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甲子,余在河间应科试。有同学以帕幂首,云堕驴伤额也。既而有同行者知之,曰:“是于中途遇少妇,靓妆独立官柳下,忽按辔问途。少妇曰:‘南北驿路,而车马往来,岂有迷途之患?尔直欺我孤立耳’忽有飞瓦击之,流血被面。少妇径入秫田去,不知是人是狐是鬼也。但未见举手,而瓦忽横击,疑其非人;鬼又不应白日出,疑其狐矣。”高梅村曰:“此不必深问。无论是人是鬼是狐,总之当击耳。”
又丁卯秋,闻有京官子,暮过横街东,为娼女诱入室。突其夫半夜归,胁使尽解衣履,裸无寸缕,负置门外丛冢涧。京官子无计,乃号呼称遇鬼。有人告其家迎归。姚安公时官户部,闻之笑曰:“今乃知鬼能作赋。”此均足为佻薄者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