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对自己的下身摆弄一阵后,垂头丧气地坐到了一边。
我这才明白,他那方面不行,
“看什么看,臭婊子,别以为老子今天能放过你,老子有的是办法折腾你。”
他说着朝我挥起了拳头,又揪着我的头发,将我从炕上拖到地上,狠狠踢了我几下。
旧伤加上新痛,我疼得浑身颤抖。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在这个家里,还有比罗凤和二栓更恶心的人,就是大栓。
每天一到饭点,他就会来母亲家里蹭饭。
他每次都直勾勾盯着我,猥琐地笑着,一有机会就伸手在我屁股上摸一把。
又将手放在鼻子底下,一脸陶醉地闻着。
罗凤和二栓明明看了这一幕,却当没看见。
他们的无视让大栓更加放肆,看我的眼神也更加露骨。
每次一看到大栓那猥琐的笑,还有那满嘴的黄牙,我都无比恶心,同时也感觉到渐渐逼近的危险。
那天刚吃完饭,大栓当着罗凤和二栓的面,一把将我拽到里屋,抱起我就亲。
他嘴巴里恶臭的气味差点让我吐出来。
我大声叫喊着,大栓捂住了我的嘴,我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这反而让他更兴奋了,一把抱起我按在了床上,在我脖子上胡乱亲着。
这时候,门被一脚踢开了,是罗凤。
“没出息的东西,几辈子没见过女人。”罗凤骂道。
大栓提着裤子下了床,凑到母亲跟前,笑嘻嘻地说,“妈,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呢?”
“瞧你猴急的样子,等着这臭婊子生了头一胎后,就给你弄过去,想怎么折腾随便你。”
罗凤轻轻拍了拍大栓的脑袋,“赶紧出去,不知道你弟弟怎么想呢!”
大栓贪馋的看着我,就像看嘴边不能吃的肥肉一样,咽了咽唾沫,出去了。
大栓走后,罗凤啐了一口,对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一副骚狐狸样,就会勾引男人。”
我恨不得撕了她的老脸,但我知道,这一家子人精神似乎都不太正常,没准还真能要了我的命。
为了保命,我只能忍。
二栓连续在我身上折腾了许多天,都没有一次成事的时候,他终于疲惫了。
那天晚上,他抱着被子去外屋睡了。
我原以为终于可以清静一晚上,不用被折腾,也不用挨打,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可我刚睡下时,一个庞然大物钻到了我的被窝,我慌忙亮起了灯,看到大栓那张猥琐的脸。
他急不可耐地扑向我,我拼命喊,但任凭我怎么喊,屋子外面都没有动静。
我这才明白,大栓的放肆是被二栓和罗凤默许的。
“我弟弟不行,就让我来吧,我可比他强一百倍。”他嬉笑着说。
“你还是不是人,我可是你弟媳啊!”我哭喊着。
“我弟的就是我的,只要让你怀了周家的种,谁的孩子都无所谓。”
这一家人真是奇葩,没有一个正常的。我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这分明就是人间地狱。
想到大栓妻子的遭遇,我心里一阵绝望,感觉自己能活着回去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大栓就像饿了十天的野猪跑到白菜地里一样,对我的身体一阵胡乱啃咬。
我奋力挣扎,但他力大如牛,将我死死压在身下。
我一动不动地躺着,黑暗中泪水流淌着。
随着他发出的一连串令人恶心的声音,我在痛苦和屈辱中被他侵犯了。
第二天,我下身撕裂般地疼,本想多躺一会,却被罗凤抓着头发拖到地上。
“又不下蛋,每天在这里白吃白住算什么?”
我强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站起来,被她推推搡搡带到了后院。
罗凤指着一大堆木头对我说:“今天将这些柴劈好,否则就别想吃饭,晚上也别想睡觉。”
我被大栓折腾了一晚上,浑身酸痛,别说劈柴了,我连站都站不稳。
但为了不挨打,我还是拿起斧子,走到柴火堆前。可是我用尽全身力气,却怎么也抬不起斧子。
“还没开始就干不动了,用两头骡子换的你,怎么这么不经用!”
罗凤拾起地上的竹鞭子狠狠打在我身上。
我忍受着雨点般密集的鞭打,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想法,就是和她同归于尽。
想到之前二栓对我的虐待,还有大栓对我的凌辱,他们兄弟俩的兽行全都是因为她的指使。
我恶狠狠看着罗凤,对她举起了斧头,她有些害怕了。
“干什么,教训你两下你还想杀人吗?”她声音很大,却没有一点底气。
我愣了愣,回过神来,扔掉了斧头,夺过她手里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她身上,将这些天的所有怨愤都发泄了出来。
我知道我会被打,索性豁出去了,一次发泄个够。发了疯一样用竹鞭在罗凤身上抽打,每一下都用尽全身力气。
罗凤疼得哇哇直叫,我又一脚将她踹在地上,对着她的脑门继续劈头盖脸地打,很快她脸上就出现一道道血印子。
我正打的起劲的时候,二栓回来了,夺过我手里的鞭子,对我一阵拳打脚踢。
罗凤一边呻吟一边尖着嗓子喊:“给我打,狠狠打,只要别打死就行。”
我被打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罗凤觉得还不够解气,就用竹编蘸着盐水抽在我身上。
我忍着火辣辣的疼,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一家人血债血偿。
那件事让罗凤对我记了仇,每天都想尽办法折磨我。
她心情稍微不好,就让二栓揍我。
给我吃的也是馊掉的饭,那些饭,一半给狗吃,另一半给我吃。
直到那一天,我吃着吃着就吐了。
罗凤却大喜过望地看着我,“老天有眼,让我们周家有后了。”
我吃惊地看着她,“你怎么确定我怀孕了?”
罗凤得意地说:“我生过两个儿子了,还能不懂吗!”
事实证明,我确实怀孕了,孕吐也一天比一天强烈。
虽然很难受,不过好在不用被那两个禽兽折磨了,我终于可以清静一段时间了。
罗凤对我的态度也稍微改善,不会让我干很重的活了,也不再让我吃剩饭。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我假装不再想逃跑,想安心留下来过日子,并且开始准备小孩要用的东西。
罗凤也对我放松了警惕,去掉了我脚上的铁链。
但我一次也没有放弃过逃跑的念头。
可是逃出去谈何容易,这里的村民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明白,只要有一个被拐卖的女人跑出去,肯定会报案,那么很多村民都要坐牢。
就算罗凤对我放松了警惕,只要我一到村口,被人发现了,肯定还会被带回来的。
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陈东的出现让我看到了希望。
那天,罗凤请来村里医生给我问诊,我没有想到医生竟然是我的高中同学陈东。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地方和我老家属于一个县区。
想不到,即使离家这么近,想要逃回去,依然比登天还难。
陈东看到我也很吃惊,为了不引起罗凤的怀疑,我给陈东使了个眼色。
陈东马上领会了我的意思,对罗凤说他有几句比较私密的话要单独问我。
没想到罗凤竟然赔着笑屁颠屁颠地出去了。
原来罗凤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只敢在我面前凶狠。
其实我和陈东高中的时候并不是很熟,一个学期也没说过几句话,但这个时候,他成了我逃出去的唯一希望。
罗凤刚一出去,我就跪在了陈东面前,抓着他的手,就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
“救救我吧,帮我逃出去,不然我真的会死在这里的!”我带着哭腔对他说。
他被我这一下给弄懵了,要扶我站起来,但是我跪着不起,一是因为我怕他不答应,而是因为我身体太虚弱,很难站起来。
“真没想到,他们会将你折磨成这个样子。”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怜惜,我连忙抓住机会,苦苦哀求他。
但他似乎有些为难,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我也想帮你,但我确实没有办法,我总不能得罪全村人吧,我以后还得在这里看病呢。”
我沉默了半天,咬了咬牙,说:“你只要肯帮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解开上衣扣子,露出了雪白的脖颈。
这个时候,只要能活着逃出去,我豁出去了。
我正要解开第二颗扣子的时候,陈东咽了一口唾沫,正了正神色,握住我的手,“你这是做什么,毕竟我们是老同学。”
我挣脱开他的手,自顾自解开了扣子,脱下了上衣,让他看我身上的伤,一道道淤青、咬伤,还有皮带抽打的红痕,这些伤口遍布我的全身。
“这家人都是变态,我留在这里迟早都会被折磨死的。”我哽咽着说。
“确实是禽兽!”他愤愤地说,但随即又低下头,声音也软了下去,“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里从来都是这样,就连我妈也是被拐卖来的,我哥的媳妇也是拐卖来的。”
他说着帮我把衣服穿好,重新帮我扣上扣子。
眼看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我绝望了,蹲在地上抽泣了起来。
门外响起罗凤的声音:“大夫,我孙子怎么样呀,这么久还没有好吗?”
“马上就好。”陈东冲门外喊,接着掏出一卷零钱塞在我手里,匆匆说道:“村子南边的商店有电话,你打电话给家里人,记住,这里是桃西镇沟家村。但是,记住,千万千万不能报警。”
“为什么?”
“因为……”
这时候罗凤推门进来了。
我明白陈东没有说出口的话,他想说报了警之后,整个村子都得沦陷,他哥和他妈都得坐牢。
罗凤怀疑地看了我们一眼,随即堆起笑脸,问陈东:“大夫,我宝贝孙子怎么样了?”
“胎儿一切正常,但孕妇有些营养不良,继续下去的话可能影响胎儿发育。”陈东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好办,我多杀几只老母鸡,就算我们一家吃糠咽菜也得让我孙子吃好。”罗凤连忙说。
“另外,孕妇要保持心情愉悦,心情不好也会对胎儿有影响。”陈东又接着说。
罗凤犹豫了一下,说:“好,这个我一定能做到。”
罗凤送走陈东之后,转过头来,恶狠狠看着我:“你们刚才都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我漠然说。
她准备抬手打我,我挺起肚子站在她面前,让她打。
她咬了咬牙,放下手,恶狠狠地说:“好,我给你记着,等生下孩子,一起算总账。”
她的话让我更加坚定逃跑的决心,生完孩子,谁知道这一家人会怎么对我。
我唯一逃跑的机会就是怀孕这段时间了。
我一直等待着逃跑的机会,一直到孩子六个月大的时候,这时候正好是农忙时节。
罗凤一家都在地里收玉米,留我一个人在家里。
我带着陈东给我的零钱,去了村子南边的商店。
看商店的小女孩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死活都不让我用电话。
“再不走我喊大人了,到时候你肯定被打得爬不起来。上次有一个女的打电话给家里人,结果被打断了半条腿。”
她幸灾乐祸地看着我,我心里暗暗发冷,这个小女孩只有十三四岁,却早已经被大人影响,不知道该说是麻木还是歹毒。
“帮我拿一包烟。”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扭头一看,是陈东。
小女孩一看到陈东就眼睛发亮,撒着娇说,“我还要看着她呢,我爸妈说过,不能让不熟的人用电话。”
“我帮你看着,绝对不让她用电话。”陈东笑着对小女孩眨了一下眼睛,小女孩飞红了眼,马上转身去拿烟。
我连忙拿起了电话,给我爸打电话,但电话那边却无人接听。
我连忙拨打我母亲的号码,还好拨通了。
“妈,我是林然。”
“小然,你在哪里呢,我和你爸找你都快找疯了!你这孩子,不知道让我们多担心……”我妈哇的一下就哭了,边哭边说。
我要告诉我妈我的地址,可是我妈太激动了,不停哭泣着,哭声淹没了我的说话声。
“妈!你先冷静!我时间不多了,我在……”
电话突然中断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下我肯定完了。
紧接着,我的头发被人紧紧抓住,猛地磕在柜台上。
是罗凤。
鲜血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滴到地上。
这时候,二栓也急乎乎地跑来了,他凶狠的看着我,一铁锹将我拍在地上。
接着对我一阵拳打脚踢,我忍着痛在人群中搜索着,哪怕看到一双同情的目光也好。
那样我就能爬过去,抓着他的裤脚求他让这对母子下手轻一点。
但没有一个人对我流露出一丝同情,周围全是恶意的目光。
就连陈东也不见了踪影。
我明白,我触犯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怕我出去报警。
“别踢肚子,臭不要脸,给我好好护着肚子,要是伤到我孙子了,我和你没完。”
耳边是罗凤尖厉的声音。
我心里冷笑一声,猛地翻了个身,二栓的脚狠狠落在我的腹部。
一阵剧痛袭遍全身,下身一阵温热,血沿着我的大腿流出,转眼间,地上便一大摊血迹。
罗凤骑在我身上,两只手轮流扇着我巴掌。
“让你护住我孙子没听到吗,你想让我们周家绝后吗?”
我嘴巴里一阵腥甜,昏死了过去。
很幸运,我命大,没有死成。可是之后的日子,我却生不如死。
罗凤为了让我尽早怀上孩子,就让大栓不停折腾我。可折腾了半年我的肚子却没有一点动静。
罗凤认定我和大栓媳妇一样,身子被打坏了,怀不上孩子了。
她将我重新关回了牲口圈,为了防止我逃跑,还将牲口圈的木栅门拆了,换上了铁门。
罗凤打算重新再买一个媳妇,但是她的钱都花光了,所以她让我在牲口圈做起了人肉生意。
我白天在她的监视下干活。晚上被关在牲口圈接待不同的男人。
我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感觉身上无比肮脏,恨不得去死。起码死了就不用挨打了,也不用被人侮辱。
但陈东又一次让我看到活下去的希望。
那天他来到了牲口圈,带了许多食物,面包,饼干,还有果汁。
这些原本很平常的东西对我来说成了人间美味。
我狼吞虎咽地吃完,像往常一样解开扣子,麻木地躺着地上。
“你误会了,我只是来看一看你。”陈东低着头说,“我知道你怪我没有帮你,可是,我和我父母毕竟还得在村里生活下去,我要一替你说话,那我们家就别想在这里混了。”
看到陈东还有一点点良知,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我坐到他身边,慢慢扣上扣子,但故意最上面两颗没有扣,露出自己的锁骨,和触目惊心的伤口。
“我不怪你,你也有你的难处。”
我微微低着头,挤出两滴泪珠挂在睫毛上。
他眼睛里渐渐燃起火焰,却依然在克制。
我心里冷笑着,却更加靠近他。
他轻轻抚摸我的伤口,柔声问:“疼不疼?”
“不疼!”我轻轻皱着眉,咬了咬嘴唇。
他盯着我,喉结滚动着,再也按捺不住,将我扑倒在地上。
那晚,我很卖力地讨好他,因为他是我唯一抓得住的救命稻草。
之后每一晚,他都会来。
每一晚我都尽力满足他,然后枕在他的怀里,说起高中时期的生活,说起我们的老师和同学,还有学过的课文。
我希望能唤起他仅剩的一点良知。
每次我讲的时候,他都在沉默,我知道他在挣扎。
他不知道在家人与我之间该如何取舍。
一个月后,他反复权衡之后,终于给我一包小小的麻醉药。
“明天晚上会有雨,下雨的时候,村子很多路可能会有滑坡,所以看守的村民很少。你后天早上离开,但是记住,出去后不要报警。”
“我答应你,绝对不报警。”我定定地看着他说。
他将我揽在怀里,紧紧抱着我,“答应我,出去之后,好好活着。”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倒在他怀里,我们又是一夜缠绵。
第二天傍晚,果然如陈东所说,天下起了大雨。
晚饭时,我趁罗凤不注意,将麻醉药下到了菜汤里。
然后不动声色看他们喝完菜汤,又不动声色看他们晕死过去。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我牢牢捆在了凳子上,
我拿出一根一米长锈迹斑斑的铁棍,这是我之前在路上捡的,一直藏到现在。
就是为了这一天,用它来报复这几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人。
罗凤和她两个儿子挣扎着想要逃脱,但他们怎么可能挣脱开一圈圈缠绕的铁链呢。
他们又想喊,可是我早已将他们的嘴巴堵上了,用的是几个月没洗的臭抹布。
他们之前是怎么对我的,我今天就一次性还给他们。
我拍着罗凤的脸,笑着在她耳边说:“你不是想抱孙子吗,我让你这辈子都抱不了!”
我将铁棍放进炉火里,等到烧得通红时,拿出来,来到大栓跟前。
他看到烧红的铁滚,你一下子就怂了,使劲发出呜呜声,惊恐地看着我。
而此时的罗凤,一脸哀求地看着我。
我取下她嘴里的抹布,她声音颤抖着求饶。
“求你了,放我儿子吧,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不能让我们家绝后呀……”
我冷笑了一声,将抹布重新塞到她嘴里,求饶剩变成呜呜声。
我将烧红的铁棍猛地扎入大栓的裤裆里。
大栓杀猪一样号叫着,昏了过去。
接着,我又将铁棍浸入水里,又给上面抹了一层盐。
我来到罗凤面前,冲她笑了笑。
接着,用沾满盐的铁棍狠狠抽在罗凤身上,
一道又一道血印子从她身上绽放开。
她喉咙里发出惨烈的声音。
二栓恶狠狠地看着我,想要挣脱开。
我走到他面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你就是用这只手打我的是不是?你打的时候挺过瘾的,你也是用这只踢得我吧,你每次踢得有多爽呀!”
我从后院捡来胳膊粗的木头,猛地砸向他的手臂。
他疼得面目扭曲。
但我不满意,对准同一个位置,一下又一下狠狠砸下去,直到听到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接着,我用同样的办法砸断了他的腿,这下,他再也打不了女人了。
看着这三个人奄奄一息的样子,我笑了,“以后你们再也没法害人了吧。”
此时雨已经停了,天色也微微透亮,
我带着陈东给我的钱匆匆离开了村子。
通向村外的路只有一条,这条路的一边是山坡,一边是悬崖。
一想到陈东说这里是泥石流高发地段,曾经活埋过好几个村民,我心里就有些发怵。
一路上,我走得心惊胆战,又怕泥石流,又怕突然冒出来一个村民。
我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走了两公里后,看到前面路段塌方的泥土。
就在我打算绕过的时候,听到泥堆里传来沉闷的砰砰声。
原来是一辆面包车被掩埋在泥土里了,只有车窗露在外面,里面的人不断拍打着车窗求救。
我透过车窗向里望去,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虽然时隔两年多,但这张魔鬼的脸我永远不会忘记。
正是这个男人,利用我的善良将我推向了深渊,也让我沦为了魔鬼。
他就是那个让我帮他女朋友送卫生巾,之后又将我带到这里的人贩子。
除了他,车上还有两个中年男子。另外还有一个年轻女孩半睁着眼睛,以奇怪的姿势躺着一动不动,脖子上缠着一圈圈麻绳。
很显然,她已经死了,一定是人贩子为了节省空气就先勒死了她。
在他们眼里,她的命根本就不值钱。
他们看到我之后眼睛放光,仿佛看到了希望,对着我不停比画着,希望我去村子里找人来帮忙。
显然他们已经不记得我了。
也是,他们拐卖的无数人中我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孩,不值得他们记住。
我脸贴着车窗,对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转身离去。
他们先是吃惊,又破口大骂,接着不停求饶,但我并没有停下来。
又走了五六公里,我终于走到了高速公路上,遇见了通往城市的大巴。
我一上车就大哭了起来,车上的乘客看到后问我怎么了,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平静下来之后,借了一部手机,拨了报警电话。
之后,我没有回家,我没办法让父母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我先给家里报了平安,又在朋友家住了一个月。
等伤养得差不多了,才敢回家见我爸妈。
虽然早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可是见了他们,我还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因为我看到我爸妈短短两年的时间里,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他们的头发几乎全都白了。
而他们比我哭得更厉害,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他们这样哭。
他们问我这两年去哪里了,经历了什么。
但我根本不敢告诉他们实情,我怕他们知道后无法承受,因为那段经历太过惨烈了。
现在的我已经步入正常生活。
我有了老公,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老公对我很好,女儿也很乖巧。
这样的生活也是我期待已久的。
前不久,我看到了陈东。
他看我的眼神有一些幽怨。
我明白他是恨我,毕竟我没有遵守诺言,害他哥和他父母都坐了牢,也让很多村民都做了牢。
我们对望了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擦肩而过。
过去那段不堪的记忆,我想谁都不愿提起,只能让时间去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