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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纪的植物园

在最普通的层面上,植物园是一个可以展示药用植物及其正确名称的地方。例如在1658年,一位医生“妄自尊大,因为他有医生的头衔,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工作,轻视对简单事物(药物的基本成分)的研究” 60 ,他被警告说,植物园可以教给他一些东西。到17世纪后期,托马斯·巴斯克维尔(Thomas Baskerville)认为植物园“用途广泛,装饰精美,不仅对所有医师、药剂师和那些更直接关注实践的人有用,而且对其他人都有各自的用途”。 61 然而,曾在牛津大学学习医学的医生托马斯·西德纳姆(Thomas Sydenham)就没有那么乐观了。他对大学,尤其是牛津大学,作为学习实用医学的地方评价很差:“送一个人去牛津学制鞋和学实用医学一样好。” 62

▲牛津植物园的第一本名录——匿名的《牛津植物园目录》(Catologus Plantarum Horti Medici Oxoniensis)(1648)的扉页。一直以来被认为是老雅各布·博巴特的作品

▲ 银莲花属的插图。摘自杰拉德的《草药书》(1597)手绘版

丹佛斯和大学的想法可能是将植物园作为医学教学资源。然而,17世纪的植物园里的植物列表展示了它们多种多样的种植目的,例如从欧洲和美洲的新植物引进英国,测试植物生长的最佳条件,支持1669年任命的植物学钦定教授罗伯特·莫里森(Robert Morison)的研究。 63

此外,因为大学只提供他们的薪水,所以博巴特夫妇不得不赚钱才能维持植物园的运转。他们采取了富有想象力的筹资方式,包括在牛津市场上出售植物园里的农产品,并在17世纪晚期和18世纪早期向博福特(Beaufort)公爵夫人玛丽·萨默塞特(Mary Somerset)等富有的赞助者提供不寻常的植物和种子。直到1734年,英国植物学家威廉·谢拉丹(William Sherard)的事务得到解决后,大学才为植物园的维护提供了资源。谢拉丹是牛津大学谢拉丹植物学教授的建立者。

尽管植物园以学术角色为主,但老博巴特还是按照当时高度形式化的时尚来进行布置,就是要看起来漂亮。植物园是一个可以炫耀的地方,也是一个巩固大学权力和声誉的地方。奥兰治亲王(未来的威廉三世国王)等尊贵的客人曾到访过,约翰·伊夫林和埃利亚斯·阿什莫尔等绅士们对其赞不绝口。 64 但支持它的声音较少:1664年,法国内科医生塞缪尔·德·索比埃(Samuel de Sorbière)将这座植物园斥为“小而失修,与其说是植物园,不如说是果园”; 65 五年后,托斯卡纳大公爵科西莫三世·德·美第奇(Cosimo III de’Medici)认为,这座植物园“几乎不值得一看”,因为它“场地狭小、不规则、种植条件不良”。 66

在牛津大学的植物学史上,植物园的选址及其对植物学教学和研究的限制,一直是一个反复出现的主题。在18世纪晚期,植物学教授约翰·西布索普向他的学生抱怨说,这座植物园“在壮丽和辉煌方面远不如由皇家开支支持的植物园[例如邱园(Kew)、加丁杜罗园(Jardin du Roi)]”。 67 一个世纪后,另一位植物学教授西德尼·瓦因斯(Sydney Vines)也抱怨了这座植物园的状况。 68 20世纪50年代,植物学研究从植物园转移到城市其他地方的专门建造的设施中。即使到了21世纪早期,这个地方也不足以满足牛津大学的远大的植物学抱负。

即便如此,但从17世纪40年代到1951年,植物园一直是大学中植物科学研究的重要场所。1951年,植物学系从植物园搬到了公园南路。植物园里的植物曾被用作17世纪的医学教学,但第一任主管含蓄地拒绝了植物学仅仅是医学的“侍女”的观点,他认为植物具有独立于其食用和药用的价值。此外,在园内资源贫乏的情况下,在那里工作的植物学家和园丁渴望获得有关植物的新知识。刚刚成立的皇家学会要求客观证据的方法已经生根发芽——Nullius in verba(不相信任何人的话)。

▲ 牛津植物园平面图的铜版版画。出自大卫·洛根(David Loggan)的《牛津插图》(Oxonia Illustrata)(1675)

亨利·丹佛斯(1573—1644) 69 ,他出生于威尔特郡(Wiltshire),是一名军人也是一位行政官员,在16世纪晚期和17世纪早期的动荡时期,他在欧洲战场上取得了不菲的战绩。他曾在荷兰、法国、西班牙和爱尔兰为奥兰治王子莫里斯(Maurice)、埃塞克斯第二伯爵罗伯特·德弗鲁(Robert Devereux)和第八任蒙乔伊男爵查尔斯·布朗特(Charles Blount)等人效力。

1594年,亨利和他的哥哥查尔斯谋杀了与之敌对的威尔特郡家族的一名成员,并在南安普敦第三伯爵亨利·赖奥塞斯利(Henry Wriothesley)的帮助下逃到了法国。这对兄弟为法国亨利四世效力,并于1598年被伊丽莎白一世赦免。然而,查尔斯参加了埃塞克斯伯爵的叛乱,三年后被斩首。亨利则受到詹姆斯一世和查理一世的青睐。1603年詹姆斯一世封他为丹佛斯男爵,1621年封他为根西岛终身总督,1626年查理一世封他为丹比伯爵。亨利的弟弟约翰是签署查理一世死刑令的地方法官之一。

丹佛斯非常富有,但他在牛津郡康伯里公园退休后身体状况不佳。丹佛斯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即便没有子嗣,他作为建立牛津植物园的捐赠人也会被后人记住。

老雅各布·博巴特(约1599—1680) 70 ,他出生于现代德国的布伦瑞克(Braunchweig),被誉为“德国植物王子”,他在牛津定居之前是一名士兵。1642年,博巴特被任命为植物园的第一任主管。除了他是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有文化、性格古怪、正直、对修剪情有独钟的酒吧老板外,人们对他的了解甚少。 71 从同时代的肖像画可以看出他是一位留着长胡子、相貌相当严肃的男子,他可能会“在大学的教授们中独树一帜”, 72 但他是城里才子们的笑柄。博巴特被认为是植物园中第一个植物目录《牛津植物园目录》(1648)的作者。

博巴特结过两次婚,至少有10个孩子。他的长子雅各布成了植物园的继任者。 73 在博巴特去世后,他家庭的经济状况没有发生变化,依旧拥有利润丰厚的“灰狗旅馆和牧场”的租约以及斯密斯盖特(北卡特街)的房屋。他还在乔治巷(乔治街)拥有一处房子,并将超过115英镑(2020年约13 000英镑)的钱款遗赠给了他的女儿们。瑞典植物学家卡尔·林奈(Carl Linnaeus)为纪念博巴特(Bobart)和他的儿子雅各布(Jacob),将鸢尾科(Iris family)中的一组南非植物命名为蔺鸢尾属(Bobartia)。

▲ 牛津郡地图。摘自罗伯特·普劳特的《牛津郡自然史》(1677)

罗伯特·普劳特(1640—1696) 74 ,是皇家学会会员,也是牛津大学的化学教授,还是17世纪英国最重要的珍品储藏地——阿什莫尔博物馆的第一位管理员。普劳特出生于肯特郡,1658年进入牛津大学的马格达伦学院(现在的赫特福德学院),在接下来的30年里,他赢得了“博学的普劳特博士”的美誉。他对理解自然世界的实验方法很着迷,这些方法在牛津大学兴起,并与罗伯特·博伊尔(Robert Boyle)等自然哲学家结合在一起。1677年,普劳特出版了讲述英国自然史的《牛津郡自然史》(Natural History of Oxfordshire)。普劳特的目标很明确:他想对物体和现象提供理性、详细的描述,他相信通过实验来理解自然世界的价值。

普劳特的到来给阿什莫尔博物馆带来了十足的热情和高标准的管理,但也带来了一种占有欲,这“让他的一些古物同行感到厌恶”。 75 然而,到了1689年,埃利亚斯·阿什莫尔似乎对他的馆长失去了信心:“他在自己的位子上表现得很差劲,但他完全忽视了这一点——只在他喜欢的地方游荡。” 76 1690年,当普劳特决定结婚时,他被迫放弃了这一职位。

▲ 一种雌性大麻植物(Cannabis sativa)的手绘金属版画。出自伊丽莎白·布莱克威尔(Elizabeth Blackwell)的布莱克威尔植物标本馆(Blackwellianum,1760) 768N0ZDPGTrcGwJTB1OIx54QLfS8MwLiRqarX4DgHeKSdx4OWTvU/lIEN4o/HJ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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