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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亚的斯亚贝巴的时光

胡 婷

一、远方的“家”

每天早上的7点,听着窗外教堂里的嘤嘤云云,在五号驻地的我们开始了新的一天。

我们一行六人,同行的小伙伴里我和逸凡住在五号驻地,其他几位小伙伴分住在一号、二号、三号驻地及拉布车站。“驻地”这个词第一次听说便让我们对非洲便充满了庄严肃穆之感。原来起居地在非洲是不会被温柔地称为宿舍或者寝室。这里所呈现的画面感在于这可能是一个个堡垒,外面是保卫着我们的军人。来了以后发现这儿,驻地外围是“驻地”,符合着我们的想象,确实也有着当地人的保护,但进来以后发现,这儿最好的名称是“家”。一入外面的铁门,家的感觉便细细密密的洋溢开来。院子里铺着的是红色格子的大块地面砖,敞着的大门口上贴着对联、剪纸和中国年画上的小福兽(图1)。

驻地原是当地的别墅,由中国人租住。五号驻地的东哥,是我们的大厨,也是管家。他能每天不重样地带着几个当地的帮厨做上三桌大菜,陕西的、湖南的、各种风味的菜色都有。所以,没来前,我们还以为我们要在非洲吃着白蚁和肉蝙蝠,但其实我们每天的生活都仿若不曾离开中国。

图1 支队成员在当地住处

大部分在非洲的中国人几乎一半的时间都在驻地度过。这儿彼此都是同事,是朋友,也是一起在非洲紧密相挨,抵御孤独的亲人。而另一半的时间就在离驻地不到500米的公司里度过。

在中土集团(中国土木工程集团有限公司的简称)的时光,一周工作六天,每天8:00—12:00,14:00—18:00都是公司的上班时间。但除此之外,晚上的加班却是大部分年轻人的不二选择。

这样的生活简单而纯粹,每天孤独地忙碌,忙碌地孤独,两点一线,不曾停歇。大部分在中土的都是些年轻人,他们外派到非洲待上三四年的光景,大部分人都还没来得及去深入了解当地及当地人,就骑马扬鞭而走。

不过,我们也遇到一个特别的。公司的老王是我们在埃塞俄比亚遇到的“万事通”。我想这么介绍我们老王,这位掌握着我们公司采购、维修水电大权喝杯酒就醉夸下他就脸红的自称长着60岁老脸但依然过着五四青年节的英文名叫Edison的河北大叔!老王来埃塞俄比亚三年多了,对于老王来说,每天那可不是两点一线,他每天马不停蹄。公司的采购、领导的接机、哪里的网没了、哪里的电没了、哪里的机器停了,大家都要找老王。老王熟悉着埃塞俄比亚的每条街道,深谙着怎么跟当地人打交道。我们老王神通广大,自学着英语、阿姆哈拉语,跟当地人讨价还价毫不含糊,Facebook、Instagram也是玩得风生水起。在埃塞俄比亚的日子,我们一般是不能单独出门的。公司的高楼和驻地的高墙将我们与外面鲜活的非洲隔绝开来。幸亏有老王,喜欢听他讲故事,讲他遇到的非洲人,讲他在这边的工作,讲他每天遇到的点点滴滴。菜市场上的讨价还价我们都会听得津津有味。在这里,要感谢老王。

以上是我所看到的中土集团公司员工生活的日常。虽然只有一个月,但这个判断应该还是大多数中国人在非洲的常态。当然我们也遇到过北大本科毕业只身来埃塞俄比亚并在亚的斯亚贝巴大学攻读硕士学位的同龄人,我们也遇到过对非洲充满感情将自己的青春奉献给非洲并融入非洲、热爱非洲的前辈,但我还是感觉需要一个声音平淡地记录大部分在非洲的普通中国人。

二、改变刻板印象,抛弃固有偏见

有个问题的答案我一直在寻找,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刚来的日子里,我几乎问过所有我遇到的中国人,“你对非洲人有什么印象?”后来我想想,我对于这个问题好奇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在我还没来到非洲之前,已经听到了一些对他们不和谐、不友好的声音。但我仍不以为然,而且心里也预设下答案“这是一种刻板印象与固有偏见”,然后期望着在非洲呆了很久的前辈们给我一个同样的答案。

我不断地去寻找。“跟我们中国人不一样,同样是农村。在我们中国农村,插块地,种水稻,水放干了以后还要种点油菜,种完之后还要种点白菜,土地利用效率是很高的。而他们是耕完田,把这个苔北种子撒下去,有多少收成就收多少。天下雨就有水,不下雨就没水。然后到了四五月,这个田收获完了,他们人就闲在这里。一块田一年的利用时间也就四五个月。其他时间他们都没干什么。他们的农民真的没事干,不像我们老家的农民,那一年四季的活干不完啊。”

也许最开始急切的追寻下的判断终究是有失偏颇,直到我自己遇到一些人,沟通和交流,你才能思考这些答案的不同以及深处的缘由。

图2 作者与当地员工合影

改变我看法的第一个人是我们公司法务部的Betty(图2)。

Betty比我长两岁,本科毕业以后去过法院,去过律师事务所,最后选择来到外企当法务。我刚来的时候她工作近半年,但她工作效率非常高,能很快地抓住重点,进行法律检索,并提出自己的解决方案。在埃塞俄比亚待的一个月,我想要研究的项目、我好奇的当地的教育、文化、音乐、电影等我们无所不谈。她的英文很好,总能在我结结巴巴的时候非常快地抓住我想要询问的重点,并耐心地跟我讲解。有一次,Betty带我去联邦法院交起诉状,那天下着小雨,恰好,我们的文件又出了问题无法及时立案,我看她有条不紊地领着我快速去她曾经一起工作的联邦法院的同事那儿,重新写了一份材料并打印,及时交去立案。要知道她那天领着我去的不止一个部门,但大家都行着贴面礼,尽力地帮助她,这足以表明我们Betty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为人都很让人佩服和喜欢。

Betty住得离公司很远,每天早上乘上公交车再转上蓝色出租车(埃塞俄比亚的蓝色出租车有12个人的位置),花费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来上班,她跟我谈到现在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的房价也上涨了,在这边年轻人的生活很不容易。我跟她谈起现在生活在北京的艰难,她很惊讶于我们对于户口的追求。在Betty身上,我终于看到我们和他们的“同”了。我有时候在想,Betty在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跟我说他们的宗教法律政治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我笨呢?

韦泽是又一个让我们惊喜的埃塞俄比亚人。实践临近末尾,我们一行六人来到亚的斯亚贝巴大学的孔子学院进行访谈。我们在与孔子学院老师交谈的时候,办公室来了一个长相瘦弱、戴着帽子、穿着牛仔裤和天蓝色衬衫的黑人男孩,他怯怯地用中文问老师是否可以用老师的电脑,他需要查看一下同济大学的录取情况。我们很惊讶于他中文的标准和流利,同时我们也惊喜于他被同济大学录取了!于是和韦泽的访谈就此展开。但这个访谈的特殊之处在于,我们全程用中文与韦泽进行了交流。韦泽是孔子学院大三的学生,他住在离首都非常遥远的一个小乡村,他是他们那儿唯一考上大学的孩子,而且亚的斯亚贝巴大学是埃塞俄比亚全国最好的学校,全村的人都以他为骄傲。他说小时候他们村附近有中国人帮助他们修铁路,一些钢材放在他家,他经常跟中国人交流,他觉得中国人友善并且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他想学习中文,以后去中国企业工作。

Betty和韦泽都是我所深入交流过的当地人(图3)。他们再次让我陷入了对于这个问题的思考。我们在埃塞俄比亚见过很多看起来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喝着咖啡聊聊天就能坐一上午。在亚吉铁路上,在德雷达瓦工业园的工地上,我们见到很多穿着衣服在工地上并不认真工作的当地人。但在与公司领导王总(王总是公司投资部的,经常与埃塞俄比亚政府部门谈判)交流时,他说埃塞俄比亚的高层很聪明,我们在谈判的时候都要小心谨慎,争取自己的利益。我也问过老王,老王说这个还分人,他带着的手下五个电工就要教很久,但也遇到过聪明、上进的。

图3 支队成员与韦泽的交流

老王的回答里似乎给了我一些启发,结合我问的大多数的不同群体的回答,我似乎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其实这个问题也很简单,中国人在海外从事基建、工程项目等较多,在这个领域内所招聘的非洲人也最多。大部分非洲人都尚未受过良好教育,而且大多是临时工,没见过竞争,没受过专业的培训,也没有形成良好的职业发展规划。同时非洲人大多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强调与亲人和朋友在一起,不喜欢加班。但对受过教育,有良好的职业习惯培养的非洲人,则并不存在着这个问题。为了修建亚吉铁路,中土集团已经在沿线开设了几所职业培训学校;东方工业园内华坚工厂对于当地人的培训已经使得工厂的生产效率与国内一样。

所以,问题的本质其实在于一个发展的问题,理解和包容、同情与尊重实在不可少。

Betty也跟我说了,她从来没有吃过恰特草,他的朋友家人都不吃的,这不是个好东西。我听到她跟我说这些的时候,内心欣喜而又有些惭愧。之前那种只看着树木便以为是森林的视角着实让我内心羞赧。所以,还是那句话,看见的可能不是全貌,“是”也不等于“应当”。转眼,到5点半了,快下班了(中土集团公司的当地雇员5点半下班,中国人6点下班),看着当地这些棕色皮肤的女孩,化着妆,喷着香水,整理整理衣服,笑容灿烂、充满朝气,她们马上要回去跟亲人朋友一起共享晚餐了,非常的有生活。我转头反而想想自己,一会吃个饭就要来加班的日子,一阵愁上心头。

三、建设工业园区,撬动“一带一路”新动能

从亚的斯亚贝巴的机场出来,车子行驶的道路两旁,就可以看到在建的大楼上写着“中国铁建”“中国武夷”,你只要稍加认真就可以看到“华为”“传音”的广告牌,我们刚到的第一餐就是一个东北人开的中餐馆。埃塞俄比亚的中餐馆在国内也就是类似于沙县小吃的水准,但在非洲却算是高档餐厅,价格也高得惊人,一碗馄饨40~50元,后来我们听公司的人说,在非洲能吃上中餐的都是富人了。

来到埃塞俄比亚,对于一切有关中国元素的东西我都会关注,我一直在寻找着我们与他们的同与不同,好奇着我们眼中的他们和他们眼中的我们,观察着中国企业以及给他们带来的影响和变化,思考着“一带一路”倡议如何在埃塞俄比亚落地生根?

中国与埃塞俄比亚在1970年11月24日建交,2017年5月1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北京会见来出席“一带一路”高峰论坛的埃塞俄比亚总理海尔马里亚姆,两国关系上升为“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埃塞俄比亚是中非产能合作先行先试示范国家。中国已成为埃塞俄比亚第一大投资来源国、第一大贸易伙伴国、第一大工程承包方,融资建设了埃塞俄比亚第一条高速公路、第一条城市轻轨、第一条电气化铁路(亚吉铁路)、第一座风电站、第一个现代化工业园(阿瓦萨工业园)。

埃塞俄比亚被认为是“一带一路”延伸方向取得早期收获最多的国家之一。而一提到中埃关系,以及埃塞俄比亚经济的飞速发展,不可避免地要提到埃塞俄比亚对中国的工业园建设经验的学习。正如埃塞俄比亚的总理顾问阿尔卡贝在其书中所说:埃塞俄比亚的国内生产总值连续11年保持两位数增幅,埃塞俄比亚的经济发展离不开其产业政策,而埃塞俄比亚的产业政策中也明显体现对于先驱国家优势的模仿,尤其是对于中国工业园区的发展经验的学习。 2014年5月4—6日,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克强访埃期间,中埃两国政府发表了以“461”中非合作框架为指导的两国政府联合声明,中方表示将全力支持埃方建设经济特区和工业园区,愿毫无保留地同埃方分享经验,向埃方转移适合当地需要的优势产业和技术。埃塞俄比亚已将工业园区建设作为摆脱贫困、实现2025年成为中等收入国家发展目标的核心战略,写入埃塞俄比亚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的最高指导方针《增长和转型计划二期(2014/15—2019/20)》(GTPII)。未来十年,埃塞俄比亚要通过工业园区建设,将以劳动密集和出口加工为特征的制造业作为国家实现发展和转型的核心推动力量,进而实现建立惠及人民、非洲领先、具有全球竞争力的轻工制造业体系,成为“非洲制造中心”。

我们所在的中土集团埃塞俄比亚分公司也正拟投资工业园,而我也越来越深刻地感受到海外的工业园建设所产生的绩效。工业园的“飞地”建设不仅仅契合了我国的产业转型需求,也是埃塞俄比亚力求发展制造业、寻求工业化的有力手段。我进而初步得出的答案是:“一带一路”倡议在埃塞俄比亚的落地离不开工业园区的建设。但埃塞俄比亚当前工业园建设情况如何?我国在埃塞俄比亚在建工业园发展情况如何?存在什么问题?未来的前景如何?

这一系列的问题都亟待寻找,我们也迫切希望有答案。于是一次呼之欲出的实地调研便安排上了行程。我们所选取的调研地点是东方工业园(图4)。

图4 东方工业园

东方工业园是入驻埃塞俄比亚的第一批工业园。2007年,江苏永元投资有限公司正式中标中国商务部境外经贸合作区,在埃塞俄比亚投资建立工业园。该工业园重点发展适合埃塞俄比亚及非洲市场需求的纺织、皮革、农产品加工、冶金、建材、机电产业,将建成以外向型制造加工业为主,并有进出口贸易、资源开发、保税仓库、物流运输、仓储分拨、商品展示等功能,逐步形成集工业、商业、商务、居住、娱乐等多行业、多功能发展的工商贸综合功能区。现在,东方工业园一期已经竣工,第一期的招商工作已经开始。在未来两年里,该工业园将创造近50 000个就业机会。难以想象,在世纪之交,这条主干线所穿过的广袤地区乃至整个国家都还是一片有待开发的处女地。

车子开进了东方工业园,道路非常的宽敞,绿化设施完备,园区整洁有序。我们与东方工业园的焦总、李总进行了访谈,了解到在埃塞俄比亚创业的不易。“2012年的时候最艰难,钱投进去了很多,但是埃塞俄比亚政府还在观望,没有看出有什么起色,当时11栋厂房建起来了,但九个多月都无法发出工资。”焦总谈道,“不同于国企,民营企业跟政府的谈判不对等,找埃塞俄比亚政府,搁置不理。”东方工业园的卢总总结道,“在埃塞俄比亚发展,需要有耐心加力度,不能光被动地等待,需要不断地、主动地、经常地提出来;也不能没有耐心,得坚持等待!”幸运的是,随着国家“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2013年汪洋副总理和刘延东副总理的相继出访,2015年李克强总理对园区的关注后,国家支持的力度更多了,园区的发展渐渐好起来,入园企业越来越多。目前,东方工业园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期所有的土地都已经招商完毕,还有很多企业排队等着进来。李总笑谈着,当年我们仨两眼一抹黑的来埃塞俄比亚闯荡,大家都笑称三个傻子,现在都夸着我们有眼光。我们赶上最好的时候了。

东方工业园的创业者们的故事让我们一行六人激动不已,这偌大的园区,不仅实现了创业者们的埃塞俄比亚梦,中国的企业也在埃塞俄比亚找到了栖身之所,这工业园区更是承载着埃塞俄比亚当地多少人口、多少家庭的生活。焦总跟我们说,我们没来前,当地人都不会用洗发露,现在也会用了,华坚工厂里男女职工原来都不知道如何换工作服,无论男女随时随地就换工作服,现在也有规有矩,生产效率跟国内一样了。还有东方纺纱厂也有一套属地化的管理方法。

访谈后,我们一行六人,迫不及待地兵分两路,对园区内的企业进行实地的访谈。没有经过任何的联系和预约,我们几个就摸摸索索的来到力帆工厂(图5)。力帆,一个首家在埃塞俄比亚组装生产汽车的中国企业,也是目前在埃塞俄比亚投资规模最大、产量最高的中国汽车制造商。在埃塞俄比亚的街头,最有标志性的鲜艳的黄色出租车就是力帆制造!一走进工厂,首先让我们开眼的便是工厂中这些激动人心的大标语。

图5 力帆工厂

力帆工厂的负责人王飞是个出生于1989年的帅小伙,非常的热情好客,给我们做了详细的讲解。我们了解到,目前力帆汽车的生产量为每年1000多辆,即产即销,没有存货。力帆的汽车所用零部件等从国内进口,在这边主要负责组装。因为埃塞俄比亚税务较重的缘故,力帆汽车在埃塞俄比亚的售价比在国内的贵,约为40多万比尔,折合人民币10多万元。力帆的整个工厂都是埃塞俄比亚人在工作,王飞跟我们说道,埃塞俄比亚的力帆分为制造厂、销售部及产品维修部,每个部门都只有一个中国人,其余都是埃塞俄比亚当地人。工厂有53名埃塞俄比亚工人,而且采取当地人管当地人的模式。我们一行也对力帆工厂的副厂长马沙(埃塞俄比亚当地人)进行了访谈。马沙跟我们说道,每天他们会分配好任务,比如说今天要组装8辆黄色的车才能下班,明天组装5辆蓝色的车才能下班。对于当地人的管理还有详细的细则和规范,大家一般还是遵守,而且埃塞俄比亚市场的任务量不是很大,一般都能完成。

在力帆工厂旁边就是华坚工厂(图6),华坚工厂解决了3000多人的就业,而且华坚工厂的生产效率与国内一致。我们非常好奇华坚工厂是如何做到的?

华坚工厂的管理者可以说是手把手、一步步的教,充满理解与包容,这也正印证着我一直想写的当埃塞俄比亚时间遭遇中国速度会产生什么样的火花。

图6 华坚工厂

华坚工厂刚招工时,就遇到了很多的问题。当地人没有上班的概念。他们不理解什么是上班,也不理解为什么要上这么久,更不理解为什么还要加班。当地员工什么都不会,不会搞电焊,不会修马达。华坚工厂从国内调来二三百个干部,手把手地去宣导,去培训。“我们跟他们说‘要脱贫,不能继续过之前那样的日子,努力工作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一旦加班,我们一般给三倍薪资。在生活上,我们从不限制员工的饮食,新来的员工,英吉拉面包,抓过去吃五六个,七八个的都有,最多的能吃八张英吉拉,我们四个人估计一天都吃不了这么多。我们还会教他们怎么剪指甲,怎么穿衣服,怎么用洗发水,不仅培养工人的技术还培养他们的素质。而且每年我们都会送一部分当地员工去国内培训,让他们理解我们的文化,我们需要把中国人的观念给他们。”

一个企业做到这些,我们也不奇怪他们的生产效率能达到这样的水准。这样拿当地人不当外人来培养的态度才是中国企业落脚非洲而又获益自己的最佳选择。

背景介绍

作者胡婷,法学院2016级博士研究生,2017年带中土埃塞俄比亚支队前往埃塞俄比亚开展暑期海外实践,期间,前往中土集团埃塞俄比亚公司、亚吉铁路,访谈中土集团公司的中国员工和当地雇员,联系当地中国企业进行调研,包括东方工业园、华坚鞋业、力帆工厂等。 hXu85y+z1tySJXBg/WlQyn5guLPxl7WA4YatTcD0yaIrdpOf9yg1i/x+v3at1ZS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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