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而言之,伽利略的天才实验冲击了欧洲人的想象。他雄辩的文风,以及1633年他与教廷的冲突都促成了他的巨大声誉:他被视为在人类的世界图景中开辟新时代的先驱者。像他那样把强大的理智能力与大胆的想象力集于一身的人极其罕见。与此同时,1600年,布鲁诺被烧死在火刑柱上,科学事业拥有了一名殉道者。布鲁诺是神秘主义者和宗教异端分子,并非真正的科学家。(不过,在中世纪与现代之交的晦暗微明时期,许多重要人物都是汇集真正的科学天赋与幻想、神秘哲学甚至是秘术于一身,例如库萨的尼古拉斯、医生帕拉切尔苏斯
     ,第谷和开普勒也是如此。)精力旺盛的布鲁诺提出了许多标新立异的思想,其中最离经叛道的是多重宇宙论。当我们知道地球不再是独一无二的,即不再像以前所说的那样是唯一拥有重量的实体时,就会想象可能存在着许多地球、许多种人类以及许多个基督。在梅内尔夫人
    ,第谷和开普勒也是如此。)精力旺盛的布鲁诺提出了许多标新立异的思想,其中最离经叛道的是多重宇宙论。当我们知道地球不再是独一无二的,即不再像以前所说的那样是唯一拥有重量的实体时,就会想象可能存在着许多地球、许多种人类以及许多个基督。在梅内尔夫人
     这样的现代基督徒看来,不难想象“这些星辰展示了千百万种上帝”,但这在16世纪的绝大多数基督徒看来,实在难以想象。
    这样的现代基督徒看来,不难想象“这些星辰展示了千百万种上帝”,但这在16世纪的绝大多数基督徒看来,实在难以想象。
   
甚至连才华横溢的帕斯卡也承认,新宇宙的空空荡荡令他感到害怕;他的意思不仅是说宇宙空前地扩大了,也是说旧的宇宙观中不会有“虚空”,即宇宙是充实的,里面没有间隙或空白。简单地说,宇宙论革命包含着人类整个观念的重大变化。与严格的科学问题相比,思想史学家对“世界观”这个东西更感兴趣,也更为关注。他们会把科学问题留给科学家考虑。人们经常说,“就思想视野而言,现代世界是从17世纪开始的”(伯特兰·罗素);17世纪科学造成的思想视野的变化“使基督教兴起以来的一切都黯然失色”(赫伯特·巴特菲尔德);“上千年来支撑着人们理性意识的那种现实观念正在消退”,新的现实观念正取而代之(梅里克·卡雷)。
要想描述这一巨大变化,就要全面观察17世纪的科学家和哲学家,如培根、笛卡儿、伽桑狄和霍布斯。这是下一节的内容。这里,我们只能概括地描述伽利略之后,17世纪中叶科学革命持续展开的进程。
要继续伽利略开创的伟大事业,人们就有必要发展数学这种“大自然的语言”。伽利略的方法局限于几何学。因此学者们的下一项任务是把代数学应用于物理学;伽利略的嫡传弟子卡瓦列里在这方面有所贡献,但主要的进展是由法国的费马和伟大的笛卡儿取得的。用代数符号表示几何关系,是科学方法的一项重大成就。由此发展下去,经由帕斯卡,最终由牛顿和莱布尼茨创立了微积分。
    同时,伽利略的另一个学生托里拆利于1643年进行了关于大气压的实验,吸引了欧洲所有渴求知识的年轻科学家。实验结果在法国由梅森神父
     公布。(梅森所在的修道院是当时科学运动的一个中心——这是教会并非总是科学之敌的另一个证明。)接下来,杰出的帕斯卡通过一系列经典实验对托里拆利的工作成果加以完善。帕斯卡爬到山上,观察气压计的水银柱是否随着空气比重的减轻而下降。结果,帕斯卡推进了气体力学的发展,这一次实验方法取得胜利,亚里士多德主义再次遭到失败。我们知道,亚里士多德主义的一个重要信条是:真空是不可能的。但帕斯卡证明,真空确实存在!17世纪的气泵实验就像18世纪的电力实验一样,是业余科学家最爱在社交聚会或公共场合向目瞪口呆的观众演示的项目。
    公布。(梅森所在的修道院是当时科学运动的一个中心——这是教会并非总是科学之敌的另一个证明。)接下来,杰出的帕斯卡通过一系列经典实验对托里拆利的工作成果加以完善。帕斯卡爬到山上,观察气压计的水银柱是否随着空气比重的减轻而下降。结果,帕斯卡推进了气体力学的发展,这一次实验方法取得胜利,亚里士多德主义再次遭到失败。我们知道,亚里士多德主义的一个重要信条是:真空是不可能的。但帕斯卡证明,真空确实存在!17世纪的气泵实验就像18世纪的电力实验一样,是业余科学家最爱在社交聚会或公共场合向目瞪口呆的观众演示的项目。
   
英国实验家罗伯特·波义耳发现了气体体积随压力和温度而变化的定律。始于中世纪的光学实验在17世纪特别盛行,伟大的笛卡儿和牛顿完善了光及其折射的色谱分析。如何解释光的折射现象成为一个重要的科学问题,并引发了激烈争论。
    由于有了更完善的显微镜和更精准的观测技术,科学家也能对生物进行更仔细的研究。虽然公认的“生物学”时代的到来还有待时日,但此时已经有了一些重大发现。威廉·哈维
     的成就十分突出。他是伟大的比利时实验解剖学家维萨里的弟子。正如他的英国同胞霍布斯所说,是他(哈维)第一次使“人体科学”引起了世人的注意。其实,哈维的成就不过是正确地描述了心脏和血液循环系统的机能,但这足以赢得普遍的赞赏,也恢复了人们对解剖学的强烈兴趣。笛卡儿用他的权威来支持这样一种机械观念:动物和人的身体不过是机器而已。这种做法是把有机现象强行纳入物理学体系,只取得了部分成功,因为这毕竟涉及两个不同的领域。然而,新的观念激发了学者们的研究工作并提供了新的知识。另一个引起轰动的事件是荷兰观察者发现了微生物。由此,人们可以通过显微镜获得有关生物体的大量新知识。
    的成就十分突出。他是伟大的比利时实验解剖学家维萨里的弟子。正如他的英国同胞霍布斯所说,是他(哈维)第一次使“人体科学”引起了世人的注意。其实,哈维的成就不过是正确地描述了心脏和血液循环系统的机能,但这足以赢得普遍的赞赏,也恢复了人们对解剖学的强烈兴趣。笛卡儿用他的权威来支持这样一种机械观念:动物和人的身体不过是机器而已。这种做法是把有机现象强行纳入物理学体系,只取得了部分成功,因为这毕竟涉及两个不同的领域。然而,新的观念激发了学者们的研究工作并提供了新的知识。另一个引起轰动的事件是荷兰观察者发现了微生物。由此,人们可以通过显微镜获得有关生物体的大量新知识。
   
    到17世纪60年代,伟大的科学学会的时代到来:英国皇家学会、法国科学院先后成立。此前,科学工作在很大程度上要仰仗国王对科学家个人的资助,例如第谷曾领取丹麦国王的津贴,开普勒由德意志皇帝资助;或者靠某些科学“爱好者”、赞助者的活动,如梅森神父或英国的亨利·奥尔登伯格
     。科学研究变得越来越有组织,越来越同步,从而使人们能够获得的知识资源远胜于从前。等到牛顿出现时,科学资料和数学方法已经累积到足以支撑他完成大规模的知识统合。这种学科统合固然需要他这样的旷世奇才,但在1687年以前,即便是最伟大的天才也力有未逮。
    。科学研究变得越来越有组织,越来越同步,从而使人们能够获得的知识资源远胜于从前。等到牛顿出现时,科学资料和数学方法已经累积到足以支撑他完成大规模的知识统合。这种学科统合固然需要他这样的旷世奇才,但在1687年以前,即便是最伟大的天才也力有未逮。
   
一般来说,到牛顿出现时,许多激动人心的科学前沿成果产生了既令人不安又深刻的影响。谁也不知道这些成果会产生什么结果,或者说它们会如何组合。人们只知道,自古以来基本不变的宇宙观再也无法让人信服了:
太阳失落了,大地失落了,人类的智慧
不能告诉人类该向何处寻觅。
    ——约翰·多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