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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人们是如此娴熟地讨论着“黑天鹅事件”，就好像这已经是一个伴随我们多年的概念。我们每个人都能很准确地给出“黑天鹅事件”的定义，都能不假思索地给出一些“黑天鹅事件”的典型例子，无论是政治性事件，还是资本事件，都能信手拈来。
“黑天鹅事件”这个提法的产生，其实距今不过 16 年。在 2007 年，一位名叫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的美国著名衍生性金融商品交易员出版了《黑天鹅效应：如何及早发现最不可能发生但总是发生的事》（The Black Swan: The Impact of the Highly Improbable）一书。这本书甫一问世就成为全球畅销书，作者第一次向世人阐明“黑天鹅事件”这一定义，即指不可预测的重大稀有事件。
当人们回顾 1997 年的亚洲金融海啸、2000 年的互联网“泡沫”破灭、2001 年的“9·11 事件”时，习惯上会把它们列入这个时代的重大“黑天鹅事件”。但事实上，这些著名事件发生时，还并没有“黑天鹅事件”这种提法。
事实上，发生在 2008 年的美国次贷危机并由此引发的全球金融风暴，是历史上第一次以“黑天鹅事件”的名义进入人们视野的。由于这一次金融危机影响深远，也借此机会，“黑天鹅事件”这个名词传递的概念形象而简明，迅速成为热点，并一举成为人们对于不可预测的重大稀缺事件的指称代名词。
大家需要留意的是，“黑天鹅事件”的一个重要属性，必须是极度稀缺，正如 17 世纪之前的欧洲人，从未意识到在世界的某一个遥远的角落，还存在一种黑色的天鹅，直到后来有人在澳大利亚见证了这种前所未有的动物的存在。
但是在今天，如果你上网随意搜索一下“黑天鹅事件”这个关键词，就会很轻松地发现网上充满了诸如“某某年度十大黑天鹅事件”，或“年度股市十大黑天鹅事件”之类的新闻稿。很显然，这已然显著违背了“黑天鹅事件”最重要的稀缺属性。相比纳西姆·塔勒布的最初定义而言，如果这些事件每年都会发生数十起，那么就已经不能被称为“黑天鹅事件”了。
自从进入 21 世纪以来，“黑天鹅事件”在以比以前高得多的频率出现，诸如波音飞机危机（2019 年）、史上第一次出现的原油期货交易负值（2020年）、英国脱欧……从这一连串的事件中，你可以很容易地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黑天鹅事件”出现的频率，在大大增加。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可避免地会进行思考：为何会出现这一现象？当不确定性加速来临之际，我们的管理理论应当做出何等的改变？
归类是人们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
每个小孩子都会自然而然地把世界上的人分为好人和坏人。每当在文学作品、影视作品，也包括生活中接触到的陌生人，小孩子们几乎一秒钟就能根据他们的直觉来进行判断。很显然，在他们自己还并不复杂的世界观里面，就已经贴上了好人和坏人的标签。这些标签可能简单，但足够清晰和醒目，以至于小孩子可以毫不费力地进行判断。
随着他们长大，他们会慢慢认识到这个世界更加复杂，人的分类也要更加复杂一些，人不再能够简单地用两分法的方式区分为好人和坏人。比如说，大人可能就会这样来描述一个人：他很善良，对朋友非常友好，在陌生人面前可能会显得有些内敛和羞涩；如果在熟悉了之后，你又会发现他有活泼和幽默的一面。在这样的描述中，你会发现这个人具体了很多，更加真实了，因为多了很多细节。需要注意的一点是，这些你所认为的细节，都是通过运用大量的标签在定义这个人。比如我们在上面的描述中就提到了“善良”“友好”“内向”“羞涩”“活泼”“幽默”这样一些词。这些描述性的语言，就是我们贴给他的标签。我们之所以可以以很快的速度了解他，就是因为所有人都熟知这些标签的含义。
归类，就是人类不断给我们所认知的事物贴标签的行为。我们之所以进化出这项能力（之所以用“进化”这个词，是因为我们几乎与生俱来这项能力），是因为它反映的是在人类文明进化过程中，我们对不断积累的信息更高效处理的一种本能方式。同类性质或相关的信息不断被归集在一起，人们慢慢发现了这类事物共同的特质和特性，如果将这些特质和特性以一种抽象方式表达出来，就成了我们熟知的标签。如果表述得更为精确一些，就成了一些大家能够达成共识的概念。
人类通过学习不断掌握已有的概念以形成知识的积累。经过数千年的积累，人类已经建立起超级复杂的学科体系，在几乎每一个体系内都会有无数聪明绝顶之人在孜孜不倦地继续开拓和形成新的知识。这方便了绝大部分的普通人，我们能够以更加便捷高效的方式学习和掌握这些知识。我们通过为看到和碰到的事物贴标签，大幅提升了认知和交流的效率。
当习惯对事物标签化后，我们会发现这会给我们带来极大便捷。比如当我们与家人讨论一个度假方案时，每个人都会提出自己的想法。但最终，大家可能在这样一些关键词上达成一致：足够远、雪山、徒步、原始的大自然、悠久人文。这一系列标签化下来，实际上可选方案就呼之欲出了，安排一次遥远西部地区的旅行，极有可能成为最终的方案。如果将我们讨论的主题更换为一个管理或商业场景的问题，你会发现讨论的逻辑是完全一样的，每个人轮流地飞速抛出最能代表自己想法的关键词，因为这些关键词的高度标签化，使得大家以意会的形式能够形成分秒间的意识层的交流，从而极大提升了这些严肃且复杂讨论的效率。
如果在标签化的基础上我们再进一步，那就是结构化了。
标签化是指将我们所需要处理的信息进行归类处理。而结构化要复杂一些，它指的是将我们思考问题的方式程式化。本质上，它也是一种基于经验的学习，将我们认为更有效、更强有力地思考问题的方式归类出来，形成规律和知识。
比如，三段论是人们常用的一种演绎推理结构。举一个三段论的简单例子：所有的天鹅都会下蛋（A，大前提），黑天鹅也是天鹅（B，小前提），所以，黑天鹅也一定会下蛋（C，结论）。人们发现这种思维方式是非常有效的，因而会将其应用在很多领域，比如推理论证、论文写作、科学研究等。
标签化，将事物分类，结构化会使人们变得更富有效率。这会带给人类一种强大感。这种强大感达到一定程度，会让我们产生幻觉。这种幻觉就是，我们好像已经认识了全世界！
在我们习惯性地为事物贴上标签，进行分类和结构化的时候，我们就容易犯一个将概念泛化的毛病。这种泛化会让我们自然而然地忽略可能存在的不确定性和模糊性，正是这种疏忽，会使我们犯下错误。比如，将问题简单化了，我们直接关闭了认识不确定性的窗口，从而让不确定性最终酝酿成巨大的风暴。
如果我们面对的始终是一个被经验性主导、高度明确的有秩序的世界，那么这种概念的快速迁移不仅不会是问题，反而是一种快速学习能力的反映。我们是如此依赖这种通过迅速的标签化和结构化方式认识这个世界的能力，以至于人们进化出了一种特别的技能。我们以那些受过良好的教育和精良训练之人为例，他们对各种复杂概念的掌握既深且广，对概念之间精微之处的差异也有相当之了解。当面对未知的新事物时，这一类人会展现出强大的自信，采用高度结构化的分析问题的方式，与他们大脑中既有的丰富概念进行一一精确匹对，快速解构问题，迅速对下一步可能发生的情况进行预测和判断，并给出他们对新事物的预测和回答。
上述的这个过程描述是不是让你有些熟悉之感？没错，如果这个场景发生在企业内，我们通常把它称为战略规划。无论你是就一个新产品的推出，或准备开拓一个全新的市场，或如何达成一个增长的三年目标，这种战略规划工作在本质上是在就未来发生的可能性进行预测。
这种战略规划能力在很多时候都会让人们感觉强大，因为它让人感觉自己可以掌控未来。但是在今天这个越来越充满变数的时代，无论是创新性技术的推动、颠覆性商业模式的不断推出、变幻莫测的社会与政治因素，还是不再可预测的消费者购买行为与习惯等，人们会发现传统的战略规划不再那么有效了。最主要的原因，可能就是传统的结构化认知事物的方式不再正确和有效。
简而言之，当“黑天鹅事件”发生时，通常是我们的预测系统出了问题。我们得承认，我们对日常生活的绝大部分观察，都是符合过往经验认知的。我们对事物的分类和结构化，绝大部分也都是准确和有效的。正是因为这一点，会让我们高度依赖于此。正是这种依赖性，让我们认为减少了模糊地带、降低了复杂性、忽视了不确定性，从而让“黑天鹅事件”发生。
标签化与结构化，是人类认知事物时所习惯使用的强大工具。秩序与规则，则是标签化与结构化的体系化反映。管理规则的建立，反映的就是人类对组织中出现各类管理问题的标签化识别，以及对最佳应对方案归纳形成指导性原则的过程。
而对不确定性加速到来的当下而言，我们终将发现：过于依赖经验的标签化和结构化思维将不再那么地有效，运用现有的秩序与规则对未来的预测正在失效，我们亟须找到一种新的方法来认知未来。
“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这是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洛伦兹于 1963 年初次提出“蝴蝶效应”的一个表述。
“蝴蝶效应”在过去的数十年中，它经典的定义是指事物的发展对初始条件有着极为敏感的依赖性。初始条件的极小偏差，都将可能会引起结果的极大差异。“蝴蝶效应”本质上是用来反映一种极低概率事件，它打破的是一种人们原来固有的因果决定论。如果从结果倒溯的角度看，你是绝难预测最开始的触发条件的。极端的不确定性，是“蝴蝶效应”的本质特征之一。
今天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那只快乐、单纯的海伦娜闪蝶如今具备了数字化手段，它可以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和地球上无数只蝴蝶一起联手，共同掀起一场可以颠覆这个世界的巨大风暴。
发生在 2021 年 1 月的华尔街散户抱团对决华尔街金融巨头的事件，就是一个典型的“蝴蝶效应”的数字化故事。
游戏驿站（GameStop）是一家于 1984 年在纳斯达克上市的视频游戏零售商，因业绩低迷，被资本市场认定几无购买价值。不过，在接下来的故事里，游戏驿站并非主角，而围绕着游戏驿站的股票展开博弈的双方，上演了一场精彩的对决。
相比较于稳居支配性统治地位的华尔街金融巨头们，华尔街散户们就是那些扇动着翅膀的海伦娜闪蝶。他们单独个体的力量薄弱，个人能够调动的资源极为有限，发出的声音弱小，只能在金融巨头们制定的游戏规则下进场玩耍。他们有一个虚拟的社交广场——在一个叫Reddit的互联网社区网站上有一个叫华尔街赌徒（WallStreetBets）的论坛。这个论坛，是他们的最爱。在游戏场中，有极少数的“闪蝶”发现了游戏驿站这只股票，他们认为这只股票具有投资价值，于是在论坛中交换信息，召集大批其他的“闪蝶”，制定了联手买入的策略，从而迅速推高了股票单价。
华尔街金融巨头们并不看好这只股票。众多机构事实上都采用了做空的策略。著名做空机构香橼公开发表观点称散户们将成为输家。这一发言激怒了“海伦娜闪蝶”们，他们在华尔街赌徒论坛上聚集起来，制定了极具号召力的联手一致的抱团策略，坚决买入，坚定持有，进一步推高股价。
大型机构感受到了来自“海伦娜闪蝶”联手的强大压力。他们开始制定反扑策略，一些前所未有的强硬手段也纷纷上场。这里面就包括了强行关闭华尔街赌徒论坛、强行关闭被交易股票的交易通道等。但这些违反市场规则的手段引发了民众、政界及监管机构的关注，交易通道被迫重新打开，机构在这一轮较量中损失惨重，“海伦娜闪蝶”们赢得了第一轮的胜利。游戏驿站的股价在数周后终归还是慢慢回归到它应该所在的价格区间。但不能忘记的是，在这一轮博弈中，华尔街金融巨鳄们面对散户的进攻损失惨重。其中，Citadel基金在此次事件中损失约 20 亿美元，Melvin Capital则至少损失了 40 亿美元。
这次事件激发人们就此而进行了极为广泛和深入的讨论，其影响之大，甚至让美国证监会考虑就交易披露规则进行改革。不过，我们研究这一事件的角度略有不同。让我们先从以下几个有趣的问题开始。
（1）这是历史上第一次散户战胜华尔街大型机构的案例。散户的胜利固然鼓舞人心，但人们不禁要问，它为什么发生在这样的一个时间点？
（2）跟过往相比，对决的条件有了什么更改？
（3）华尔街传统的金融巨头们坐拥强大的资金优势、高度专业化人员、最先进的数据分析与决策系统、强大的组织保障，为什么会败于实际上毫无组织、极为松散、资金量远远处于劣势的散户？
（4）当个体战胜组织时，我们应如何重新思考组织的价值？
认真回顾这一事件，我们有几个重要发现。
（1）“海伦娜闪蝶”们利用了一个非常强大的数字化武器（他们 50 多年前的前辈们所没有的）。互联网论坛能够让散户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们交换信息，制定攻守同盟的规则，采取一致行动，这样让个体力量极其微弱的散户们加在一起的力量，第一次超过了一直以高高在上姿态藐视他们的庞大机构。几只“海伦娜闪蝶”翩翩起舞，巨头们可以挥手间就驱散他们。但无数只“海伦娜闪蝶”，以一个看不见的数字化网络紧密连接在一起，宛如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指挥他们，这样就产生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2）无数只“海伦娜闪蝶”集中在一起的行动策略，宛如有一个集体智慧。这个集体智慧能够根据环境的变化、对手策略的变化，灵活而有效地制定应对手段，其执行效率也远远高于复杂的大型机构。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机构巨头们想要达成一个与散户类似的攻守同盟策略，机构之间需要召开各种极其严肃且复杂的高层会议，这类会议充满了争吵、辩论、利益交换，但注定会旷日持久。相比较而言，“海伦娜闪蝶”们的反应则显得快速、灵活且有效。我们把这种反应机制称为“网络神经反应系统”，在后面的章节中，我们还会就此做进一步的讨论。
我们可以观察到，在这个华尔街案例中，“海伦娜闪蝶”们制胜的关键因素是数字化手段的助攻。单只海伦娜闪蝶扇动翅膀能引起的变化与 50 多年前相比，没有任何不同。如果说在 50 多年前，单只闪蝶扇动的翅膀就已经能够引发遥远地方的风暴，那么在今天，如果有人能隐形指挥无数只闪蝶一致行动，那么它将引发何等巨变！这是最能让我们重新思考数字化之后的“蝴蝶效应”的切入点。
50 多年前的爱德华·洛伦兹一定不会想到他当年所定义的极微小事件（单只闪蝶）不再是孤立和散乱存在的，而是能够以今天的方式紧密联系在一起。因为这些微小事件数量的无穷性，它们被连接在一起而呈现的组合方式会更加无穷大。这样一来，“蝴蝶效应”所指的不确定因素可能会带来的巨大影响，就会被进一步无限放大。在数字化时代，“蝴蝶效应”的定义应当被改写了。
换言之，在数字化时代的“蝴蝶效应”，具备了如下几个全新的特征。
（1）因为数字化手段的助攻，蝴蝶扇动翅膀的速度加快了。
（2）因为数字技术的连接所产生的神经网络效应，让蝴蝶之间能够产生极为顺畅的组织协同效应，其反应的速度和效率远超传统组织，并能够主观产生极大能量。
（3）单独的蝴蝶个体不再是一个极微弱的初始条件，传统的“蝴蝶效应”也不再是一个极端不可预测的模糊事件。
（4）个体不再是可忽视的微小力量。“可联结”与“可叠加”的特征，会让“蝴蝶效应”的影响力急剧放大。
我们进一步注意到，在今天的数字化时代，每时每刻都会有无数新的数据和信息在加速产生。每一个新产生的数据和信息，都会成为“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持续不断进步的技术，则在为这些“蝴蝶”提供越来越强大的连接手段和武器，因而，越来越剧烈的风暴，将会以越来越频繁的速度在世界各地发生。这将是未来数字化时代的常态。
“蝴蝶效应”的改写，反映出数字化时代对组织价值和个体价值的改写。事实上，数字化变革影响到我们的东西还有更多，例如对管理的基本规则、对领导力的核心原则、对企业文化与人的思考、对商业创新与管理变革的推动、对自我认知与领导力进阶等。这些，都将是本书探讨的范围。
“黑天鹅事件”是不受欢迎的吗？如果回看过去已发生的重大“黑天鹅事件”，很显然每一次都给人类带来了重大伤害。《黑天鹅》
的作者塔勒布也承认，关于“黑天鹅事件”其实有一个悖论。根据塔勒布的定义，不可预测是“黑天鹅事件”的核心条件，那么人类无论怎样去加强对不确定性的认知，也无助于改变未来“黑天鹅事件”的发生。
这样一来，我们认识不确定性的意义在哪里呢？
不确定性是指在我们现有的标签体系中难以包含的模糊的那一部分。因为不能被已知的知识解释，所以它对人类而言通常是未知的部分。
塔勒布特别地指出，如果就每一次重大的科学技术突破而言，它实际上是所在领域的一次重大的“黑天鹅事件”。在这个颠覆性技术出现之前，没有人会预料到它，它也超出了现有经验与知识能够解释的范畴。因为科学家勇于踏入未知领域，以自己的睿智与洞见，发现与定义了全新的事物并带到人们面前。在历史上，也有无数次这样的新技术出现之时面临质疑与挑战。但也正是这些科学技术的突破，帮助我们不断提高人类能力的边界。
这就好比人类将象征登顶的旗帜插上了一座又一座未经征服的山峰。这是一个让人激动不已的过程，因为人类对未知领域的持续探索，我们已经将探索未知领域的边界推到了难以想象的极远之处。而每一个新出现的不确定性事件，就是在为我们提供一座未经攀登的山峰。
我们从来不会为已经知道多少而感到满足，我们只会为知道还有更多的无知而感到时间紧迫，这是无数智者通过他们自己的卓绝努力而验证的真知灼见。
当今因为不确定性的加剧，导致不确定性事件越来越频繁地出现，从另一个角度看，实际上是证明了因为技术的进步，人类在自己已知的知识范围之外又画了一个更大的圆，因而也将更大的未知领域开放在我们面前，我们也因而进一步加快了对未知领域探索的步伐。从这个意义上而言，我们不应担心和惧怕不确定性事件的发生，因为每一次突如其来的颠覆我们传统认知的事件在给我们带来深重影响（因我们不能预测和缺乏应对）的同时，也会带给我们突破边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