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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威廉·米尔博格的话

海尔布隆纳教授(1919—2005)在他漫长的职业生涯中撰写了25本著作,而他最为珍视的两本书是《哈佛极简经济学》( The Worldly Philosophers )和《经济社会的形成》( The Making of Economic Society )。罗伯特·海尔布隆纳在2005年安详辞世,而我们当时正在修订这本书的第12版。海尔布隆纳教授的社会科学愿景为《经济社会的形成》这本书奠定了基石。

“经济学的目的,”海尔布隆纳写道,“是为经济生活赋予意义。”他认为,任何理解当代社会的努力都需要认真思索思想和社会的历史。资本主义是人类努力解决物质补给需要和社会再生产这类“经济问题”的漫长历史中的一个特殊阶段。了解不同的社会如何面对这一问题,为我们今天所付出的努力开宗明义,正如你很快将发现的那样,这是本书的首要主题之一。

海尔布隆纳强调,尽管资本主义的结构和逻辑都是可辨别的,但它仍在遭受其他社会力量的冲击,并不断发生着变化。这是一个依赖于独立思想、政治斗争和道德规范的制度。“历史引擎并非从经济动力和制度中汲取全部的能量。”关键在于,仅靠经济力量不能决定社会变革,理解经济变革需要我们意识到经济所嵌入的社会和道德背景。

本书的大部分内容都是为了理解资本主义——它可追溯至中世纪社会的起源,它对新的社会阶层的创造、对产品和生产过程的创新倾向,以及全球化和信息革命的融合对当今社会的搅动。资本主义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呈现出不同的形态,这取决于经济和非经济力量的特定图景。19世纪美国马萨诸塞州洛厄尔的早期纺织厂和21世纪墨西哥奇瓦瓦的汽车发动机厂在某些方面存在类似之处(它们都是以工厂为基础的运营),但也有着很大的差异(使用的技术、操作规模、所需的人类技能、工作条件、法律框架和外国管理人员的作用)。这迫使我们研究经济史,包括市场社会的起源,以及当今全球共存的各种各样的资本主义。

资本主义经济的另一个特点是,它是动态的,即不断变化的。而这种变化往往是双刃剑,既有积极的也有消极的因素——经济增长和贫困,扩张的财富和更高程度的污染,技术创新和工作安全性的下降,消费的便利和健康的恶化。亚当·斯密(Adam Smith)在18世纪后期写作时已经将这些视为“进步的悖论”,即经济发展的社会(和道德)成本。海尔布隆纳总结了资本主义的这一迷人特征,他写道:“资本主义在历史上的独特性在于其自我产生的不断变化,但正是这种活力才是该制度的主要敌人。”

海尔布隆纳是现代经济理论的批评者,因为他认为现代经济理论不是正面对抗这些复杂性,而是在很大程度上对推动资本主义社会的丰富的社会、心理和道德力量避而不谈。“在传统经济言论的面纱背后,”他在一篇简短的自传文章中写道,“我们可以很容易地辨别出传统行为的底层结构——信任、信仰、诚实等——是市场运行的必要的道德基础,以及权力的隐形上层结构。”海尔布隆纳关切地注意到,当今,甚至“资本主义”这个词也从经济学教科书中消失了。他坚持认为经济学与政治经济学的宏大问题有关:政府在强劲经济中的作用是什么?经济发展能否产生健康的环境?如何解决世界贫困问题?经济全球化有助于减少国际冲突,还是会产生新的冲突?《经济社会的形成》的一个目标是为这些紧迫的当代问题带来一种历史的视角。

罗伯特·海尔布隆纳
(照片由戴维·海尔布隆纳免费提供)

因此,本书不是一本简单的历史书。本书的目标是重新赋予围绕物质生产和分配的巨大的社会力量生命力,正是这些力量逐步创造了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本书的基本理念是,我们需要历史知识,以便了解我们当前的经济状况,并能够思考我们未来将要面临的可能的经济挑战。对海尔布隆纳而言,没有什么比描述经济和社会生活中巨大的,有时令人痛苦的经济和社会变化更能展现他的雄心壮志。正是这些变化,为理解今天的世界提供了生动的背景。

第13版反映了同样的宗旨。我试图捕捉我们眼前发生的世界经济的巨大变化。最重要的是金融崩溃和大衰退,而世界经济刚刚从中复苏。自2007年以来,世界主要资本主义经济体的不稳定性使人们对普遍存在的无管制市场的有效性产生了怀疑,并提出了自大萧条以来从未提出的经济和经济政策的新问题。80年来,我们自身的经济社会的形成在今天引发了更为激烈的辩论。经济学家正在重新思考他们对金融监管的看法,政府支出对经济增长和就业的重要性,公共债务的可持续性以及灵活汇率的重要性。对经济学家来说,这是一个令人羞愧的时期,也是新经济思维方式成熟的时刻。这使其成为经济史教育的关键时刻,以便更好地理解我们如何在经济社会的演变中到达这一特定时刻。我们对图表进行了更新,以展现与本书提供的长期历史观相关的最新趋势。第13版可作为学生练习册以及教师的考试材料。本书也可以在The CourseSmart eTextbook上找到,网址是www.coursesmart.com。

失去罗伯特·海尔布隆纳,我深感悲痛,他既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我很高兴能与他在这本书上密切合作。海尔布隆纳教授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仍然是现代经济学的严厉的批判者,但他个人的热情,他的善良,他的人性,他对平等、机遇和民主的承诺,以及他对在紧迫的社会问题上进行深刻而严肃的辩论的热爱为他赢得了来自专业经济学家、社会科学家、学生和社会热心公众的广泛爱戴。

在介绍的最后,我要感谢简·盖耶(Jane Guyer)、珍妮特·罗伊特曼(Janet Roitman)和戴维·韦曼(David Weiman)对本版本的新特定主题所进行的探讨,以及简·凯尔(Jan Keil)对研究给予的宝贵帮助。还要感谢帮助审查本版文本的教授:密歇根州立大学的法亚兹·侯赛因(Fayyaz Hussain)、圣迭戈州立大学的罗杰·弗朗茨(Roger Frantz)、科罗拉多州立大学的詹姆斯·罗纳德·斯坦菲尔德(James Ronald Stanfield)、费尔菲尔德大学的凯瑟琳·南茨(Kathryn Nantz)、内华达大学雷诺分校的埃利奥特·帕克(Elliott Parker)和蒙莫斯学院的温丁·汤普森-道森(Wendine Thompson-Dawson)。最后,我要向英特格拉(Integra)的希尼·拉杰什(Shiny Rajesh)和培生出版社工作人员表达我的谢意,谢谢你们给予的评论、鼓励和耐心。 grq+AhO69IGXiTKaDPGHQiJGff5mVkT7v/DTtpcapWsgGmEnCDr5AAqS5s55Di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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