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众多论证的核心是一个逻辑点,即“为什么”的问题以及它们的“因为”回答是如何产生一系列证明的。我称之为“为什么/因为”式连续问答。如果将这个连续问答在时间上延续到未来,那么生命就变成了徒劳。因为为什么应当做自己所做之事这个问题的答案永远都存在于未来的“因为”中。如果确实如此,我们就永远都无法理解生命存在的目的,无论是否有来世,我们都抓不住目的。
因此,“为什么/因为”式连续问答必须以一个“因为”的答案结束,对于这个答案,继续问“为什么”这个问题是没有必要,具有误导性或者毫无意义的。但如果最终目的本身是一项成就或某个特定的时刻,那么它也许只满足了克尔恺郭尔所说的人类本性中的审美部分。时间的片段终将消失,所以,如果生命的目的与某些时刻相关联,那么目的也会消失。因此,虽然这种时刻可以起到一部分作用,但为了找到一个真正能让人满足的目标,我们还是得找到一种本身就值得的生活方式。但要这么做,我们就必须忍住不把这种行为当成是对完美未来的追求,不要总认为把钱之类的外部问题解决之后,就能无忧无虑地享受人生了。我们得认识到,实际上二者都不现实,人生很少有纯粹的乐趣,而且我们自己的态度对我们感受到的幸福很重要。
但这一切都是以一个非常不确定的“如果”为基础的。这个“如果”是不是指可能存在某种本身就值得过下去的状态或生活方式,并且其足够有意义,能赋予生命一个目的?我还没考虑这种可能性,但是在后续章节中,我会说到这个问题。
还有最后一个有待审视的观点。本章没有假定人类的道德观,因为当我谈到终结“为什么/因为”式连续问答的必要性时,无论我们能活70年还是长生不死,我的说法都是适用的。不过,依然可能有人觉得我对超验实体(神或者超越尘世的维度)是否会彻底改变我们对于生命意义的看法讲得太少。因此,我们必须审视一下这个可能存在的另一个世界。