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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编
金田竖大旗,塑造地上天国的浮雕

大清君臣是瞎子聋子,长时间弄不清拜上帝会的领导人是谁

山雨欲来风满楼。

19世纪五十年代初,广西山区连一张桌子都摆不了,到处是造反闹事,大清王朝北京王庭经常接到地方官吏告急奏章,还接到当地士绅直接前来上书,说是地方官吏无能,纵容盗匪。

广西天地会风起云涌,他们打出“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和“反清复明”旗号,头扎红巾,手舞大刀、长矛,围攻州县城。清廷曾先后派出两广总督徐广缙、原云南提督张必禄和广西提督向荣前来主持广西征剿天地会事务。

向荣要特别提及。

向荣,行伍出身,因随陕甘总督杨遇春参加讨伐河南滑县天理教李文成和新疆张格尔等起事,逐渐按台阶升到从一品大员提督。

从1847年起,向荣在四年里,前后由四川提督调任湖南提督、固原提督。这时又因广西军情吃紧,仅在湖南任上几个月后,出任广西提督。

太平天国从不自称“太平军”

太平天国自称军队为“天兵”、“天军”。后期民间亦有称其为“长毛”的。“长毛”无褒贬义,为中性名词。清廷和地方团练则诬其为“发逆”、“粤寇”。但在太平天国时代,都没有称“太平军”的。

辛亥革命以前,1905年上海广智书局据日本曾根俊虎的《清国近世乱志》一书称之为“粤军”,并取书名为《粤军志》。在此时期,如刘成禺的《太平天国战史》称之为“洪军”。

最早采用“太平军”一名的,是1915年上海中华书局推出的日人所著《清朝全史》译本和上海商务印书馆推出的孟宪承据英人呤唎《太平天国革命亲历记》的译本《太平天国外纪》。鉴于“太平军”表达更为明白,1929年8月,南京政府内政部下令不得污蔑太平天国并通咨各处,“至嗣后如有记述太平事实者,禁止沿用‘粤贼’诸称,而以‘太平军’或相等之名称。”

向荣从一个绿营勇丁平步青云按阶梯升至绿营最高武官的提督,可是他不识字,来往公文要幕僚讲给他听,就是朝廷的圣谕也要念给他听,致使很多机密包括皇帝和军机处在谕旨中对他的责备辱骂都原原本本的泄露和扩散,对他极为不利。

向荣久历兵戎,颇有实战经验,他到广西两月,就发现广西最大的祸患,不是声势浩大的天地会,而是活动于大湟江、金田村一带的拜上帝信徒,他与替代新近病死的主持广西军务的钦差大臣林则徐的李星沅达成共识,“尚弟会”(即拜上帝会)才是“群盗之尤”。

大清君臣真个是瞎子兼聋子,在拜上帝信徒积聚力量,在桂东活跃之际,还认定天地会是主体造反派,由此起复已退休的林则徐。林则徐路经广东普宁病死,又起用老官僚周天爵和李星沅等。他们身在广西,仍相当闭塞,认定拜上帝信徒是异军突起,在相当长时间里,弄不清他的领导人是谁。因为活动中心区有金田村,就误定拜上帝的首领是韦正,和走村镇的牧师冯云山。

清军雾里看花,对手都没有弄清楚,就准备进攻了。

团营毁家,是拜上帝信徒冲着“吃饭不要钱”、“放开肚子”来的

1850年7月,洪秀全在花洲山人村向各地拜上帝信徒发布命令,跑步向金田村前来团营。团营,即团集会众编立营伍。

团营吃饭不要钱。

团营共享天福。

团营令揭开了拜上帝信徒群体反清斗争的序幕。

只有团营,才有出路。

团营令是通过一人传一人,一家传一家,一村传一村的原始方式,先后传送到各地,召集各处拜上帝会信徒前来金田村团营。

金田村在紫荆山南,后枕犀牛岭,与山南风门坳相对,西是双髻山,万峰重叠,岭表插云,前隔平原二十里即是蔡村江,左有紫水,右有横龙山,一面靠山、三面靠水,南行八里许即新圩,是清朝大湟江巡检司所在地。

包括金田村在内的紫荆山区、贵县龙山山区和包括花洲山人村的鹏化山区,就是金田团营的基本队伍。

金田村附近图

选择金田团营,也许是由于韦正家族在金田之故。团营毁家,是拜上帝信徒赶着“吃饭不要钱”、“放开肚子”来的。由于金田地势险要,经济富裕,进可攻,退可守,尤其是处于桂平、贵县、平南、武宣等县交界的“四不管”地区,敌人兵力薄弱,兼又虚与委蛇,金田确是很好的选择。后来有学者又由此称赞洪秀全等懂政治、能抓住敌人薄弱环节,似乎有抬高之处。

各路人马取道来到金田。

离乡背井,参加团营。

最早来到金田团营的,是金田村韦正家族,他们从附近犀牛潭中捞起兵器,这些都是前些日子开炉打铁制作的。韦正部有一千余人,杨秀清、萧朝贵领导的紫荆山区平在山的烧炭工人,也是一支很有实力的队伍,他们是日后的东王直辖部队,有三千余人。

石达开率领的是贵县客家,有四千余人。

秦日纲的贵县龙山矿工有一千余人。

此外还有陆川赖九(世举)率领的拜上帝信徒一千余人;

博白黄文金率领的拜上帝信徒两千余人;

桂平苏十九率领的饥民客家人一二千人;

贵县土客械斗失败的客家人三千人。

另外还有不少零星的人马,如湖南李世得起事失败后的余部就由赖裕新率领投奔了石达开;桂平白沙械斗的林凤祥部众也来投奔。

这些来自四面八角的拜上帝会信徒,其中多有是后来独当一面的虎将,如林凤祥、赖裕新、黄文金、赖九(世举)。

林凤祥是平在山烧炭工人。在金田团营时,不过三十岁。林凤祥的勇猛在此时就颇为知名了。1850年9月,拜上帝会信徒李得胜家有耕牛在林凤祥处,附近岭尾村地主因勒索李得胜未逞,就派两个爪牙上林家牵牛。林凤祥把牛夺回。第二天,有四五十人到林凤祥屋前叫打,并威胁要放土炮。林凤祥带了四人手执短兵杀出,把对手打跑;对方再聚合了二百多人前来交锋,林凤祥等五十八人又把他们打跑。这事发生后向平在山报告,萧朝贵大喜,大大夸奖拜上帝信徒的勇武。这段故事,作为英雄业绩,还写进太平天国颁发的官书《天兄圣旨》里;后来洪仁玕还特向韩山文介绍,可见它是传播得很广的。

黄文金是博白农民,也曾参加过天地会。此人身材魁梧,从小练过武艺,善使一柄三齿耙,数十人围攻近身不得。在接到团营令后,他以黄氏家族为主体拉出一支有两千人众的队伍,在地跨两广的佛子岭设立大营。这支队伍很有战斗力,黄文金的兄弟黄文英、黄文安以及黄文政都参加了。黄文政是牙牙学语的娃娃,后来为洪秀全招为女婿,称天西驸马,很得信任。

黄文金在团营途中,打垮了博白知县游长政的地方团练,还和陆川赖九的队伍联手,在山猪浪击溃地方团练,两支队伍迅速增加到五千人,如以五口之家有一个青壮计亦有一千余人,这是一支颇有战斗力的队伍,曾一度围攻玉林县城。然后浩浩荡荡直赴金田团营。

赖九(赖世举)是陆川清湖拜上帝信徒的第一召集人。他家是明朝时由福建永定西迁的客家,赖九绰号沤铁九,因打铁多年,练就浑身真功夫,善耍刀,还曾拜有七个师傅,也收了许多徒弟,这些徒弟后来也成为拜上帝信徒,随同赴金田团营。《民国陆川县志》记赖九“在家设坛传教,礼拜上帝,七日一次”(卷二十一)。赖世举后来在永安城里病死,但他英名传播,将士们都认为他没有死,以至当时记载还把他的族人赖世就说成是赖九的。

方方面面前来参加团营的甚多,诸如洪秀全的贵县赐谷村表兄黄盛均,全家五兄弟和族人百余参加。当时迁居古林社的曾天养、曾天浩兄弟,他们毅然带着全族参加团营,连几个出嫁的姐妹,也经他们动员后,赶回娘家一同入营。在拜上帝传道曾作为总部的高坑冲,信徒接到团营令后,很快焚屋聚物,老老小小集队出发,直奔金田村,在路过石人村时,愤怒的信徒们还烧毁了王作新的房子。王作新事先闻风逃脱,留得一命。这里顺便提一笔,那个最早请冯云山前来紫荆山大冲教书的曾玉珍,没有去,他已经被王作新控告到桂平知县那里,说他窝藏冯云山,连同十多个家人都被关在牢狱里,后来都被逼死。曾玉珍弟曾玉瑢虽然参加金田团营,但囿于男女分营,很不为然,几个月跟到了大湟江口,中途回家了。他的堂弟曾玉璟也参加团营,跟到了永安州后,回来接家眷,中途被捕杀了。

蓄发扎巾

太平天国严格规定官员和军民必须蓄发。《天条书》规定:“凡剪发剃胡刮面,皆是不脱妖气,斩首不留。”因而太平天国管辖区民众称太平军为“长毛”,有如1864年太平军由常州突击敌后常熟,被当地百姓称为“天落长毛”(《海角续编》)。湘军则称太平军为“发匪”、“长发贼”,外国人亦有称其为“发军”。太平天国又严禁着清服,说清人所着的靴像马后蹄,两个袖子下端,像马的两个前蹄,背上的一个马鞍,头上长辫子,就像一条马尾巴,这样跪见皇帝时,就像一匹马,专供他来骑。太平天国通常是以蓄发长短来区别大小官员的资历、级别的。

太平天国等级繁琐,日常礼制、衣服住行都有严格区分。规定士兵和百姓不准戴帽、穿着领的衣服,上衣开襟不能在右边,改在当中,即恢复汉服。民间读书人所穿长衫、长袍必须截为短衣衫,头发用布包扎。士兵只能用红布,百姓只能用蓝布、灰布。他们都不能用黄布,更不能用黄绸作头巾,否则就是违制。违制要杀头。

清王朝也因为“蓄发”是太平天国标志,而更严格执行它向来的剃发制度。

1854年,南京江宁监生吴维棠等内应向荣,向荣为辩识内应人员,发布命令:“尔诸人临时将所蓄长发在系丝处剪去方寸一块,以为识别,可以不杀。”后蓄发者均被杀。

由此,太平将士叛降,必先要剃发,否则就视为不诚。不诚就要诛杀。1863年苏州献城投诚的纳王郜云官等,就是未剃发前来觐见,被认为是首鼠两端而遭诛杀的。保王洪容海在广德州投降,就让全军六万人剃发,表示诚心,但仍有四万人不从,留发回归。

“四方响应,万民乐从”。从当年夏天到秋冬的四五个月,在通向金田村的各条大小道路上,到处可见到有头扎红布的拜上帝的信徒们,携老扶幼,男男女女陆续在行进。

据统计,1850年11月间,金田团营总人数共有两万余人。

但也有赶不上前来参加团营的。

其中最大的一支就是广东信宜的凌十八部。

有关凌十八部活动,我们将在另编作专述。

另有一支队伍,那就是洪仁玕聚合的。当时他在广东清远开办私塾,金田团营时,洪仁玕立即带同“五十余人,或为洪、杨族人,或为友人,一同西上。迨抵浔州时,乃闻悉太平军已弃营他去”(韩山文《太平天国起义记》),对此《洪仁玕供词》也称:“辛亥年游广西,到浔州圩,寓于古城侯姓之家四十余日,不能追随我主天王,不遇而回”。

信徒一切私产缴归“圣库”,吃饭不要钱

1850年11月,金田团营聚集了桂平、贵县、武宣、博白、陆川等地乡村的洪秀全信徒。

金田团营,拜上帝信徒为与清方区别,在头饰处作了非常鲜明的标志,即蓄发不再结辫,头扎红巾或黄巾,并开始实行公产的圣库制。凡参加团营者,即将携带的所有财产,包括变卖田地房屋的银钱,以至粮谷、牲畜,全部缴与在团营时就设立的“圣库”。

“圣库”即公库。

洪秀全等把天下财物均归于上帝所赐,所以称“圣库”。

实行“圣库”制,是“从不受私,物物归上主”,所有物质,人人共享平均分配,全体成员的必需品,按需分配,均由“圣库”开支,执行平等制度,“吃饭官兵同张桌,睡觉官兵共个房”,这种非常理想的设想,洪仁玕曾向韩山文介绍过,参加团营者,“将田产房屋变卖,易为现金,而将一切所有缴于公库,全体衣食俱由公款开支,一律平均,因有此等均产制度,人数愈为加增,而人人亦准备弃家集合”。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特别是“吃饭不要钱”,那是非常能受到朝夕生活在饥饿中的贫苦农民拥护的。

在天父天兄事业的创建中,拜上帝信徒中若干富裕之家是作出很大贡献的,如韦昌辉、石达开、胡以晃等人。《天情道理书》就称赞韦昌辉“不惜家产,恭膺革命,同扶真主”;亦有说石达开“献数十万金入伙,封为翼王”(《贼情汇纂》),石达开是否多钱财,语焉不详,但沈嘉荣教授认为“张德坚《贼情汇纂》,是否献出这么多数目,有争议,但拿出了家产,这是无疑的”(《太平天国史略》),当是。

金田团营时期的圣库制度,是非常难得的,拜上帝信徒们上下之间,大体享受均等的物质生活,确能鼓动人心、激励士气。正如《贼情汇纂》所称:“夫首逆数人起自草莽结盟,寝食必俱,情同骨肉,且有事聚商于一室,得计便行。机警迅速,故能成燎原之势。”

很多上帝信徒,参加团营时,将携带财物尽行捐献。如那龙村覃特来团营时仅捐献圣库银三钱,谷五斗六升,但其他参与者却将钱粮全部捐送,自己宁愿沦为彻底的无产者,此后即身无挂牵,义无反顾,可全心全意为太平天国事业奋斗。

这可能也是要创造、奉行圣库制的一大原因。

金田团营时,有很大的地域色彩,来自四面八方的拜上帝信徒凭着共同信念聚会在一起。但这些背井离乡的农民们,又带来不可避免的传统家乡地域观念。为此,洪秀全等领导者们因势利导,把每个县的成员,在旗帜上写以县名标明,在所设军帅黄旗下,又分派为前后左右中五营师帅。

金田团营,设五军主将,但全军按《周礼》编制,设前后左右中的五个军长,至某地后始改名为“军帅”。

设立“军帅”,乃是因为队伍成员的大量增加,以致以后在五军外再设多军,如“左一军”、“右二军”等,在军下设师帅、旅帅、卒长、两司马,师、旅、卒长都是五五编制,一卒长辖两司马四;两司马辖二十五人。两司马下又有伍长。值得注意的是,洪秀全等核心领袖,对民间也采用了与军队相同的编制。他们贯彻《周礼》寓民于兵,兵民划一,于制度上也非常向往这种空想的大同理念。

金田团营,是在有计划有组织地进行,其中很重要一条,就是每军每师都要为所属的成员编制“兵册”,每个成员都要填写“家册”,记录本人参加团营年月、籍贯和家庭老小妇孺成员的细目。它有似日后的户口簿。农耕社会对于人丁是有严格的调查和统计的,它影响主政者的赋税、劳役。洪秀全等从实践中也懂得它的功能,只是他们做得更加认真、仔细。后来在固守城镇时,于夺城后首先执行的两项措施,一是蓄发,二就是立门牌,对此我们将在后面详述。

人人皆平等。凡是妇女老幼一概称“妹”,洪秀全说,
我在天上,天兄耶稣对我提及,如见观音也是唤她为妹的

农耕社会组织造反,很注意队伍战斗力。但农民携老扶幼背乡弃井前来,虽然人多势众,气势庞大,但却因队伍庞杂、尾大不掉,大大削弱了战斗力。

金田团营,为便于分配和组织,将前来团营的拜上帝信徒的家庭分设为男营、女营。凡五十岁以上和十六岁以下的男性,作为“牌尾”附隶于“男营”,妇女不分老幼单独成营。

家庭全部军事化。

强制取消家庭,是因为以家庭为单元、男女混杂、夫妻同居,扶老携幼不利于战斗。它本应是为战斗需要的一种短期行为。但尔后太平天国一直处在无日不战的紧张态势,至使它延续了四年,成为古今中外社会倒退、取消家庭的一个典型例子。

由于奉天兄基督为大哥,洪秀全自荐为二哥,应是在这个时候,推行了凡妇女均定格为双名,并推行了凡妇女统一采用以“妹”为名字的规定,如本书提及的胡大妹、廖大妹和梁二妹,等等。

人神皆同,凡女性皆用“妹”。

观音是佛教东传的菩萨,后来中国道教也拿来作为本教的信仰神和保护神。她在民间东西南北中都有崇高的信仰,被认为是菩萨尊神。

观音有影响。

早在几个月前,萧朝贵假托天兄附身传言时,曾与洪秀全就观音称呼是“妹”作了对话:

洪秀全问:观音是好人否乎?

天兄说:她是好人。她今在高天享福,亦不准她下凡矣。

洪秀全问:观音在高天享福,天兄呼她为何乎?

天兄说:我呼她为妹。

洪秀全问:我呼她为何乎?

天兄说:亦是呼她为妹。(《天兄圣旨》)

传统中华文化视观音为女性。所谓天兄和洪秀全都呼她为“妹”,这就为尘世妇女均呼为“妹”创造了范例。洪秀全等将女性名字都也称为“妹”,这是因为当时绝大多数的农村妇女,从来没有自己名字。她们是有姓无名或冠以夫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在家庭名册上不好写,在人际交往频繁时不便识别,因此为她们取带有“妹”的名字,废除冠用夫姓的传统习俗,也算为尊重妇女人格迈进了一步。

它也是洪秀全等人的一大创造。

这应是洪秀全等提倡的男女平等,也是对传统妇女的人格尊重。这些,加上圣库制和男营女营,总算把《周礼》憧憬的社会理想变成为现实。

妇女名字都称为“妹”

太平天国对妇女通常称为“妹”。

见存的金田团营时军帅梁立泰家册,有母胡大妹,妻廖大妹,妹梁晚妹,女梁二妹。在首义诸领袖眷属中,也见有李四妹(洪秀全母)、萧二妹(洪仁达妻)、曹大妹(韦昌辉妻)。建都天京后,太平天国建立庞大的女营,凡入营的江南妇女都取名称“妹”。《金陵省难纪略》说:“妇女无大小皆称妹。”佚名《虏在目中》也说:“贼造各家口册,如家母某氏,即写‘母,某大妹’,妻写‘某二妹’。”还有合挥(结婚证书)上所列的祝大妹、柴大妹,都可说明民间妇女有改名为“妹”的。

但在上层,这一制度似未推行,如女官有王姑石汀兰(石达开本家)、丞相杨水娇(东王府)和傅(伏)善祥。

太平天国与妇女通称为“妹”,并非出自上帝和宗教。近年承广西社科院丘振声研究员函告,说是广西壮族妇女取小名多是以“妹”为名的,如四姐妹,老大称“大妹”,老二称“二妹”或“小妹”,老三如长得瘦小的便称“瘦妹”,老四称“晚妹”。若外出读书,另取一个官名。有的妇女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便始终用小名。即使有名字,也不为人所知。老四称“晚妹”。若外出读书,另取一个官名。有的妇女没有什么社交活动,便始终用小名。即使有名字,也不为人所知。

太平天国制定的代用字、改字

续表 9/Vg/WP1OANjcIlBAEtOgDGJ8q0BXidhYKS9RdDi6qeM1zJKnHVAPmDC/fbJ1i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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