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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乖,别吵

别墅区中心的石湖旁,一排小麻雀蹲在石路旁边,相互挤着胖胖的身子,探头探脑。

一老一少沿着湖边的鹅卵石小路,缓慢走着。

“王总,元气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宋之涵声音很轻,完全不见刚刚的凌厉,“王远是个好孩子,您没必要为了一时的排面,把您与他的父子感情都耽误了。”

王恒国哼了声,显然还在气头上:“你个小丫头,懂什么父子感情?”

“可能我没有为人父母,无法懂得您的良苦用心,但我可以站在王远的角度,跟您说说。”宋之涵道,“王远作为您的儿子,从来用他的富二代身份出去胡作非为,败坏名声,反而一直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摘掉您打在他身上的标签。您年初为了整垮他,已经做了很多动作了,他却仍然在坚持,我觉得光这一点,就足够检验他的韧性和能力了。”

宋之涵侧头,看见很远的地方,有个身影,默默的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他们。

她微微一愣,又继续和王恒国说话:“您与王远终归是父子,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您想让他出国,但即便是出国,将来也要走到就业这一步,他现在的眼界和思路已经超越了同龄人很多,您不必要再让他舍近求远。更何况,我投资了元气,我很有信心,王远能带领战队打出小组赛,进入国际组,到时候,我还想邀请您去现场观看比赛,给他们压压场,一起见证他们夺冠的时刻。”

“还压场?还夺冠?”王恒国叹了口气,“王远那小兔崽子不把我赶出去就谢天谢地了。你听听他刚刚都说了什么话?让我滚,这是一个儿子该对爹说的话么?”

往事种种浮现心头,王恒国说着说着,渐渐也没了那份精气神,看着颓然了不少。

“小涵啊,我们这些老家伙你也都认识,知根知底的,我没什么好瞒着你。远山矿业是我一手打下来的江山,时至今日,内部关系已经非常复杂。去年我得了胆囊炎,做了个小手术,就没去公司几天,内部就乱了套,全传我要死了,王远要接班。还传什么他年纪轻,能力不行,其他高管和股东要篡权。听得我心惊胆战,一夜就能白头。小涵啊,我这也是没办法才想着赶紧把他送出国深造,有点学历和背景撑着,将来也不怕镇不住那些人精。”

“可你再看看他现在在干什么?”王恒国失望,“一个轻资产公司,搞直播的,每天就是组织些大姑娘帅小伙在屏幕前唱歌跳舞打游戏,靠别人打赏挣钱。我不是说这些东西不好,我只是觉得这些东西和远山矿业的经营模式差太多,又是小公司,他做这些,跟远山的业务完全脱节,将来接了我的位置,他能服得了谁的众?万一有一天,我两眼一闭腿一蹬,我这唯一的儿子,还有谁能护着他?”

王恒国两眼浑浊,眼底透出悲凉。

“王远是我的亲儿子,我比任何人都盼着他好。小涵,你知道么,我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我心里太怕了。我不怕我死了,我只怕我死了以后,儿子年幼,发妻羸弱,原来那些对我们家虎视眈眈的人,一定会把他们撕碎了不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可能等你有了孩子,就会知道我的难处了。”

鹅卵石小路很短,宋之涵和王恒国已经走到了尽头,王恒国的阿尔法在路边等他,他摆摆手,对宋之涵道:“行了,就到这里吧,你也别送了,你我都知道,这人啊,不管老少,总一段路要自己走。”

宋之涵明白王恒国的话,她心情复杂:“王总,您说的我都记下了。”

“好好照顾我的儿子。”

说罢,阿尔法的车门缓缓关上,发动机发出低沉的嗡鸣,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宋之涵看着阿尔法消失的地方,想起了王恒国,又想起了封炳烈,恍惚间,她甚至还想到了宋立泽,她的父亲。

可他们,终归是不一样。

宋之涵怅然,回头的时候,一个小山似的人墙已经到她的跟前,差点撞了她个满怀。

“我们什么时候商量过要给元气做股权激励的?”某人酸唧唧的哼唧。

宋之涵连装都懒得装了:“那不做了。”

封骋:“???”

“你这人,一句玩笑都开不得了?”封骋看宋之涵转身要走,下意识去抓她的手腕,她那手腕细的,感觉他一用力就能给掰折。

“放手。”

“那你别一不爽了就把屁股对着我行么?”

宋之涵:“……”

封骋没松手,但是非常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刚刚,谢谢你。”

宋之涵:“……”

“不客气。”宋之涵无奈道,“以后少给我惹事就当报答了。”

封骋郁闷:“不是答应你下个周去当你的小情人了么?还不够?”

宋之涵指着他的头发:“记得把头发剪了。”

“可我的姨姨们都说我头发长一点好看。”

“太奶了,我不喜欢。”

封骋:“……”

“一点不干练。像个学生。”

封骋:“……”

“那不正好说明我是被包养的?”封骋呛了一句。

“错,”宋之涵淡道,“那只能说明我品味不行。”

封骋:“……”无了个大语。

——

宋之涵和封骋回到元气的时候,院子外的篝火团建已经整装待发,就等主宾入座。

今天对于元气的人来说,是足够扬眉吐气、可以载入史册的一天。

那个压在他们头顶的噩梦,被他们的雅典娜女神赶走了,那个每天都紧巴巴的日子,也被她终结了。宋之涵还答应投资他们,给他们做股权激励。

元气的大男孩们如同在濒临绝望的时刻,原地飞升,绝地反杀。那种感觉真的是无与伦比的奇妙。

所以今晚,定是放纵享乐的一晚,大家都拿出了不醉不归的架势。

“老板好!我叫鬼笑,见了鬼都能笑得出来的鬼笑!我敬您一杯酒!”鬼笑领着一众青训队的少年们,排着长队过来敬宋之涵。

宋之涵挨个听着他们的自我介绍,很给面子的一杯一杯酒下肚,一点没含糊。

“涵总好,我叫帽子。”帽神推了推眼镜,拘谨地端着酒杯。

宋之涵笑笑,脸上泛着粉红的酒色:“我听说了,你是因为上演了连续三次吃鸡的帽子戏法,所以被网友们戏称为帽子,又叫帽神?”

“嗯。”帽神腼腆地点头。

“听说还是上海交大的学生?”

“嗯,”帽神再次点头,“但是因为打比赛,所以跟学校那边商量了下,暂时休学了。”

“还好只是休学。”宋之涵和帽神碰杯,微笑道,“听说你是团队里的智囊团担当,世金赛别让我失望。”

这次的帽神没有任何腼腆,自信满满道:“那是一定!”

酒过三巡,宋之涵已经有点站不稳了。

她想去找黄齐齐,却发现他醉的比自己还厉害,张淼正在给他挡酒。另一旁的陈鸣更没出息,保温杯都倒了,正在和元气的财务负责人赵姐声情并茂手舞足蹈地聊家常。

远处,醉的醉,倒的倒,一片狼藉。

宋之涵揉揉头,踉跄着往别墅的内间走,想去催吐一下试着清醒。

可惜她找了好几个洗手间都有人,没办法,她只能撑着身子顺着楼梯往上爬,二楼还是有人,她只能又到三楼。

好在三楼人很少,向南的一面还有一个宽阔的客厅,外面镶着一个阳光玻璃房。

宋之涵模糊记得,上次来的时候,王远介绍过,那个玻璃房本来是房东用来晒太阳看星星的情趣之地,后面他们租了别墅,觉得采光很好,就变成了队员晾衣服的实用之地。

现在别墅在宴请客人,王远就吩咐队员们把衣服收拾起来回归原样了,不然让她一个女老板看到青葱少年的内衣内裤什么的,可就太丢人了。

宋之涵凭着记忆,在三楼的一侧找到了洗手间,很不巧,这个洗手间也有人。

是阿飞和封骋。

阿飞已经喝的烂醉,趴在封骋肩膀上,双腿无力。

“骋哥,虽然有股权了,大家都很开心,可是我还是舍不得你走怎么办呜呜呜。”

“我看涵涵姐姐好像很温柔的样子,不然我们再去求求她吧,别让你走了,我不能没有你呜呜呜……呕!”

哭还没哭完,阿飞又抱着马桶去吐了,还好没吐到封骋身上。

“他好像很不希望你离开元气。”宋之涵倚着门框,声音淡淡的,又有点飘渺。

封骋回身,正好看到宋之涵那双迷离的眼睛,还有已经红透了的双颊,他下意识皱眉:“没有的事。你喝了多少?怎么脸这么红?”

明明他才离开了一会儿。

“我们家酒量都不好,尤其是我。”

封骋用杯子接凉水给阿飞漱口:“你要用洗手间么?楼下都没位置了?”

“嗯,想吐一下,不然一会儿会很晕。”宋之涵看了下吐到胆汁都出来的阿飞,“不过还是算了吧,你先照顾他吧。”

宋之涵转身出门,她没地方去了,楼下太吵,二楼也都是人,索性就在三楼的那个阳光房里待着。

阳光房被王远重新装饰了下,摆了一张可供两人舒服坐下的柔软沙发,玻璃也擦得锃光瓦亮,可以清晰地看到黑如绸缎的夜幕和坠满其中的繁星。夜幕之下,玻璃前的篝火式的加湿器冒着像是火苗似的柔光,静谧又安详。

宋之涵累了,脱了鞋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倚着一侧,抬头看星空。

“喵~~”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可爱的起司猫跳到了宋之涵的怀里,小猫亲人的厉害,宋之涵摸了摸它的脑袋,它立刻黏上来,卷着尾巴冲宋之涵卖萌。

“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宋之涵轻声温柔道,然后轻轻撩起它的尾巴,看了后笑道,“嗯,是个小弟弟。”

起司猫听见宋之涵说话,更加粘人了,它踮起前脚,趴在宋之涵的前胸上,去舔她的嘴角,宋之涵被它舌头上的倒刺弄得痒痒得,索性半倚在沙发上,逗弄着小猫。

“怎么还是个小流氓,不知道女生的嘴唇不可以乱亲么?你主人呢?”

宋之涵捏着小猫的小肚子和后颈肉,难得卸下伪装,懒散又温柔道:“养的倒是挺精细的,小肚子好鼓。”

小猫长了张小圆脸,又很会谄媚讨好,宋之涵情不自禁,抬头去亲了亲猫咪的肉脸,小猫儿随即喵了一声,干脆直接趴在她的身上,翻着肚皮四脚朝天求她撸撸。

宋之涵的酒劲儿上来了,她仰躺在沙发上,玻璃房外的星星开始旋转跳跃,像一个又一个小精灵,有的还带着漂亮的拖尾,然后就是一张可爱的猫脸,在不停得拿毛茸茸的脑袋噌她,噌的她特别想大口亲亲这粘人的小家伙。

“你到底是谁家的崽,这么会勾引人……”

她揉着小猫脑袋,一点一点亲着。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三楼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还以为你下去了,怎么还在这里?”

玻璃房是在一个拐角处,还挺隐蔽,封骋把阿飞托付给了洪荒好好照顾,下楼找了宋之涵一圈也没找到,又上了楼每个房间细细的找,最后才发现她在这儿。

宋之涵像是处于睡与没睡的迷糊状态,他走到她身边,眼神落到她的脚上。

宋之涵脱了鞋,一双脚白嫩小巧,泛着点粉色露在外面。封骋下意识拿沙发上的摊子把她的脚盖住,眉头蹙起:“你在这儿睡多久了?起来,会着凉的。”

宋之涵连眼皮都没掀开,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模样。

“……”封骋无语,躬身上前,去查看她到底醉到了什么地步。

“醒醒,你到底喝了多少?先起来,我送你回去……”

“乖,别吵。”

“你……唔……”

巨大的夜幕之下,一闪而过一颗流星。

接着,一颗两颗,五颗十颗。今年最后一场流星雨悄然而至,像一场盛大又灿烂的烟火,点亮了沙发前两个纠缠的身影。

封骋的手用力地抓住沙发背面,一双桃花眼猛的睁大,呼吸几乎停滞。

宋之涵,在吻他。 cB0mO+Il7OBmxQ/FU0aQw22Yll4nISklI7KCQ5B6nNXBx6+DC45El0qTGtxSW/k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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