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啮齿类动物中,禁食的结果就是血清TSH和甲状腺激素浓度迅速下降,在某种程度上来源于室旁核的TRH基因表达下调。脂肪细胞激素瘦素在禁食时表达也是下降的,给予后能够阻止禁食引发的甲状腺分泌下降,通过阻断TRH mRNA水平下降。因此,瘦素在TRH基因表达中是一关键的调节器(图5-1)。
图5-1 瘦素在TRH基因表达中的调节作用
瘦素在下丘脑的作用受长效瘦素受体(ObRb)调节,该受体是细胞因子受体家族的一员,结合到Janus-激酶2-活化后的转录3信号转换器(JAK2-STAT3)信号级联反应。ObRb受体在弓状核中强力表达,在室旁核中则以一种受限的方式,随时准备直接地和间接地调节TRH表达 [7] 。弓状核损伤能够阻断瘦素在TRH基因表达的效应。
在弓状核有两个神经元群表达瘦素受体,并且投射到室旁核的TRH神经元。第一组神经元包含前素原(POMC)和CART。在弓状核,与垂体不同,POMC首先转变为α黑素细胞刺激素(α-MSH),一种强力厌食肽,其通过黑皮素(MC)3和4发送信号。室旁核的TRH神经元有MC4受体,并且直接受α-MSH神经末梢支配。此外,中枢性给予α-MSH能够阻断禁食引发的TRH抑制 [7] 。弓状核的第二组神经元,有瘦素受体,也合成神经肽agouti-相关肽(AgRP)和神经肽Y。这些神经元也直接与室旁核的TRH神经元联系。与POMC相反,AgRP和NPY是促进食欲的多肽,受瘦素下调,在禁食时上调。AgRP是一种MC4受体拮抗剂(和一相反的激动剂),NPY是通过表达在TRH神经元NPY受体亚型,当中枢性给予这两种肽时,能够通过下调室旁核的TRH mRNA表达引起中枢性甲减。在有机体内,NPY表达似乎对于禁食时的TRH抑制来说是绝对必要的。值得注意的是,即使在缺乏NPY的小鼠TRH的抑制是被阻断的,甲状腺激素水平依然会下降,加强的肝代谢通过一个受NPY和MC4-R信号控制的通路得以发生。总之,弓状核有助于整合瘦素信号,帮助调控TRH基因表达,同时也调节食物摄取和能量消耗 [8] 。
瘦素对TRH神经元调节营养应激情况下的TSH和甲状腺分泌的直接与间接作用,在某种程度上受TRH基因转录变化的调节。啮齿类动物和人类的TRH基因启动区近端,在结构上是相似的,两种基因在转录起始点25bp内都有TATA盒,在起始点上游60bp和52bp之间有一个叫作Site 4的区域。作为第一个被确认为甲状腺激素受体绑定位点(具体看后面),Site 4对于哺乳动物细胞的TRH启动子的基础活性十分重要。虽然Site 4能够绑定到环腺苷酸效应元件结合蛋白(CREB),后者在α-MSH和MC4受体诱发的信号级联反应的下游,但是TRH启动子(-101~-94)的另一个位点,与CREB关系更为密切。因此,通过α-MSH、AgRP和NPY信号对CREB活性修改,能够满足不同程度的TRH基因表达。TRH基因在起始位点上游140~150bp也有一个保守的STAT绑定位点。该位点与STAT3相互作用,并通过ObRb受体调节对瘦素信号的转录反应,因此,TRH基因的启动区存在位点通过多端输入能够整合来调控TRH基因表达。
尽管TRH生成,至少是基因表达,营养调节的多数研究已经在啮齿类动物开展,但是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相似的机制影响人类在食物缺乏与疾病状态下TRH生成以及TSH在甲状腺分泌。人类有瘦素受体突变时有中枢性甲减,尽管有瘦素基因缺陷的人类并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9] 。在人类人为的热量限制导致体重减轻,能够导致血清甲状腺激素浓度降低,该作用能够被瘦素逆转。同时,人类严重禁食导致TSH分泌脉冲减弱,这一减少也能够被瘦素逆转。然而,有MC4受体突变的人类,是肥胖最常见的基因形式,血清TSH和甲状腺激素浓度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