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子落到地上,红酒撒了一地,封骋僵着身子,宋之涵在轻轻舔着他的唇,像是在尝他唇边的酒,又像是在故意吮他的唇瓣。
就在他的所有理智都要土崩瓦解的一瞬,一声猫叫把他拉了回来。
“喵~”
十月蹲坐在角落里,一脸好奇地卷着尾巴看着沙发上的两人。
封骋整个脸都烧了起来。
——
还好十月来了。
因为没过多久,张淼就上来找他们了。
“封骋?你在楼上么?黄总陈总都喝吐了,时间差不多了,得回去了,你看见老大了没?”
张淼一上楼,就看见封骋连毛毯带人一把抱起宋之涵,俊男美女,背后是巨大的流星夜景,看得赏心悦目,好似一副美画。
“我的天,老大又喝多了?”张淼没发现什么异常,小跑过去,想要帮封骋,又发现撒了一地的红酒,当即道,“她又喝多了?”
封骋顿了顿:“她酒量这么不好?”
“对啊,老大家祖传的,她爸,她哥都不是什么能喝酒的人,所以跟宋家谈生意那才叫一个困难,因为都没办法通过喝酒培养感情,全靠挨骂。”
“……”
封骋心里乱七八糟的,脱口而出:“那她醒了以后,还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么?”
张淼拍手:“肯定是不记得啊!她向来这样!我们老有经验了!以前她每每喝醉了,不是说团建去济州岛,就说团建去新加坡,结果你看看,这都大半年了,我们连平谷摘草莓都没去成!”
“……”
封骋的心里五味杂陈。
——
张淼、黄齐齐和陈鸣三个人是坐千帆的GL8来的,司机老张没喝酒,吃完饭一直在等他们,正好可以送他们仨回家。
封骋和宋之涵是自己开车来的,封骋叫了代驾,把他和宋之涵送回去。
这本就是封骋分内的事情,可他一直阴着个脸,张淼还以为他不愿意,一直在一旁宽慰:“哎呀,我说大少爷,你就别不服气了,老大肯顶着这么大压力投你们元气,没让你跪下来谢谢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就伺候一下她有什么的?这都是秘书该做的事。”
“之前有个新闻你听说了么?就是一个男的喝多了,仰着头睡的,然后呕吐物咽在了嗓子口没吐出来,就这么窒息死了。从那以后,老大就下了死命令,说是要是我们出去应酬喝酒,一定得保证有人是清醒的,可以把其他人都照顾好,所以我才喝的少。”张淼道,“正好你也清醒,那我们就分工一下,你照顾老大,我照顾陈总黄总,多合适!”
“那要是我不在呢?”
“那也好说,我把老大送到她哥那,他会照顾老大的,”张淼捂着嘴跟封骋窃窃私语,“但这个方法危险系数极高,你还是安心送老大回家吧,记得一定照顾好她。”
“……”
——
封骋一路抱着熟睡的宋之涵回了家。
他把宋之涵放在床上,只觉得她卧室里有股淡淡的香气,闻了以后血燥的厉害。
封骋呆呆地看着宋之涵安静的脸,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他想把她叫起来,问问她,她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亲他。
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只是亲了一下,又没怎么样,有什么好刨根问底的?
一个男生,被女生亲了,还质问人家是怎么想的,传出去未免也太跌份了。
强压下猫爪挠心般的悸动,封骋把宋之涵身子摆成侧躺,防止他不在的时候她真的呕吐物窒息,然后简单去浴室洗了个澡,去了一身的酒气,换了条干净的内裤,又从宋之涵的更衣室里找到了备用的被褥,在她的床边打地铺。
封骋做好这一切,又恢复呆呆的状态,在地上坐着,出神地望了会儿宋之涵,才想起来她喝的这么醉,得去煮解酒汤。
回来的时候,宋之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在和别人打电话,还开着公放。
她半眯着眼,眼神没有焦距,带点撒娇的口吻:“你赶紧来我家,我喝多了。”
封骋皱了皱眉。
对面和她通话的男人有些不耐烦:“我在上海出差,怎么去你家?坐火箭飞过去?你不是还有个小情人么,去哪了?”
宋之涵撑着额头咕哝:“看我没利用价值了,跑了,不要我了,你满意了?”
接着又稀里糊涂地说:“你找个人过来照顾我,情人、情妇、秘书或者什么的,我好难受。”
宋则渊在那边一阵牙酸:“我哪来的那么多情妇情人?我不累吗?”
“体力真差。”宋之涵埋汰道。
“……”宋则渊强忍着没直接挂电话,吐了口浊气,跟酒鬼妹妹商量,“这样,你再坚持半个小时,我让家里的阿姨过去照顾你,大晚上的,她过去也要时间吧?你先坐马桶边上扣扣嗓子眼,边吐边等。”
“我不,我不要女的来,”宋之涵拒绝,“我要长得好看的,情商高的,乖的小奶狗来照顾我。”
“你哪来那么多毛病?大晚上的我去哪给你找狗?”
宋之涵又立刻埋汰道:“你个废物。”
宋则渊:“……”
封骋:“……”
听了一会儿宋之涵的胡言乱语,封骋终于听不下去了,他放下手中的汤碗,低声说道:“别闹了,我好端端的在这,没跑了不要你了,我是给你去做汤了,过来。”
“?”宋则渊听见了男人的声音,质问道,“你是谁?”
封骋把快把自己弄掉到地上的宋之涵拉起来抱在怀里,拿过她手中的手机:“你又是谁?”
“你是老二的小情人吧?”宋则渊笑了声,转而又不屑道,“连我都不认识,真不知道她包你干什么,你不会看看她手机上存的电话名字是什么么?”
封骋看了眼屏幕,实话实说道:“上面写的是大傻逼。”
宋则渊:“……”
“嘟——嘟——嘟——”对面挂了电话。
封骋耸耸肩,把宋之涵的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低头看着怀里半梦半醒的宋之涵,一时间又有点无所适从了。
正当他要把宋之涵重新放正回床上的时候,他才发现宋之涵在痴痴地看着他。
很赤裸地,双颊染着红晕地,看着他。
封骋的心像是荡起了一波春水似的涟漪,又像是被猫尾巴卷着心,他呆呆地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看我干什么……唔……”
宋之涵攀住了他的肩膀,抬起脖颈,又主动贴了上来,吻住了他薄薄的唇。
封骋觉得自己的脑袋炸了。
宋之涵几乎把自己贴在了封骋身上,她好软,好香,封骋甚至可以感受到她胸前的肉在顶着他的胸膛,她的舌头在绕着圈舔着他的唇瓣……
封骋第一次与宋之涵接吻,只是象征意义上的唇碰到唇,那时的封骋大脑一片空白,时间又太短,他都甚至不敢仔细去回忆,觉得时间停止,万物无声,所有的感官都罢工了。
可这次不一样。
这次是在宋之涵的卧室,除了他们两个人,绝不会有别人。
他心里的恶念在疯狂作祟,理智溃不成军,就那么一瞬间,他突然热血上身,不管不顾地抱住了宋之涵,把她压在床上。
他扣住宋之涵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像是终于叼着肉回窝的狼崽子,近乎撕咬地掠夺。
宋之涵被他咬的痛了,不舒服地咛了一声,封骋马上就找到了突破口,扣住她的两腮,纵情深入,吻得她舌根发麻。
“轻点……”
封骋身子一僵,眼里闪过一片火光,他没有轻一分一毫,反而更加急迫地入侵。
他这种年纪,任何撩拨都能洒下漫天的大火,封骋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沸腾了,只能靠吮着宋之涵唇瓣得到一点慰藉。
然后他更凶狠了。
凶狠到连他自己都觉得失控,甚至有想把宋之涵拆入腹中的恐怖想法。
封骋这么想着,近乎凌虐般搅弄着宋之涵的唇齿,眼睛早就染上吃人的情欲。
他呼吸沉促,听着她愉悦又不适地从喉咙里发出细微的甜腻呻吟,像坠机般无可自拔。
封骋不知道他们吻了多久,他只记得,等他依依不舍地咬着宋之涵唇瓣松开的时候,宋之涵的整个嘴唇都肿了。
他皱眉,轻轻用食指去揉她的唇瓣,细腻润弹的手感让他欲罢不能。
封骋咽了咽喉咙,勉强把目光从宋之涵餍餍不足的眼神中拉扯出来,翻身下了床,回到了自己的地铺上。
恰巧张淼给他打了个电话,给他报平安,他“嗯”了一声,也说宋之涵这边没问题,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他回望床上,宋之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枕着自己的胳膊,趴在床沿睡着了。
封骋:“……”
他怔愣了片刻,下意识地趴到了宋之涵的床边,无比清醒地看着她。
因为喝了酒,宋之涵整个人都热气腾腾的,泛着轻轻的红气,她睫羽湿漉漉的,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封骋静静地看了宋之涵好久。
像是被她蛊惑般,封骋没有意识地、轻轻地,踟蹰地探出脑袋,在她柔软的唇边,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去。
然后像梦中惊醒般,猛地缩了回来。
一秒以内,封骋的脸已经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瞬间连耳尖都充血。
心里的那份悸动,像是春水,一波又一波的,酥酥麻麻地萦绕着他的心房。
让他无法,再也无法从宋之涵身上挪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