素质，这高二牛虽说是伙计，但却整天偷懒，基本上都是在睡大觉，时不时还要欺负一下王坚。
更气人的是，这家伙还是个看人办事的小人，如果来的客人穿金戴银，看起来就是有钱的主，他就比谁都殷勤；如果客人穿着普通，他就爱搭不理，直接甩手给王坚。
王坚虽然有怨言，但一方面碍于高二牛的身份，另一方面也因为自己是个文弱书生，真要打起来根本干不过高二牛，只能一直忍耐。
“叮铃铃——”
正迷糊间，店门口挂着的清脆风铃声响起，王坚一个激灵，瞬间来了精神。
正迷糊间，店门口挂着的清脆风铃声响起，王坚一个激灵，瞬间来了精神。
“仙风道骨”——这是王坚对这位客人的第一印象，眼前这位老人仿佛没有经受过这城市飞速发展的消磨，身上的衣物复古却不做作，活似穿越来的。这就是属于传统的大气的美，无论是上流的华贵礼裙，亦或是中坚精英的西装革履，怕也只是能和这衣着一较高下而已，如此打扮的老人。怕不是文化和经验就浸入到骨子里，倒也是感谢这高二牛有眼无珠。这等老人，当是好好侍候，学个一招二式，也好在这古玩行业用的上才是。
老人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客座上，只见那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的高二牛，拿着鸡毛掸子，咬牙切齿像见了苍蝇样的走出柜台——
王坚见拦截不住，大喊小心，那老人仅是转过身来回头一望，便躲过了高二牛的一击，不慌不忙的还做了个噤声姿势。那高二牛也是得寸进尺，拽着老人脖领子一拉，老人却纹丝不动，高二牛也奇了怪，莫不是自己刚刚睡醒没有力气？
王坚这时赶到了，生怕老人有什么意外，头一次低三下气的说了软话：
“二牛哥，这个老人我来接待，老板说一会儿有大客户要过来，您先消消火，别伤了脸色。”
这高二牛也是头一次见到王坚如此态度，不住趾高气昂起来：“这老头你让他站着，弄脏了东西你来赔偿，话虽如此，到时候真出事了，把你命抵上也赔不起！”
说着，那富豪就来了，高二牛让人佩服的就是脸色变得快，高兴得像见了失散多年的亲爹，忙不迭的哄抬一些华而不实的物件。
老人拿鼻息哼了一声，王坚也读出了老人的不屑与鄙视。上前去和老人搭上了话：
“老人家，您来想看些什么？”
“字画，瓷器，金石。”
即使是知道这老头非比寻常，王坚也是暗暗一惊，好家伙是有啥看啥。想着闲着也是闲着，王坚也做好了跟这老头学半天的学问。
“老人家，您往这边请。”说着，王坚就把老人带进了库房，外面高二牛的吹牛声也可算安静了一些……
这一个下午，王坚是能把自己大学里学的墨水倒了个空，老人家对此也是赞赏，并买走了一幅蓝瑛的画。而王坚却是对此谦虚：若是真的有点学问也不至于被研究机构竞争下来……
太阳快落山了，把老人送到柜上付了钱。只见那高二牛还在那碎碎念：
“有钱人真他妈孙子，买个画还拐来拐去的，非要什么糖老虎的，我哪知道糖老虎是谁……”
王坚啧了一声，这孙子怕是连刚才老人买走那蓝瑛画的蓝字都不会写。
让王坚没想到的是，高二牛听觉如此灵敏，上来拽住王坚的领子，那一刻王坚还在想这身手干古玩可惜了——
接下来也让王坚手足无措，那高二牛瞪着牛眼还不想动手：“你笑话什么！老子接待个富人也比你接待的穷鬼强，你他妈不是也卖不出去！”
可王坚也是真的老实鬼上身，皱着眉头：“什么卖不出去，老子刚卖完一幅蓝瑛的画。”
“去你妈的蓝鹰！听都没听说过，老子还金鹰独播剧场呢！”
“你去柜台上照掌柜打听打听！”
高二牛松开了王坚，问了问掌柜王坚卖出那副画的价格，惊奇的睁大眼睛——那价格显然不是他能接受的。
而正当他要再起冲突之时，老板回来了。
听闻王坚做了一笔可以的买卖，老板也是喜上眉梢，特别允许王坚共进晚餐。只是随行的高二牛让王坚感到不快，而老板的一个安排也彻底刺激了高二牛——
“过几天那个大小姐的寿礼也交个王坚打点了，二牛你就给王坚打打下手，跟人家好好学学学问。”
晚饭后，王坚紧着去完成老板给的任务，如果顺利完成，说不定能快速升职，到时候就再也不用看高二牛的脸色。而此时随行的高二牛却是一万个不乐意，看着王坚立功也就罢了，装积极还让自己打下手，嫉妒终于使他变成一个火炉烧向王坚——
可王坚也没指望这高二牛给自己帮上忙，反倒是怕他问这问那的成了累赘，书生气还是让他放松了许多戒备，他甚至想着如何靠学问来感化高二牛。
回了铺子，有个独立的货架，那里面只有一件物品，是给本市大小姐的寿礼，虽不是温婉可人，但据说买主是看上了它的价值连城，在没售出之前，老板也说不清是哪来的物件，只是记得从父亲那传来的铺子里就有，还是明码标价，但当时的价格也不菲，算上这么些年的物件上涨，这东西也就水涨船高了起来。
但如果按王坚来鉴定，也看不出个一二三。若不是有人说其中有奥妙，说不定都把这镯子当成塑料。说来也总是远处观赏，却从没有仔细观察过。
“二牛，去给我搬个凳子。”
“不是太师椅，你平常打扫货架踩的什么！”
王坚也顺带着把二牛真当自己下手了。
这二牛怎可能乖乖听话，待王坚在凳子上站稳了，他悄悄的绕到王坚后面一推——
随着货架破碎的巨响，高二牛看到了破碎的玉镯和受伤的王坚，满意的离开了。
此时，他不知王坚的手腕被玉镯割破，动脉里的血像小溪一样汩汩地淌着，如果没有奇迹出现，他的人生里恐怕要背上一条人命了——
这是……哪里？
被砸得七荤八素的王坚明显感到了贯彻全身的寒意，手上传来的冰凉让他抬起手腕观察了一下，虽然距发生那件事还没有三分钟，甚至王坚背后还有高二牛那愤怒的触感，但这一切在眼前骸人的鲜红面前都不重要了——
有什么……能止住血……意识越来越模糊，本就手无缚鸡之力的王坚更不可能扯开衣服来为自己包扎止血。
“如果是高二牛的话在这情况下倒是有力气。”书生气的王坚不知怎的在这地方自嘲了起来。
“再没办法的话……不不不，晕倒了也会有人来救我的吧……再者说……会有奇迹出现的吧……也行……没什么感觉了……这么死去……也不遭罪……”王坚渐渐快放弃了。
“爹……娘……还有……虽然出生就没见过爷爷，但他好歹给我留了……”
王坚想起了什么，用尽力气使出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摘下了爷爷留下的玉佩，用那红绳捆紧了伤口下方……
已经……来不及了么，在系结的最后一步，王坚终于挺不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真是冥界的景色——
眼前的土地，是焦土。
雾茫茫的，是不是踏着踏着就落入阿鼻了呢？
那就再赖着一会儿吧，虽然自己可能怎么也逃不过死亡的。等一会儿或许等不及的黑白无常会把自己架走呢。
再一会儿——
这不是焦土的味道！这是哪？！身下松软的明明是——
黑土！
怎么回事？冥界环境这么好吗？况且自己在雾中竟是越来越精神。这是让自己神采奕奕的去见阎王？况且手上的伤口也复原了……
王坚百思不得其解。
糟糕了啊……早就听说下面是没有任何伤口病痛的。莫是不黑白无常二老退休了，让自己落入冥界的时候完完整整的好自己过去？
多说无用……要真是冥界的话认命就是，不是的话一定要想办法回到原来的地方……
王坚站起来走了一圈以后，发现这里没有小鬼，没有黑白无常，也没有让自己落入地狱的地方，只有黑土。虽然是个好地方，但自己到底怎么出去？
思考时，他不禁抱起胳膊，看见了缠在腕上的玉佩，神奇的是腕上的伤已经好了。便解开了那条红绳，又重新将玉佩带在了脖子上。
神奇的事情出现了，那雾与黑土仿佛平行着去了远方。电光火石间回到了眼前杂乱的店铺，虽然回到了可以让人呼吸着有“活着”的感觉的世界，眼前的景象却让王坚慌张了起来——
破碎的货架就算了，那价值连城的镯子可怎么办？就算是一跑了之也只是中了高二牛的奸计，高二牛，这个人越来越让王坚愤怒了。说什么也要报复他，他也就祈祷他生在了和谐社会罢。
总而言之先收拾了这片惨不忍睹的现场，再思考自己要怎么收拾更大的烂摊子。
很快的，王坚就把散了的货架收拾了，却不知道放在哪里。高二牛把店铺大门反锁了，怕不是为了留下王坚和他“所造成”的“罪证”。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
虽然王坚也不确定在数分钟前那所见的景象是否真实，只能再试一遍了，摘下了爷爷给他留下的玉佩，那玉佩上的血似乎是消失了……或者说是被吸收了？
早也听老一辈说有些玉会吸血甚至吸灵气和生命，来使自己活起来。不过虽然这个激活方式骸人，但是爷爷一定不会害王坚的。再次把那红绳缠在腕上，那浓雾和黑土就又平移来了。
王坚不能一次带太多，来回几次把破碎货架搬进那个奇怪的空间后就筋疲力尽地倒下歇息着了，但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他竟觉得肉体上的疲劳消失地差不多，再抬头一看——
货架竟然……
自！我！复！原！了！
不算便宜的木材竟比以前还有光泽，要是交给老板的话说不定还更能砸个好价钱，但……
王坚知道，现在不是惊喜的时候，虽然现在神奇的景象可以算是惊吓了，虽然还是头疼这一整个货架要怎么带回去，但那破碎的玉镯也一定……
想着，他再次回到了铺子，带上了玉镯，踏入这神奇的空间，心道这次一定要仔细观察一下。
对好那玉镯，在玉镯附近空气中的雾像是被吸收一样，不久以后，裂纹竟是全部消失，更神奇的是，那玉甚至像是要发光。越来越神奇的景色摆在王坚面前，他却害怕了。
玉是灵石，而这浓雾这么神奇恐怕是灵气或者仙气，如果继续让这东西在此地恐，怕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变化也是王坚不能控制的。
总之要是这东西再变得更有价值怕是谁也无法估量，自然也就更好奇和它最后接触的自己……
想到这里，王坚一个饿虎扑食捂住了玉镯，驱散了灵气，一手拽着货架一手把玉佩又戴回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高二牛把铺子反锁了，天色也不算太早，他应该是明天才来看自己的笑话，正好明天也是交货的日子，在那之前，一定不能再让他看到玉镯完好无损，不然他可能还在路上搞什么“突发事件”。
这么想着，王坚把玉镯提前包装在了盒子里。防着高二牛再找什么麻烦。
说起来，在铺子里睡也是睡，不如在那灵气中滋养一晚，或许能强壮一些自己这书生般的弱气。
翌日。
高二牛果真一脸奸笑的带着老板进来了，碰上的是比他气色还好的王坚。
可这狗哪能看人脸色好坏，他只会看人穷富，他这模样连嘴唇都没动，王坚就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了。
但这句话还是让老板说出来了：“王坚，看看这镯子还好吧？”
“一直都好着呢，昨晚我可是守了一晚上。”
“一晚上？”
“哦，二牛粗心，把我锁里面了。”
老板爽朗的笑了出来：“我这表亲呀，就是粗心，这样吧，这寿礼送出去了，让你做经理，怎么样？”
“谢谢老板！”
“那这玉镯……”
“哦，我早包装好了，咱这就上路吧。”
老板也是百分百信任王坚，没打开检查一下就一起上路了。此时高二牛还想着是王坚如何慢性死亡，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
“哼，书读傻了也不过如此。”高二牛这么想着，他不知道的是，他瞧不起的王坚以此，踏上了他再也接触不到的高层人士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