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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
夫子何为者
栖栖一代中

孔子(前551—前479)春秋后期大思想家、教育家,儒学创始者。字仲尼。鲁陬邑(今山东曲阜)人。先世为宋贵族,迁鲁。初为小吏,后聚徒讲学,周游列国。曾整理研究《诗》、《书》、《周易》等文献,并把鲁国史官所记《春秋》加以删修,成为中国第一部编年体史书。有《论语》二十篇,为孔门师徒问答,其他言行散见于先秦诸书籍。自汉代以后,孔子的学说成为封建文化的正统,对后世影响极大。

那时候很相信孔夫子,还写过文章

1952年10月28日,毛泽东视察山东,当日参观曲阜孔庙、孔林。这是他第二次来曲阜。早在三十年前,即1920年,毛泽东第一次来曲阜。1936年在延安和美国记者斯诺谈话时回忆此事说:“在前往南京途中,我在曲阜下车,去看了孔子的墓。我看到了孔子的弟子濯足的那条小溪,看到了圣人幼年所住的小镇。在历史性的孔庙附近那棵有名的树,相传是孔子栽种的,我也看到了。我还在孔子的一个有名弟子颜回住过的河边停留了一下,并且看到了孟子的出生地。” (《毛泽东1936年同斯诺的谈话》) 青年的壮游记忆犹新。在由济南赴曲阜的列车途中,毛泽东浮想联翩,神思当年意境,又和陪行人员谈起这段生涯。

今非昔比。毛泽东现在是共和国主席。他又是那么熟悉中华传统文化,因此,在曲阜孔庙,毛泽东侃侃而谈。他说:曲阜作为王都前后有七百年,创造了灿烂的文化,对后世有重大影响。特别是孔子和孟子为代表的儒家学说,影响更大,一直是中国统治阶级的统治思想。在孔庙主体建筑大成殿前,毛泽东又谈起了孔子:“大成”是孟子对孔子的评价。孟子说:“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这里,孟子把孔子和几位先圣先贤进行比较,找出了圣之所在。伯夷,因反对周武王消灭商王朝,逃避到首阳山,不食周粟而死,孟子谓其“清者”;伊尹,是商初大臣,辅助商王太甲,因这位王破坏法制,被他放逐,代理其政,三年后太甲悔过,又接回复位,孟子谓其“任者”;柳下惠,是春秋时鲁国大夫,以学习讲究贵族礼节而著称,齐攻鲁,他派人到齐劝说退兵,孟子说他是“和者”;只有孔子集先圣先贤之大成,是圣人中最适合于时代的人。他把孔子推到了最高境界。毛泽东还说:由于孔子的思想比较符合统治阶级的胃口,历代统治阶级给孔子戴了很多高帽子,他的地位也越来越高。 (《毛泽东指点江山》,第1161、1162—1163页)

毛泽东对孔子极感兴趣,自己的读书生涯,也是从孔子光圈下的私塾和蒙书中走过来的。五六十年代,毛泽东在谈话中经常谈自己受孔子的影响。他曾说:我过去读过孔夫子的四书、五经,读了六年,背得,可是不懂,那时候很相信孔夫子,还写过文章。1960年6月,在会见日本文学代表团时说:“我读的书有两个阶段,先是读私塾,是孔夫子那一套,是封建主义;接着进学校,读的是资本主义,信过康德的哲学。” (《毛泽东外交文选》,第440页) 1964年8月,在和周培源等谈话时毛泽东又说:我读了六年孔夫子的书,上了七年学堂,以后当小学教员,又当中学教员。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马克思主义。 (《怀念毛泽东同志》,第202页) 毛泽东熟读孔子的书,谈论孔子几达七十年,仅《毛泽东选集》(四卷本),所引用的《论语》就有二十二处。可以说,孔子是毛泽东一生中谈论得最多的一个历史人物。

20世纪前期,在新文化启蒙和“五四”运动“打倒孔家店”的浪潮中,毛泽东也对孔子作了有力抨击。在长沙《大公报》以及他所创办的《湘江评论》里,针对孔子和封建主义写了很多文章。如1919年7月,为《湘江评论临时增刊》撰写的《健学会之成立及进行》中就指出:“我们反对孔子,有很多别的理由,单就这独霸中国,使我们思想界不能自由,郁郁做二千年偶像的奴隶,也是不能不反对的。”大革命时期,他在广州主持农讲所期间,又说过:“孔子生在封建社会中,所以他的思想,因环境的压迫,也就成了封建思想了。他的道所以能久行不衰,并见重于各代帝王者,因为他所讲的都是尊君卑臣有利君王的道理,于是各代帝王重视不歇。”但那时的毛泽东没有否定孔子,认为孔子对社会和国民心理有巨大和深远影响。十年后,即1937年10月19日,毛泽东在延安陕北公学鲁迅逝世周年纪念大会上发表讲话中说:“孔夫子是封建社会的圣人,鲁迅则是现代中国的圣人。” (《毛泽东著作专题摘编》,第2302页)

孔孟有一部分真理

毛泽东提倡研究孔子,一以而贯之。1938年,他就说:“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我们应当给以总结,承继这一份珍贵的遗产。这对于指导当前的伟大的运动,是有重要的帮助的。” (《毛泽东选集》第二卷,第534页) 1973年5月,在谈到郭沫若的《十批判书》时,他又说:“从孔夫子到孙中山,从乌龟壳(甲骨文)到现在,都要进行研究、总结。” (《中国共产党历次代表大会(社会主义时期)》,第109页) 延安时期,毛泽东在许多重要讲话、著述里谈及孔子及其言论,也在与干部、群众的谈话、书信、题词中提到孔子及其言论。他对孔子的主流是肯定的、赞赏的,认为孔子自有他的时代精神和文化价值。

1939年春,陈伯达写了《孔子哲学》。毛泽东读了两遍,并两次写信给张闻天。表示此书“大体上是好的”,但也提出商榷,商榷的多是陈伯达对孔子学说认识不足,有贬低处。毛泽东认为,“孔子的体系是观念论;但作为片面真理则是对的,一切观念论都有其片面真理,孔子也是一样”,“观念论哲学有一个长处,就是强调主观能动性。孔子正是这样,所以能引起人的注意与拥护。机械唯物论不能克服观念论,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它忽视主观能动性。我们对孔子的这方面的长处应该说到。”又说,“没有明白指出孔子在认识论上与社会论上的基本的形而上学之外,有它的辩证法的许多因素,例如孔子对名与事,文与质,言与行等等关系的说明。” (《毛泽东书信选集》,第144、145、148页) 两天后,毛泽东在读了陈伯达《孔子的哲学思想》修改稿后,又提出“说孔子教育普及化的功绩时引了郭沫若的话,说孔子的功绩仅在教育普及一点,他则毫无,这不合事实”。 (《毛泽东书信选集》,第150页) 几年后,他在刘少奇给续范亭信上的批语中再次指出:“剥削阶级当着还能代表群众的时候,能够说出若干真理,如孔子、苏格拉底、资产阶级,这样看法才是历史的看法。”“孔孟有一部分真理,全部否定是非历史的看法。” (《毛泽东文集》第三卷,第84页)

反对孔子轻视和脱离生产劳动

孔子是教育大师。毛泽东在延安时期,讲得相当多的就是关于孔子从事教育的内容。1939年5月,毛泽东在延安在职干部教育动员大会上提出:“大家都要努力学习,不可落后,不可躲懒睡觉。从前孔子的学生宰予,他在白天睡觉,孔子骂他‘朽木不可雕也’。对于我们队伍中躲懒的人,也可以这样讲一讲,但是对学习有成绩的,就要奖赏,有赏有罚,赏罚严明。不过我们主要的在于奖,假使有个把宰予,也没有什么关系。”又说:“从古以来真正有学问的人,不是从学堂里学来的。孔夫子的孔夫子主义,不是一下子从学堂里学到的。他的老师叫做项橐,这是有书为证的,‘昔仲尼,师项橐’,在《三字经》里记载着。但是他的主义不是全部从项橐那儿学到的,他是在当先生的时候,在鲁国做官的时候,才有他的孔夫子主义的。” (《毛泽东文集》第二卷,第180、183页) 1944年3月22日,毛泽东在关于边区文化教育问题讲话中,又说:“在教学方法上,教员要根据学生的情况来讲课。教员不根据学生要求学什么东西,全凭自己教这个方法是不行的。教员也要跟学生学,不能光教学生。现在我看要有一个制度,叫做三七开,就是教员先向学生学七分,了解学生的历史、个性和需要,然后再拿三分去教学生。这个方法听起来好像很新,其实早就有了,孔夫子就是这样教学的。同一个问题,他答复子路的跟答复冉有的就不一样。子路是急性子,对他的答复就要使他慢一些。冉有是慢性子,对他的答复就要使他快一些。” (《毛泽东文集》第三卷,第115—116页)

当然,孔子那套教育方法也有缺点。毛泽东在《反对党八股》中就指出:“那时的统治阶级都拿孔夫子的道理教学生,把孔夫子的一套当作宗教教条一样强迫人民信奉,做文章的人都是文言文。” (《毛泽东选集》第三卷,第831页) 毛泽东反对孔子轻视和脱离生产劳动。1939年5月4日,他在延安举行“五四”运动二十周年纪念会上谈及青年参加生产劳动意义时说:“开荒种地这件事,连孔夫子也没有做过。孔子办学校的时候,他的学生也不少,‘贤人七十,弟子三千’可谓盛矣。但是他的学生比起延安来就少得多,而且不喜欢什么生产运动。他的学生向他请教如何耕田,他就说:‘不知道,我不如农民。’又问如何种菜,他又说:‘不知道,我不如种菜的。’中国古代在圣人那里读书的青年们,不但没有学过革命的理论,而且不实行劳动。” (《毛泽东选集》第二卷,第568页)

毛泽东也喜欢在书信和谈话里,恰如其分地引用孔子言论,作为交流和教育的工具。如读谢觉哉总结自己前半生的历程所写的《自传》时所写的批语有“文如其人,信哉” (《人民日报》1979年7月14日) ;给生病住院的王观澜写信:“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完全不要着急,让体内慢慢生长抵抗力和它作斗争直至最后战而胜之” (《生活中的毛泽东》,第70页) ;给白求恩国际和平医院内科主任医生方禹镛五十岁生日所写条幅:“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在与谭政闲谈时得悉他已有三十八岁,就说道:孔夫子说过,“三十而立”。你就快四十的人,那早就该立了,等等。

毛泽东非常提倡孔子实事求是的学习态度。红军时期,他在《反对本本主义》中就提倡“学习孔夫子的‘每事问’” (《毛泽东选集》第一卷,第110页) 。1942年2月,在延安干部会上作《反对党八股》的讲演,称赞孔子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并提出要“不耻下问”,“学而不厌,诲人不倦”。1945年4月,在中国共产党第七次代表大会上作《论联合政府》政治报告中提出“要讲真话,不偷、不装、不吹”,在具体叙述“不装”时说:“什么是不装?就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毛泽东新闻工作文选》,第125—126页)

20世纪50年代,说孔子是圣人、贤人或革命党

20世纪50年代,毛泽东经常谈到孔子,有时还说孔子是圣人、贤人或革命党。

1954年9月,在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的一次临时会议上,毛泽东表示他赞同郭沫若的孔子之所以成为圣人,是因为他是革命党的观点。认为:说孔子著《春秋》而乱臣贼子惧,那是孟子讲的,其实孔子周游列国,就是哪里在造反他就到哪里去。孔夫子是革命党,此人不可一笔抹煞。 (《毛泽东的文化性格》,第198—199页) 1958年5月,毛泽东在中共八届第二次会议上谈破除迷信时举了古今很多青年人打倒老年人,学问少的人打倒学问多的人例子,其中也说道:孔夫子当时也没有什么地位,他当过吹鼓手,后来教学。他虽然做过官,在鲁国当过“司法部长”,鲁国当时只有几十万人口,相当于我们现在县政府的司法科长,他还做过管钱的小官,相当于我们农业社的会计,可是他却学会了许多本领。 (《毛泽东与中国史学》,第317页) 翌年夏天,他在与孔从周将军谈话时又说:你先人孔子是伟大的政治家、思想家、教育家嘛。我幼年读的就是“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一套,要不是孔夫子,我连字可能都不认识哩!1955年,农业合作化高潮时期,毛泽东为山东曲阜陈家庄办合作社成就写了按语,内称:“曲阜县是孔夫子的故乡,他老人家在这里办过多少年的学校,教出了许多有才干的学生,这件事是很出名的。可是他不大注意人民的经济生活。” (《毛泽东文集》第六卷,第454页) 几年后,在武昌会议上毛泽东又说:“我们共产党看孔夫子,他当然是有地位的,因为我们是历史主义者。但说是圣人,我们也是不承认的。” (《毛泽东著作专题摘编》,第2278页) 毛泽东还说:他的数学不及我们初中程度,恐怕只是高小程度。如果说数学,我们大学生是圣人,孔夫子只不过是贤人。

毛泽东说孔子不是圣人。据汪裕尧(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研究专家)在回答访问者时说,毛泽东还讲过,他对孔夫子的“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随心所欲不逾矩”的说法不以为然。他认为这是吹牛。他说世界上不存在生而知之、不犯错误的圣人,只有学而知之,不犯或少犯大的错误的贤人。他从来不把自己看做圣人,最多把自己看成一个贤人。他在1971年11月接见武汉地区党政军领导人时说过,中国的第一个圣人不是孔夫子,也不是我,我算一个贤人,是圣人的学生。 (《说不尽的毛泽东》(下),第79页)

应该说,毛泽东在这个时期对孔子的评价,总体还是相当高的,当然也有批评和指责,有的甚至是因与现实政治挂钩而出现的言论。1957年1月,在和省市区党委书记谈“双百”方针时,毛泽东说孔子是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康德和黑格尔的书,孔子和蒋介石的书,这些反面的东西,需要读一读。” (《毛泽东文集》第六卷,第193页) 1964年2月,在教育工作座谈会上毛泽东指出孔子教育也不行:孔夫子教学也有问题,没有工业、农业,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不行。还说:孔夫子出身没落奴隶主贵族,也没有上过什么中学、大学。开始的职业是替人办丧事,大约是个吹鼓手。人家死了人,他去吹吹打打。他会弹琴、射箭、驾车子,也了解一些群众情况。开头做过小官,管理粮草和管理牛羊畜牧。后来他在鲁国当了大官,群众的事就听不到了。他后来办私塾,反对学生从事劳动。 (《毛泽东的文化性格》,第119页)

我这个人比较有点偏向,就不那么高兴孔夫子

从20世纪60年代伊始,毛泽东对孔子行为多有所指责了。1964年8月18日,毛泽东和哲学工作者谈话,他说:孔夫子讲仁者人也,仁者爱人,爱什么人?所有的人?没那回事。爱剥削者,也不完全,只是剥削者的一部分。不然为什么孔夫子不能做大官?人家不要他。他爱他们,要他们团结,可是闹到绝粮,“君子固穷”,几乎送了一条命,匡人要杀他。人家批评他西行不到秦。又说:孔夫子也相当民主,男女恋爱的诗他也收。1966年6月13日,毛泽东在杭州和越南胡志明主席谈“文化大革命”,就从春秋时期孔夫子杀少正卯谈起。他说:“孔子自己就乱杀人。他当了首相才七天,就杀了他的反对派少正卯。少正卯只是爱说话,会说话些,他把孔子的学生争取过去了。孔子杀他,是为了抢学生。这件事后来被荀子揭发出来。” (《毛泽东年谱(1949—1976)》(三)第500页) 这段文字另个版本是:孔子讲学,少正卯也讲学,孔子的学生都跑到少正卯那里去了。孔子当了大司寇,就把少正卯杀了。中国第二次国内革命时期,“左”倾机会主义说山沟里哪里会出马克思主义?夺了我的权,说我当个师长还可以。连我自己的部队都反对我。倒是林彪带来的部队支持了我。 (《纵横》2003年第1期)

“文革”前夕和“文革”中毛泽东喜欢用孔子来衬托秦始皇,即贬低孔子抬高秦始皇,他对孔子的评价也越来越低,甚至予以全面否定。1964年6月24日,他在接见外宾时就说:“孔夫子,历来说他好,也是资产阶级历史学家把孔夫子的一套教条推翻了。可是孔夫子阴魂不散,有喜欢孔夫子的,现在给他翻案。孔夫子有些好处,但也不是很好,我们认为应该讲公道话。秦始皇比孔子伟大得多。孔夫子是讲空话的。” (《毛泽东年谱(1949—1976)》(三)第366页) 1968年10月,毛泽东在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闭幕会上说:拥护孔夫子的,我们在座的有郭老,范老基本上也是有点崇孔啰,因为你那个书上有孔夫子的像哪。冯友兰就是拥孔夫子的啰。我这个人比较有点偏向,就不那么高兴孔夫子。看了说孔夫子是代表奴隶主旧贵族,我偏向这一方面,而不赞成孔夫子是代表那个时候新兴地主阶级。因此我跟郭老在这一点上不那么对。你那个《十批判书》崇儒反法,在这一点上我也不那么赞成。 (《希望》1992年新总第1期)

1971年林彪事件发生后,毛泽东发动批林批孔,将孔子作全面的否定。还将郭沫若的《十批判书》排印大字本。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提出郭沫若的《十批判书》有尊孔思想,要批判;1973年7月,在另一次谈话中又说:郭老在《十批判书》里自称是人本主义,即人民本位主义。孔夫子也是人本主义,跟他一样。郭老不仅是尊孔,而且是反法的。尊孔反法,国民党也是一样啊!林彪也是啊! (《毛泽东与孔夫子》,第181页) 不久,毛泽东亲自批发了广东中山大学杨荣国教授的文章《孔子—顽固地维护奴隶制的思想家》,并在《人民日报》刊载。1975年底至1976年初,他还曾这样说:读哲学,可以看杨荣国的《中国古代思想史》和《简明中国哲学史》。这是中国的。要批孔。有些人不知孔的情况,可以读冯友兰的《论孔丘》、冯天瑜的《孔丘教育思想批判》。冯天瑜的比冯友兰的好。还可以看郭老的《十批判书》中的崇儒反法部分。在此期间,毛泽东写了一首七律《读〈封建论〉呈郭老》:

劝君少骂秦始皇,

焚坑事件要商量。

祖龙魂死业犹在,

孔学名高实秕糠。

百代多行秦政治,

十批不是好文章。

熟读唐人《封建论》,莫从子厚返文王。

(《毛泽东之魂》[修订本],第295页)

《论语》书名

《论语》初见于《礼记·坊记》:“《论语》曰:‘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最早解释《论语》书名为班固《汉书·艺文志》:“《论语》者,孔子应答弟子时人及弟子相与言而接闻于夫子之语也。当时弟子各有所记。夫子既卒,门人相与辑而论纂,故谓之《论语》。”对此,清代学者焦循《孟子正义》引何异孙《十一经问对》:“《论语》是诸弟子记诸善言而成编集,故曰《论语》而不号《孔子》。”

按,所谓“论”字,《荀子·王霸》:“君者,论一相,陈一法,明一指,以兼覆之,兼照之,以观其盛者也。”杨倞注:“论,选择也。”《论语》是孔门弟子在他死后选择其治国、齐家、修身、养性之尽善尽美的言语编纂之书,故取名为《论语》。 HDteHVD8W9hZgoTaRUJGHl2ADCDhZ8woOEFqme/8GbgIex7jCqNTZKXw9cVoxAW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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