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珊娜绝望之极的时候,隐约传来的几声狗叫声让我们心中一震。
我们连忙寻声找去,并在一个大行李箱上发现了一只一米多长的狗。
那是一条长着金色毛发的拉布拉多犬。
它一定是某个客人的宠物。这只智商很高的狗在客轮倾覆之时,聪明的抓住了这只行李箱,逃出了死神的手爪。
“天呀,小可怜,你安全了。”苏珊娜让我把救生艇划过去靠近那条小狗,并伸出手臂把那条已经精疲力尽的小生命抱上小艇。由于我们的行李已经全部失落,所以我顺手把那只大行李箱也捞起来放在救生艇上。期待着能找到一些可以用到的东西。
我们救上来的那条狗是一条纯种拉布拉多犬。不知是吓坏了还是冷,浑身透湿的它在被苏珊娜抱上救生艇后就一头缩进她的怀里,哆哆嗦嗦的呜咽着。
“天,不要怕,你现在安全了,你叫什么名字?”苏珊娜充满柔情的抚摸着它的脑袋,极力安抚着它。
“我们就叫它luky吧。”珍妮满眼爱怜的看着那条犬。
luky在英语中是幸运的意思。
事实上,这条犬也的确很幸运。
因为不久后我们就发现附近水里有激烈的声音。
“鲨鱼!”杏子惊叫着捂住了自己的嘴。
那些鲨鱼被水中浓烈的血腥味道所吸引,正从四面八方赶来,撕咬并吞噬着半浮在海中的死尸。
海里出现了鲨鱼,即便昨夜有人幸运的躲过了日本人的枪炮,恐怕也逃不出被鲨鱼咬死吃掉的命运。
当一条三四米长的灰色鲨鱼瞪着惨白色的小眼睛绕着我们的救生艇绕圈子的时候,
“我想,我们也应该走了!”我对苏珊娜说。
苏珊娜见海面上找不到幸存者,而且我们呆在这里极有可能受到鲨鱼的袭击,只好点头答应。
毕竟这里出现过日军潜艇,所以虽然我并没有方向和目标,但还是摆动船桨,顺着海流快速离开了这片充满悲哀和死亡气息的海面。太阳升到桅杆那么高的时候,猛烈的阳光和海面反射的热量已经炙烤得我们几乎受不了。
由于我出事当天晚上,去跟踪二副和那几个船员,所以穿着一套灰黑色的夹克衫和衣裤,脚上穿着双皮鞋。
春桃受到我的危险提示,因此并没有穿旗袍,而是穿了牛仔裤和宽松的T恤衫,外面罩了短风衣,头上还戴了一顶时尚的宽檐凉帽。
苏珊娜和珍妮也都差不多,她们身上都穿着长身方便运动的衣物。
但杏子就比较惨了。
由于底舱太热,她只穿了件薄薄的纱裙,脚上的塑料拖鞋也早就跑丢了,浪花溅到她的身上,单薄的纱裙粘在身上,根本遮挡不住里面深色的内衣。
此时她赤着脚抱着肩膀蜷缩在救生艇的一角,不敢直视我。
这种情况下,她很容易被晒伤脱水。
我脱下自己的夹克,只穿背心,将衣服递给小林幸子。
“杏子,披上这个!如果觉得热,就蘸点海水!”
“不,思明,我不要,你比我更需要!”杏子急忙摇头说。
“杏子,听话,如果你受伤了。还得有人照顾你!”我严肃的说。
“可是,你也会被晒伤呀!况且你还要划船!”杏子见我执意要把衣服给她,着急的说道。
“我的帽子给你!”春桃见我们让来让去,想了想,将自己的遮阳帽摘下来递给杏子。
杏子更不好意思要。
就在这时,苏珊娜见状,想起什么似的把小幸运从那只大衣箱上抱起来,“我们看看里面有没有可用的东西?”
她说完,试着想打开衣箱。但箱子锁着密码锁,密封得又很好。否则也不会那么久还漂浮在海上。
我试着想找东西撬开箱子,可是却没有成功。
“我来试试吧!”这时,珍妮附身把箱子抱了过去,在密码锁上摆弄了一番,箱子竟神奇的打来了。
“珍妮,你怎么会知道箱子的密码?”我诧异的看着她。
“呃,也许是我幸运吧。之前我也有一只同样的箱子!”珍妮含糊的说道。
我虽然不相信事情会那么巧,但是现在谁也没有心情去考究此事。
苏珊娜掀开箱子,见里面却都是男士的衣装。
我惊喜的发现,箱子里还有两瓶上好的白兰地和一整盒的雪茄。
看来这个箱子的主人是一位非常注重生活品质的绅士。
我在箱子里翻出一件男士白衬衫递给杏子让她穿在身上,以保护她裸露在外面的肩膀和胸口。
“也许我能用这件衣服做遮阳布。”春桃饶有兴致的拿过一件浅色西装上衣说。
“小幸运”闻到了主人的气味儿,又开始呜呜的哀鸣,并且伸着脖子直往杏子身边凑。
杏子爱怜的抓住这只幼年拉布拉多犬,轻轻的抚摸着它的额头。
她穿着男士衬衫,又把头发扎在脑后,显得别有韵味儿。让我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而杏子似乎很怕触碰到我的目光,每每与我四目相对之时,总是慌忙把头扭到一旁去。
春桃却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思明,也许我们应该检查下我们的装备。毕竟,我们不知道还要漂多久才能获救!”她对我说道。
她的话提醒了我。
由于事发突然,我们并没有带多少东西。经过一夜的漂流,我们都又渴又饿。
按照常理,救生筏里应该配有淡水桶和其它生存备品。
只是,当我在船底找到淡水桶的时候,却失望的发现,标明配备的两桶淡水只剩下小半桶。而压缩干粮早已发霉变质,不能食用了。唯一让人感到欣慰的是,医疗箱里还有一些药品。另外,我还找到了一柄防鲨刀和两只生锈的鱼钩。
“这只救生筏一定是很久没有经过检修了!”珍妮熟悉海事法律,因此对轮船公司这样的行为很是气愤!
但是现实已经如此,她所熟悉的法律帮助不了我们。
现在我们只能利用手头有限的东西进行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