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终于得到了改变。
我没有想到,张师长居然也到美国来了。
当我跑到一家小旅馆去看他的时候,发现陪伴他的只有二姨太春桃。
虽然只有两年不见,但是这位东北军的将领却憔悴了很多,鬓角上已经染上了白霜,眼神中充满了落寞和消沉。
但是二姨太春桃却越发的漂亮了。
“思明,你还好?”他见到我时眼神忽然一亮,似乎想起了过去我们在一起时的戎马生涯。
“张师长,我还好,您……?”我眼眶一热,险些哭了出来。
“唉,思明,我已经不担任任何军职,所以还是不要叫我师长了。”张师长叹息一声说。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东北军中的主战派,一心想带着自己手下的东北子弟兵打回东北去。
可惜,他是个合格的军人,但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政府绝不会因为他们这些人的存在。张师长先是被发配到边远的甘肃驻扎,后来又以“通匪”的罪名直接被剥夺了军权。
像他一样的东北军将领不在少数。
对政府失望之极的张师长索性带着春桃移居到美国。
我向他打听我母亲和弟弟妹妹的情况。
张师长很是歉疚。
因为部队撤得匆忙,我母亲和弟弟妹妹都陷在东北。而张师长也只带出了自己的二姨太春桃而已。
由于张师长在国内不得势,他到美国的时候,也只带了少量的行李和一点钱。
我见他住的旅馆又小又脏。执意把他请到我那里去住。
张师长本来不肯。
但是我说,我在美国的一切都是他给的。现在是该还给他的时候了。
春桃本来一直拿那双眼波流转的杏眼偷偷看着我。听我这样说,也抱怨这旅馆实在太乱了。自己一个女人家住着不放便。
张师长觉得自己不懂英语,而他又一向把我当亲信,想了半天才勉强答应下来。
因为张师长带着春桃。我之前又因为她才离开东北军。
所以我主动搬到店里去住。
但是每天,我还是会抽空去张师长那里去给他问安。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
张师长渐渐心情好了起来。
和我喝茶的时候,他说自己的家兄也是想抗日的。
“等少帅率领东北三十万男儿打回家乡的时候,我定要回去的!”
我听着也感到十分兴奋。当即表示只要张师长回去打日本人。我也会再次跟他杀敌报国。
张师长听我这样说。感到十分欣慰。
他告诉我,自己在瑞士还存着一笔钱,就等抗战正式打响,他会用这笔钱购买武器回去报国。
我听着也是热血沸腾。
我虽然不知道张师长有多少钱,但我也想为抗战效力。
所以我准备把这两年在店里的收入也都拿出来交给张师长买军火。
不禁如此,我还发动我在旧金山的朋友们成立了一个基金会。
请张师长当会长。为战乱中的祖国捐款。
由于心中有着报国的想法,所以我每天都干劲儿十足。
每当我去见张师长的时候,春桃总会在一边奉茶,并且默不作声的听我们讲话。
她年纪只比我大两岁,正当青春靓丽的时候。虽然现在张师长的境况已经大不如前,但春桃还是很会恰当地打扮自己。穿着中式旗袍的她,把少妇丰腴婀娜的体态展现得淋漓尽致。这让我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当年那件事。
连带着想起那个把我从少年变成男人的奶娘桂花。
由于我长得魁梧高大,人也讲义气。所以在旧金山也交下了很多朋友。
他们见我孤身一人,都劝我该成个家了。并且热情的给我介绍女朋友。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身体正值荷尔蒙分泌旺盛时期的我也会想到女人。
毕竟我是中国人,我并不想娶一位身高马大,前撅后翘的美国姑娘做终生伴侣。但是唐人街的年轻姑娘虽然样子还是黄皮肤黑头发,但无论思想还是语言大多西方化了。所以我一时并没有意中人。
直到我遇到了到我店里找工作的杏子。
当我见到她带着温婉的笑容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觉得她就是我一生中要等待的女孩儿。
刚开始我还以为这位长相文静,性格温顺的女孩儿是中国姑娘。并且立即答应了她的求职申请。
但是询问了她的简历我才知道,她是移民美国的日本人。
虽然她是在美国出生,并且是土生土长的第二代日裔。我还是带着遗憾拒绝了她。
因为她在亚洲的同胞在中国东北干尽了坏事。
“很抱歉打扰了。”杏子带着遗憾离开了我的店。
但是我实在太喜欢见到她的感觉了。因此鬼使神差的竟悄悄跟了出去。想看看她究竟住在那里。以后能否还有擦肩而过的机遇。
我很庆幸我有这一举动。
因为我气愤地看见,几个黑人少年手持匕首拦住了杏子。
杏子最初并不慌乱,她只是把钱包递给那些黑人少年,并且想快些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但那几个黑人少年并不想善罢甘休。
我那时虽然不太听得懂英语,但是却也分辨出那些坏小子要干什么。
“嗨,放开她!”我冲过去用不熟练的英语对那几个正试图把杏子带走的黑孩子们喊。
“救命。救救我!”我永远忘不了杏子看见我时那种可怜无依的眼神。
“嗨,滚开,猪啰!不要管闲事!”一个黑人少年挥舞着匕首威胁我说。
接着他惊讶的发现那柄匕首已经到了我的手里。
“就算你会变魔术又怎么样!”他不服气的挥拳像我打来。
结果可以想象。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四五个壮小伙已经躺倒在我的脚下失去意识。
“跟我来,我雇佣你了!”我拉过杏子的手,将她带到我的店里。
我知道我不能这样做。但杏子望向我的眼神却让我无法拒绝。
就这样,杏子成了我的帮工。
她教会了我说英语,并且让我了解了很多美国当地的事情。和杏子在一起的时候,我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思明,你爱我么?”她大胆的看着我问。
“杏子,你应该关心你的工作,而不是我。”我木然的说。
“嘿嘿,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杏子开心的笑着,用日本女人生来具有的姿态勤奋的工作起来。
我感觉我是爱杏子的。
她也爱我。
但是我不能和她表白自己的心迹。
更不能和她结婚。
因为她是日本人的后代!
对这件事情的纠结让我常常苦恼得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