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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承诺渣

1

林梦琳是我大学时结识的好友,是我高中毕业后认识的朋友里,为数不多练舞蹈专业的人,毕竟有过高中那次经历之后,对于学舞蹈的女生,我总归有些忌惮。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学芭蕾的缘故,她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清冷感,但其实她并不像外表那样难以接近,熟了以后就知道,她的性格其实很外向,像个男孩子一样。她的好朋友除了陆希恬,大多都是男生。

我和她俩是在一个音乐剧的面试上认识的。那天,林梦琳忘带舞鞋了,舞蹈生没带舞鞋就像弹琵琶不带指甲,打拳击忘带手套,总归缺了点什么,偏偏好友陆希恬的脚比她要大两码,完全穿不了。她着急的在面试场地里不管男女,挨个儿询问对方的脚码以及有没有多余的舞鞋。我也曾经在参加唱歌比赛时忘带伴奏,所以非常能理解她此刻焦急的心情。我上前拉住急得乱了方寸的林梦琳,毕竟再不阻止她,她大概率就要对打扫卫生的老大爷下手了。询问过她的鞋码后,我直接把舞鞋递给了她,“拿去吧,咱俩一样,36码。”她接过我手中的舞鞋,两眼瞪如铜铃闪着泪花,那样子,知道的,是我借给她舞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递给她的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事后,她很感激我,非闹着要请我吃饭,我说一双舞鞋不至于,借你的也不是送你的。她还是不放弃,拽着我的手激动地说:“这附近有家很好吃的洋芋叉叉,只有本地人才知道!”听到“洋芋叉叉”以及“本地人才知道”这几个关键字,我马上点头应允,毕竟盛情难却,不如从了,一顿饭后,我们仨便“义结金兰”。

多年以后,林梦琳还老爱把那天的事挂在嘴边。她总说我是她的哆啦A梦,当天面试现场那么多女孩,只有我向她伸出“圆”手,递出舞鞋。后来,她俩还来西音院帮我和我的同学们执导过舞蹈节目。我很喜欢林梦琳爽朗和无所畏惧的性格,像极了上大学前的我。那段我被学校里那群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坏蛋同学暗箭伤人谱写造谣诋毁我名誉“小作文”的晦暗时光里,她也帮了我很多。因为异性朋友多,她也常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但她完全不在乎。那句“生活多精彩,如果你要去在意无聊的人,和无聊的事,那你岂不是更无聊。”就是她告诉我的。

别看林梦琳一副很老成,看透世事的模样,其实对于爱情她经历得很少。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和我聊起初恋时的模样,娇羞得像个小女孩。那样的她和平时霸气洒脱的她形成了一种很特别的反差萌。

快毕业的时候,林梦琳报名参加了一个舞蹈类的专业比赛,并凭借过硬的舞蹈基础和表演能力,顺利晋级到专业组10强。下一场的比赛中,她的节目需要男女搭档共同创作并完成一段现代舞。节目组给她安排的搭档是去年获奖的舞蹈演员凌萧呈。

凌霄呈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他一进舞蹈房,便自带气场,语笑喧阗的排练室瞬间安静了许多,其他的选手们无论男女都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此时,专心构思舞蹈动作的林梦琳完全没有时间和兴趣八卦这位引起舞蹈室不小骚动的帅哥,直到这位帅哥直直地走到她面前,微笑地向她伸出一只手,并礼貌地说了一句:“你好,我是凌霄呈。”

面前这位大长腿身高1.85米,俊逸挺拔、风度翩翩的男生比传闻中的还要更帅一点。乌木般漆黑的眼眸看你的时候坚定有力,有种让人沉沦的魄力,像是要把你看到心里去才肯罢休。浓密的眉毛叛逆地向上扬起,英气中带点神秘,直挺的鼻梁如同漫画里走出的美少年;林梦琳不敢相信这么完美的五官竟然聚集在一张脸上,而且这些还不够,他居然还有一把磁性又迷人的男低音,说话的时候像是话剧演员一般,正义凛然。

老天爷可真是偏爱啊。

“你好,我是林梦琳。”她轻轻的,非常客气地握了握那只陌生的手。

和凌霄呈的双人舞排练比林梦琳当初想象得要顺利很多。她之前听说导演组安排给她的搭档是凌霄呈,一度非常困扰,因为选手们都在传凌霄呈的专业虽好但脾气很古怪,据说他还很爱耍大牌,她担心凌霄呈压根看不上和她这种来路不明的小罗罗搭档排练节目,到时候影响比赛成绩。

晚上,她打电话给陆希恬聊天的时候,希恬提议她要不要试着去申请换组,她又打电话给我,想听听我的意见。我那会正好在外地比赛,我用我自己的经验告诉电话那头的她:“如果你只是拿担心他人品不好的理由而去向导演组提出换人,我觉得肯定行不通,反而搞得你才像是难搞的那一个。除非你能想到一个非换不可的理由,不然我不建议你去哦。”

林梦琳想了一个晚上的理由,最终也没想出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但没想到,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凌霄呈不仅没有自恃清高反而很低调,也很好说话。他会热心地指点、纠正林梦琳的错误,也会一遍一遍地陪着她反复练习。他完全不会不耐烦,也从来没有露出过嫌弃的表情。她难以理解眼前这个温和谦逊的大男生为什么会被说脾气很古怪。她突然想到了自己,她自己不也常被人造谣误会,如今她竟也轻易听信了谣言,差点错过这么优质的舞伴。想到这,她不禁内心隐隐的对自己之前误会他的为人而感到抱歉。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凌霄呈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呃没什么,就是”林梦琳欲言又止,她在想要不要告诉他实话。

“没关系,你有什么可以直说。”他不急不缓地说。

她考虑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出来,她想和他道歉。

“是这样,我之前听说了一些你的坏话,我就以为你是一个很难搞的人,我差点就要找节目组申请换人。对不起啊,我不该听信谣言,误会你了。”

凌霄呈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坦白。

突然,凌霄呈开始大笑:“哈哈哈,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可爱么?”他边忍住笑边说。

“啊?”林梦琳看着面前狂笑不止的他,一脸问号。

“这世间,总归有人看不惯我,我能怎样,百般讨好,还是杀人灭口?”他突然收住笑容凑近她,露出了一副鬼魅的表情。吓得林梦琳更不敢说话。

“哈哈哈,逗你的,这没什么好道歉的,这些谣言不重要,被误会也不重要,因为这些无聊的事本就不重要,了解我的自然会懂我。”他耸了耸肩,一脸潇洒地说。

还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的观点居然和自己一样,林梦琳在内心惊叹。

2

比赛当天,林梦琳化完妆后,在休息室里戴着耳机来回听一会儿比赛的舞蹈音乐。凌霄呈走进化妆间,看到林梦琳双眼紧闭着坐在化妆桌上摇头晃脑的不知在干什么。他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她,她睁开眼动作停在半空,他手指了指桌子,用嘴型问:“你干嘛坐在化妆桌上?”“我要背对着镜子顺动作呀。”大概是戴耳机的缘故,林梦琳的声音比往常大了许多,听起来透着一股傻劲儿。凌霄呈不禁被她这个样子逗笑,眼神中闪烁着不一样的光芒,他抬手示意她把耳机拿下来。她照做后,他说:“你别动,我给你变个魔术。”

说完,他站到她的正前方探下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林梦琳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她脑海中不断搜寻曾经的过往却无果,或许是某个不经意间出现在她的梦里过。梦里也有一个像凌霄呈这样的男生,用那双乌木般的眼睛深情地望着她,仿佛一直在对她放电,再看又像是想要对她诉说些什么,但仔细一看又像是什么都不想说,只是单纯的想放电。

凌霄呈的手里突然多出了一条项链和一个圆环。神奇的圆环经他的手随意滑动了两下,然后一放手,圆环并没有落地,而是直接串到了项链上,稳稳地挂在那里。林梦琳惊讶地张大嘴巴,一直追问其中的奥秘,但他始终摇头,笑而不语。后来,他让她也试试。他说经过他的“魔法”,她也能做到。她不相信,小心翼翼地拿着圆环不敢放手,他贴心地把双手摊开,放在项链底部。接着,他对着她的手吹了一口气,然后示意她尽管放手。她闭着眼一松手,圆环果然牢牢地串在了链子上。她惊讶的叫了出来,凌霄呈看着她笑得一脸宠溺。这一幕让她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看的那部电影《再说一次我爱你》,里面刘德华给蔡卓妍变的魔术就是这个。电影里,这个魔术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叫“明日环”。

“啊,原来不是梦,是电影啊。”她带着自嘲的笑容,小声咕哝。

“你咕咕咕的在说什么呀?”

“嗯,没什么。”她抬头回应凌霄呈。

“这下不紧张了吧?”他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笑着问她。

原来,他变魔术是为了缓解她的紧张。她掩饰得那么好,他居然还是看出来了。她感激地冲他点了点头。

他告诉她,有他在,不用担心,这场比赛一定赢。

果然有了凌霄呈的“魔法”加持,林梦琳发挥超常。整场比赛一路都很顺利。颁奖之前,她跑上跑下换服装补妆,她的耳机里不再放着比赛的舞曲,而是她平时最爱听的王力宏。第一环节的双人舞之后,凌霄呈一直没有离开。他跟着林梦琳一楼、二楼、三楼地跑上跑下。终于,在她最后上台前,他问她要了手机号码,并约她晚上一起去庆祝。说这些的时候,她耳机里正好放到王力宏的《大城小爱》。

“念的都是你,全部都是你,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只为你倾心。”

林梦琳戴着耳机大声报出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比赛结束回酒店,林梦琳飞快地卸完妆后,立马打车去了凌霄呈给她发的庆祝派对地址。那是一个很热闹的酒吧,据说是当地的新地标。林梦琳很少来这种地方。她本以为庆祝派对会是在烧烤店或是KTV里,但没想到是酒吧。进去以后她发现,所谓的庆祝派对只有凌霄呈和她两个人。

凌霄呈很热情的介绍了吧台的调酒师给林梦琳认识,并说是他的好朋友,然后他对着调酒师说:

“这是林梦琳,她是不是很可爱?她是我喜欢的女孩。”

林梦琳假装没有听见凌霄呈的这句话,毕竟酒吧实在太喧闹,听不清某一句话太正常了。其实,当她发现今晚他只邀请了她一个人,就猜到了些什么,只是他没有挑明,她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她的确觉得凌霄呈不错,但她还需要时间,慢慢了解他才行。

凌霄呈拉着她还有调酒师朋友一起玩游戏。林梦琳总是输,但她喝得不多,她酒量本来就很差,凌霄呈也没有强迫她,玩了一晚上总算轮到他输了一把,他罚自己唱了一首歌,是王力宏的《爱的就是你》。林梦琳恍惚中有些诧异,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歌手就是王力宏?还是说,他也喜欢王力宏?

前奏响起,他轻轻地拉起了她的手,她觉得自己的脸红得像颗熟透的车厘子。不知为何,明明没喝几口酒,怎么就上脸了呢。

“你让我忘了困惑,忘了所有烦心,我把你紧紧拥入怀里,捧你在我手心……”

凌霄呈拉着她的手,唱的很投入,当唱到“我真的爱的就是你”时,他把脸凑到她的面前,笑的暧昧极了。乌木般的双眼目光炽热,旁边的客人热情地起哄,她有些飘了,感觉自己好像醉了。周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人声忽大忽小,渐行渐远,仿佛置身在另一层空间。

她忘记自己最后是怎样走出酒吧的。她只记得凌霄呈好像说送她回酒店,但是出租车却停在了一栋私家别墅的前面。他告诉她,想让她看一眼他的家,然后拉着她开门进去。他没有第一时间开灯,而是一间一间地介绍自己的家给她认识,介绍完一楼,他带她来到楼上。两个人都有点醉,他双手从背后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宽厚的胸膛抵着她温软的背,两个人就这样一节节台阶往上挪动,这让她想起今日他们在台上得奖的那支双人舞,缠绵悱恻、销魂夺魄赢得全场掌声。昏暗中他领着她来到了一个复古又精致的雕花胡桃木门前面,即便现在没有开灯,林梦琳依然能隐约看到古老的雕花磨得发亮,在窗户漏进来的月光里,泛着冷冷的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晕晕乎乎的情况下注意到这些细节。这时,凌霄呈慢慢俯身,头靠在她的耳边,她感受到了来自他发梢的触感,刚想挠挠脖子,耳边传来那把温柔磁性的男低音:“喏,这就是我的房间了。”

此时,林梦琳头晕脑胀,她不知道自己今天的酒量为什么会这么差,半杯都没喝完就如此神志不清惝恍迷离。会不会是那杯酒有什么问题啊?难不成喝到假酒了?正想着,凌霄呈突然整个身体把她带到墙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毫不分说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吻如同他的目光一样炽热,林梦琳根本没有力气回应这个吻。突如其来的亲密让本就头重脚轻的她天旋地转完全倒在了他的怀里,他顺势把她带到了床边,一个侧身将她压在了床上。

林梦琳开始觉得不妙,怎么吻着吻着就吻到床上去了,她努力让自己恢复清醒。凌霄呈的吻越来越热烈,他的手不自觉地在她的身上游走,她开始抗拒,嘴里呢喃着:“不要,不要这样。”她拼命想要挣扎,可是却使不上力气,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醉到没有力气。凌霄呈的力量太大,她根本阻止不了他,她这才知道,原来女生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是男生的对手。她与他之间的力量悬殊差距实在太大了。渐渐地,他的手慢慢往下伸向了她的牛仔裤,他想要解开她的裤子纽扣。这一举动让她彻底惊醒,她开始哀求:“不可以!求求你!绝对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我喜欢你!你难道不喜欢我吗?”凌霄呈一边吻她一边说,并没有打算就此停下。

“我还是处女。”林梦琳大叫到。

这句话让凌霄呈终于停了下来。

“我不信。”他看着她一脸的难以置信。

“真的,我没必要骗你,我希望我的第一次可以是在结婚那一天。”她弱弱地说。

“现在居然还有这样想法的人?”他没有再压着她,而是并排躺在她的旁边。

“不可以吗?我有自己的坚持。”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慢慢缓过神来。

“我明天就可以娶你,只要你敢嫁。”他语气轻松得完全不像在说人生大事。

“你才见我几面就要娶我?而且你不是要去北京了么!”她觉得他有些可笑。

“没关系啊,如果我去北京,你就跟着我,你也别读书了,我养你。”他翻了个身,单手支着头看着她。

这句话让她想到了《喜剧之王》里周星驰饰演的死跑龙套的对张柏芝饰演的妓女柳飘飘说的那句——“我养你啊”,她居然有点感动。

“我不可能休学,无论如何我都要完成我的学业的。”

“你是怕我养不起你吗?”

“不是,我是——”

“我现在光是帮别人培训,外快就不少了,还有些学校会请我去讲课。我爸妈的生意也做得很大。他们几乎不回家,你可以退了宿舍直接住到这来。等到我去北京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其实对于这个社会而言,大学根本不重要,只要有人脉,什么都不是难题。”他自信地说。

“谢谢你的提议,可是我还是要完成我的学业。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等我,等到我毕业后再去北京找你。”

凌霄呈没有说话,林梦琳猜不出他现在是什么想法,脸上是什么表情,她很想知道,但是她不敢转头看,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她差点以为他是不是就这样睡过去了,她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这栋房子的吊顶好高,黑暗中隐隐约约的像是那种中世纪欧洲的哥特式教堂,华丽又庄重。良久,她听见他说:“我打车送你回酒店吧。”

在回酒店的路上,他又吻了她,他问她:“我那天走进舞蹈房,所有人都在看我,你为什么不看我?”她没想到堂堂凌霄呈居然会在意这个,一时无言。她下车的时候,他对她说:“今天你也折腾一天了,早点休息,晚安。”她点点头,招手再见,车开了两米又停了下来,凌霄呈探出脑袋补了一句:“我的提议,你再考虑一下。”说完车开走了。

之后,凌霄呈没有再出现,听朋友说他和他们之前比赛时的另一个选手在一起了,但没多久就分手了,他只身一人去了北京。

3

林梦琳觉得失落,她一直忘不了那一晚凌霄呈说的那些话。那天在舞蹈房,她问陆希恬:“你说,如果那晚我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交给了他,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陆希恬像是在想什么,她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大概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个未知的问题吧。

凌霄呈走后,林梦琳的性格变了很多,她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两耳不闻窗外事,追她的男生络绎不绝,可她仍然挂念那个对她说过“我养你”的男孩。

林梦琳再次见到凌霄呈,是他从北京回来约她一起晚饭。此时的林梦琳已经毕业,现在的她很自由。她想,如果他再次邀请她一起去北京,她是会毫不犹豫答应他的。

林梦琳精心打扮,带着一丝期望赴约。当晚,她到了许久后,凌霄呈才姗姗来迟。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面前的凌霄呈让她觉得陌生。不知道这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之前的那种气场和光环早已不在,如今的他可以用落魄来形容。是什么让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这般颓废模样?

凌霄呈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在北京这两年的不如意,表情里写满了不得志和怨恨。原来他这次回来,是落败而归,他不准备再回北京了。

林梦琳还记着比赛结束那天晚上,他对她说过的话。她本想趁着今晚再问他一次,那天说的那句“我养你”还算不算数。可是整顿饭吃完,凌霄呈对于感情的事只字未提,甚至都没有询问过她这两年的状况如何,只是自顾自地向她倒着苦水。

再后来,他们变成了很好的朋友,偶尔会聚个会吃个饭,林梦琳依然单身,而凌霄呈身边的女友却换了一波又一波。

有天晚上,凌霄呈喝醉了,他对林梦琳说:“其实我这个人真的挺差劲的。我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没办法定下来,也忍受不了寂寞。”他双手托着腮,笑得一脸邪魅,“你知道吗?我的身边必须要有女人陪伴,而且还不能是同一个。”

面前的凌霄呈眼神迷离,脸色绯红,像是在说梦话一般。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醉了吗?

林梦琳的内心五味杂陈,他的坦白来得猝不及防。她很想问问他,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要给她许下那样的承诺,那天说的“喜欢她”和“养她”都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而已吗?还是说那时的他是愿意为她相守终生的,只是时光荏苒,他已不是曾经的那个他?

惘然若失的林梦琳缓缓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如今她的酒量不似当年,想求醉,一杯已远远不够。最终,林梦琳也没有问出那些话,她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当天散场后,她收到了凌霄呈的短信,通篇只有四个字:

“别等我了”。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凌霄呈和林梦琳的相遇像是言情小说一般,可这一切开始的有多烂漫,结束的就有多荒凉,能够相遇的,也不代表一定就可以相守。言情小说跌宕起伏的感情线令人神往,可惜现实中的感情走向往往更加现实主义。

那夜,林梦琳蹲在路边嚎啕大哭,她后悔那次比赛没有听陆希恬的话,她后悔自己当时没有申请换掉凌霄呈。

芊芊小记:誓言和谎言一样,说得很认真并不代表就是真的。女生总是特别看重承诺,即便知道是不可信的,却还是深深地扎根在心里。当爱不在,承诺便会变成枷锁,牢牢地把自己封锁在伤痛里,无法走出去,当你拿着承诺想要去让那些给予承诺的人兑现时,得到的大多都是败兴而归。

爱随意承诺的渣男太多太多了,承诺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一句嘴炮,说难听点就是一个屁,放过就算了,你最好也只是听过就算了。

渣男认为承诺是不用负责的。你恨不得在他向你承诺时,请他稍等一下,然后拿出一支录音笔,对他说:“你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承诺,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但就算这样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你不可能拿着一句承诺当成证据跑去法院,向法官提告说,“呐!就是这个人!说过要爱我一辈子的,可惜他却反悔了!现在我要告他欺骗感情罪!我请求法官大人把他关进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法官只会冷静地告诉你:“不好意思小姐,这个东西是没有办法作为呈堂证供的,蚂蚁竞走十年了!麻烦你清醒一点。”

这个世界上,只有好男人才会认为需要对承诺负责。

大家都知道,一个男人愿不愿意给你承诺对于爱情而言是很重要的,可是大家却忽略了,行动才是最最最重要的爱的体现。

如果我真的是林梦琳的哆啦A梦,我会给她一扇任意门,让她穿越回那场比赛,请她无论如何都要坚持换掉凌霄呈,比赛又怎样?奖杯又怎样?凌霄呈又怎样?统统都见鬼去吧。 gReL9+bbe3Q2nCVWqpTcjScNipV+WMcfHW4zJlCmqvI2FObwXNTr5on78DnZK7x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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