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器的发明和制作,对处于远古时代的人们来说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人们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以至于整个的生命。传说是最早口头叙事文学之一,由神话演变而来又具有一定的历史真实性。
女娲抟(tuán)黄土造“人”
传说中的宁封子就是一个感人的殉陶者。
宁封子是远古时代部落群体中专门负责制作陶器的人。当时陶器刚被发明出来,大家都不熟悉。宁封子日夜守护在烧制陶器的大窑旁,研究着制陶的诀窍。
有一天,宁封子像往常一样在窑中架火烧陶。可是奇怪,该是到这一窑陶器烧成的时候了,但从窑中冒出的烟气看,陶还没有烧成。
“是什么道理?是不是火力不足呢?”宁封子像是自语,又像是向身边的同事发出询问。
一个有经验的同事回答:“好像是火力不足。”
宁封子站起身来,说:“那我到窑顶上去看看吧。如果真的火力不足,就得再添上一把柴。”
“不行,不行,那太危险了!”众人都上前阻拦。
“没事的。”年轻力壮的宁封子笑笑,挣脱了众人的阻拦,一纵身上了窑顶。
“怎么样?要小心啊!”众人在窑下焦急地叮咛。
还没来得及听到回应,只听到轰然一声巨响,宁封子从窑顶掉进了窑内,五色火光在窑顶冲天而起。
人们呼唤着他的名字,只听到风吹火苗“霍霍”作响,那似乎就是他回答众人呼唤的声音。
许久,许久,火光才渐渐地熄灭下来。
人们围在窑边一看,只见这次烧出的一窑陶品非同一般,显得特别的光泽闪亮,陶品的表面还显现有五彩纹饰,恰好与刚才窑顶冒出的五色火光相辉映。人们凑近去再仔细看看,发觉就在那些窑品的旁边,有一堆烧得有点儿发焦的白骨灰。人们的心一下揪紧了,刚才还是生龙活虎的宁封子,顷刻间已化成了灰烬。
关于宁封子的死,流传着两个版本:一种认为,当他上窑添柴时,窑顶已经烧空,一受重力马上就塌了下来,于是宁封子就不经意间葬身火海了。另一种说法则认为,宁封子爬上窑顶一看,发觉窑中的陶品还处于半成品状态,而这时柴草又不够了,如果任其自然,一窑陶品很有可能全数报废。在情急之中,他就奋不顾身地纵身一跳,投入了火海,以自己身体的热量来熔铸这一窑陶品。
不论哪种说法,宁封子都是个令世人尊敬的殉陶者。
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殉陶者,人们将他葬于宁北山中,时时加以供奉祭祀。
也有人说,宁封子根本就没有死,后世每当陶窑中生火的时候,你都隐隐然可以在火烟中看到宁封子庄重的形影。他一直守护在陶窑的旁边,让每一窑陶品都能安然出窑,造福于人世。
传说终归是传说,我们不必把宁封子看成是一个具体的个人化的人。其实,他是为人类最早的一大发明——制陶——献身的无数个体的一个集合形象。世间所有伟大的发明,都要付出巨大的,甚至是血的代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