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陈董。”
两人视线相接,宋铭不卑不亢道。
陈谦义自顾自的摇摇头。
“之前都是误会,你也不要太在意,我这人做生意做多了,什么事都小心。”
见陈谦义主动搭话,宋铭也没说什么,点点头道。
“陈董客气了。”
宋铭却没看见,陈谦义眼底闪过一道阴鸷。
“陈家和田玉佩一枚!”
“刘家紫金葫芦一颗!”
“孙家玉仕女图一幅!”
“齐先生赠送翡翠玉镯一套!”
宋铭远远的看到玉镯后,眉头一皱。
玉是真玉,但不是什么上等货,翡翠里面并不高级。
“等等!”
见管家要拿走镯子,宋铭走上前叫住。
“这镯子貌似有问题!”
齐先生一听这话,顿时愤怒的大吼。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从海外拍来的!我怎么可能买假货糊弄老太太?这简直是胡闹!”
齐先生本来就身份特殊,被年轻人质疑,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
周围的人也跟着指指点点起来。
“这年轻人谁啊?”
“一个毛头小子而已,齐先生是什么身份?他会因为一个小小礼物弄假?”
老太太这时也走了过来,看了看翡翠后,微微皱眉。
“宋铭,你说这件东西有问题,有什么依据吗?”
宋铭拿起手镯扬了扬后道。
“这翡翠玉镯表面光滑,看上去也纹路密布,实际上里面没有丝毫纹迹!”
众人听了直摇头,显然没人相信。
老太太也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大家先掌掌眼如何?”
陈谦义提议道。
众人一时间接过镯子传阅起来,有人拿着手电筒照射,有人放在水里,也有人和自己的镯子对比,最后,陈谦义将镯子递回。
“宋先生,恐怕这次你看走了眼,这镯子,大家一致认为没问题,而且是上品!”
“不过也没事,年轻人嘛,想出风头是正常的,呵呵……”
陈谦义看似在劝,实际上是潜台词说宋铭是错的,这点小心思宋铭当然能感觉到。
“宋铭你有什么办法证明吗!”
楚雨露在一旁着急的问道。
宋铭淡淡道。
“前提是要毁掉这镯子为代价。”
一时间,老太太也沉默了,毁掉之后如果能证明是赝品自然无事,如果是真的,这毕竟是齐先生的祝贺寿礼,后果会怎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
“奶奶!我相信宋铭,他不会错的!”
一旁陈谦义则笑道。
“楚小姐,这可不是儿戏,齐先生的身份在场谁人不知,如果说是其他人用赝品我还能相信,我觉不相信齐先生是这样的为人!”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齐先生则深深的看了宋铭一眼。
“我齐某人花大价钱拍下的宝贝,我觉不相信是赝品,既然你敢说,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证明。哼,别怪我没说在前头,你若胡说八道,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楚老太太闻言拍案站起身来。
“齐先生不必如此,小辈的判断罢了。”
齐先生却双手背过身,坚决摇头道。
“这已经不是赝品不赝品的问题了,事关我齐某人的为人,还望老太太见谅!”
楚家老太太见此深深的看了宋铭一眼道。
“宋铭,你能确定吗?”
宋铭信心满满道。
“我的判断绝对没错!”
“好!既然你有自信,那你便来证明。”
宋铭不再多言,拿起手镯,手指轻轻松开,玉镯掉落在地上,砰然一声。
“呀!”
“这这这……”
众人大为惊讶。
“果然玉质有问题……”
“厉害啊,这么远一眼就能看准,这人叫什么?”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宋铭看向陈谦义淡淡道。
“陈董好心,宋铭多谢了!”
陈谦义的脸色铁青,暗里已经开始后悔,这样的人才当初自己就应该留在身边才对!
老太太见状十分高兴,顺势给了齐先生一个台阶。
“哈哈哈!好!老齐啊,你看看,现在年轻人的眼光多毒辣,比我们当年强不少啊,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哟!”
齐先生尴尬了一阵子后,顺着台阶下去,也跟着哈哈大笑道。
“好!果真是少年英雄!叫宋铭是吗?”
楚雨露连忙向前一步叫道。
“齐爷爷,你说过的,如果是赝品不追究他的责任!”
齐先生闻言挑眉一笑道。
“小丫头,你齐爷爷多久骗过你?放心吧,不会动你这个小哥哥。”
众人瞬间大笑起来,楚雨露也红了脸,偷偷看了宋铭一眼,退到老太太身边……
“没想到我一生看宝,结果在这里栽了个大跟头!宋小友,老夫是要谢谢你,否则,以后才发现这是件赝品,今天我送出去的这礼,就成了罪证!正好,今日大家见证,这寿礼我摔了它,楚夫人勿怪,来日老夫必定补上一件上好的寿礼!”
说吧,齐先生拿起另一支手镯狠狠摔在地上。
老太太见状摇头道。
“齐大哥,咱们这个岁数还图什么礼物?也都是按天数活着了!今天齐大哥能来,老妇人已经很开心了。都是年轻时就认识的挚友,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经常聚一聚啊!”
宋铭见齐先生心胸开阔当即也拱手道。
“齐先生不必放在心上,这种造假手段非常特殊,是由一种全新的合成化学原料几次蒸馏而成。确实和以前的经验有很大区别,抛开这个不说,这镯子的外形和寓意都是上乘,您老的眼光依旧毒辣!”
齐先生听后大笑。
“那你小子怎么就能看得出?全场也只有你能看得出,说明你对鉴宝有一套!好了,老夫不需要你开解,楚夫人的寿礼我无论如何也要重新搞一件。说不定以后还要让你来掌掌眼!”
宋铭听后咧嘴笑道。
“那是晚辈的荣幸,必定全力以赴。”
双方说开,尴尬的气氛随之消失。
齐先生的胸襟和气度也让人为之感慨,唯独陈谦义已经乱了心,悄悄来到宋铭身侧,低声道。
“宋铭,可否借一步说话?”
之前一点小事陈谦义就将他的母亲置于险地,从那一刻起,无论他说什么,宋铭都不可能再帮他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