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经历了战乱的颠沛流离。春桃也不像之前在东北当二姨太的时候那样张扬,经历让她变得沉静起来。与青涩快乐的杏子相比,春桃身上充满着半熟女人的魅力和韵味。
虽然张师长似乎并 不在意春桃,但我还记得当年那场尴尬的误会。所以尽量避免看她黑宝石一样的眼睛。
春桃似乎也忘记了那件事情。
她对我很热情,就像见到了久未相逢的亲人一样。但顾盼流连的眼神中,表现得却也自然。
为了避嫌。我把杏子介绍给张师长和二姨太。
杏子其实全名叫小林幸子。但我介绍她的时候说她叫林杏。我不敢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给张师长。
“很好,你们很般配!我的兄弟,就应该娶最漂亮的女人,喝最烈的酒!”张师长高兴得像见到了儿媳一样。
我注意到春桃脸上隐隐显出一丝失落。但她还是得体的拿出一根昂贵的珍珠项链送给杏子做见面礼。
“思明,他们真好,就像家人一样。我喜欢中国,喜欢他们。”告别了张师长,幸子兴高采烈的看着我,脸上布满了红晕。
我知道她一定误会我要和她结婚。
“回去好好干活,别想那么多!”我虎着脸瞪着她。
幸子一下子愣住,“是,我会努力的!”
我注意到眼泪在她眼圈里打转,心里不由一阵的发疼。
她是个好姑娘,温柔善良。但是,国仇家恨不能忘。
我必定要回东北打日本,所以,我不能和幸子结婚。
正当我和张师长积极的为回国抗战做准备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
“少帅兵谏失败,被软禁了起来。”
当张师长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下子就失神落魄地瘫倒在座椅上。
巨大的打击击垮了这个已经是不惑之年的威武将军。
虽然我极力劝说安抚他。但张师长从此一蹶不振。
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坏习惯。每天靠酒精和赌博麻醉自己的神经。喝多了就在家里怒骂,“少帅虽有岳武王之志,可惜朝中奸佞之臣太多!”
为了怕他想不开出意外。
我把店里的生意交给幸子,自己搬到了小楼和他住在一起,时刻警惕地守候着他。
“国家要亡啊!”张师长每每看到日本侵略的动向,都会悲愤感叹,扼腕痛惜。
他的身体健康也急转直下,忧怨之情让他快速地老下去。
“师长,您放心,我总会组织一支义勇军,回国打日本!”我捏着拳头发誓道。
“唉,谈何容易!不过,你有此心,我没有看错了你!”张师长拍着我的肩膀沉痛的说。
我也知道这件事情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太难!但我还是积极的准备着。
除了筹钱准备买军火支援国家之外,我还利用张师长的关系进入了美国的一个秘密训练营,接受了六个月的特种战训练。
所谓的特战战训练其实就是如何进行间谍活动。
在那里我接触到了世界上最先进的科技和战术理念。也学会了如何使用发报机和摩丝密码。让我最得意的就是暗杀训练。无论是远距离狙击还是徒手搏击,我门门全优。
我知道美国人之所以训练我们,其实也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把我们派遣到中国战区,让我们为他们提供情报服务。
但这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能杀日本鬼子就行。
我就像一把尚未出鞘的尖刀,正在磨砺着自己的锋芒。
就在我一直等待着报效祖国的机会的时候,张师长却病了。
那天我从店里回到住宅小楼。却听见楼上张师长卧房里二姨太在哭。
自从张师长得知少帅兵谏失败后,他的脾气就大变。
经常把气撒在二姨太身上。
我不止一次看见他把春桃用绳子绑住抽打!
我本想劝说。
但二姨太那凄厉的惨号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兴奋。而且第二天她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春风满面,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可怜兮兮。对男女之事略懂一二我的也不好意思深问。
但这次二姨太的叫声与往常决然不同。
而且我也没有听见楼上房间里张师长的怒骂和那种气喘如牛的声音。
“张师长?您在房间里吗?”我轻手轻脚的上楼,敲着门问。
“思明,思明,快救人!你家师长不行了!”
二姨太听见我的动静,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一听就急了。不顾一切的一脚把门踹开。
眼前的情形让我大吃一惊。
二姨太正浑身赤裸的被绳子捆住,挂在床前的架子上。一条鞭子扔在地上。
而张师长只穿衬衣,捂着心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知道他一定是犯了急病。
此时我也没想太多。抱起张师长就想往外闯。
“思明,你个混蛋,还不快把我放下来,我快要被勒死了!”这是,二姨太哭嚎着冲我喊道。
二姨太没有穿衣服,我要把她解下来势必要碰到她的身体。
我见墙壁上挂着一把战刀。情急之下,我抽出战刀,两下就把挂着她的绳子砍断。二姨太摔在地上疼得直叫。
“你死不了,我先把师长送医院去!等会儿再回来救你!”
我说完,抱起张师长就冲出门,往最近的医院跑去。
在医院里,医生告诉我。张师长的病是中风,若不是我送得及时,恐怕就没得救了。
那一整天里,我都守在张师长的病床前,直到医生告诉我,他的情况已经稳定。
我的朋友们听说这件事,也陆陆续续都来看望张师长。
直到这时,我这才想起,二姨太春桃在绑在楼上不知死活。
“你们先帮我守着病人,我去一趟家就回来。”
我对那些友人交代一声,急急忙忙往家里赶去。
我本来想叫上杏子和我一起去。毕竟,家里只剩下二姨太一个女人。
但是由于天色已晚,杏子早已闭店回家了。
无奈之下,我只有硬着头皮回到家里。
家里的小楼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声息。
“二姨太,你在么?”上楼之前,我喊了一声。希望她能够自己解救自己。
但是二姨太并没有回应我。
这不仅让我心头一紧。
旧金山的治安一直不太好。
我走的时候又没有锁闭家门。
这时要是有小偷或者抢劫犯进来可就坏了。
想到这里我噔噔噔几步窜到二楼,一把推开张师长卧房的门。
卧室里黑漆漆一片,只有地中间地板上有一个若隐如现的白影。
“二姨太.......二姨太......”我见白影一动不动,连忙打开了灯。
这时,二姨太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她一见到我,哇的一声就哭了。
我见她手脚还被绳子紧紧的绑着,身上的鞭痕已经紫青。人因为长期血流不畅已经意识不清了。
我这时已经顾不了太多。急忙弯腰把二姨太抱在床上,解开她身上的绳子。用手揉搓着她的四肢和胸口,防止她的肢体坏死。
由于她躺在地上一天,体温已经极低。我见她冷的脸色发青。扯过被子裹住她,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替她取暖。
忙了好一阵,二姨太才彻底醒转过来,她把头往我怀里一塞,嘤嘤的哭着抱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