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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见鬼

朱青雷言:尝与高西园散步水次,时春冰初泮,净绿瀛溶。高曰:“忆晚唐有‘鱼鳞可怜紫,鸭毛自然碧’句,无一字言春色,而晴波滑笏之状,如在目前。惜不记其姓名矣。”朱沉思未对,闻老柳后有人语曰:“此初唐刘希夷诗,非晚唐也。”趋视无一人。朱悚然曰:“白日见鬼矣。”高微笑曰:“如此鬼,见亦大佳,但恐不肯相见耳。”对树三楫而行。旧检刘诗,果有此二语,余偶以告戴东原,东原因言:有两生烛下对谈,争《春秋》周正夏正,往复甚苦。窗外急太息言曰:“左氏周人,不容不知周正朔,二先生何必词费也?”出视窗外,惟一小童方酣睡。

观此二事,儒者日谈考证,讲“曰若稽古”,动至十四万言。安知冥冥之中,无在旁揶揄者乎? O4ulaFvxxtL8B/tPEQ4vQh7kVGltT6FWVJ7MlaWjgz650T1d5sKBMJXkUNsso1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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